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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他们不用害怕追兵,而是寒冷和饥饿。
  杨光和靳成锐不知在地下室关了多久,期间守候在外面的傅程鹏他们要密切注意庄园的动静,吃的都是自带的干粮,而干粮只有三天的量,根本不够他们维持到现在,靳成锐就更不用说了,除了跑路前那一顿,就没吃过东西,说起来,这里应该就杨光没怎么饿着。
  看了会儿伸手就能碰到的月亮,靳成锐坐了起来,把包里最后两块压缩饼干给傅程鹏和许冬。
  “长官我们不饿,你吃吧。”
  “不是白给你们吃的。”靳成锐把饼干扔给他们。“吃完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山脚,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找到足够大家吃饱的东西!”
  “是!”
  一听到这个命令,傅程鹏许冬两人狼吞虎咽的就着山顶的雪把饼干吃完,就打滚似的往山下冲。
  杨光看他们很快消失视线,想这速度也忒快了。“长官,你还不能走。”扭头看到准备起来的靳成锐,杨光强制压住他。“你的伤口绝对又裂开了,我帮你处理下。”这里是雪地,温度是零下几十度,而且又是伤在脚上,万一冻出个啥毛病,他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很严肃的把他推倒,杨光用防寒被捂住他腿,拉上裤腿就看到被血染红的绑带,顿时拉下脸一言不发的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林铮华和厉剑见被她压得不吭声的靳成锐,心想长官也有被克的一天,小阳光真的好威武!
  等杨光包扎完,走到山下吃完食物没多久,就有一辆车披着温暖的太阳朝他们驶来。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军部的人,结果是当初送他们去阿勒泰的大胡子。
  几人乘坐他的车回到乌鲁木齐,在来时的原地等了半天,才坐上回部队的武直。
  当他们看到熟悉的直升机,驾驶员那熟悉的一抹绿,许冬差点哭出来。
  杨光也沉默着,心里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味儿。
  这次的任务维和小组失败了,但她觉得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许冬、林铮华他们。
  他们没有更专业的训练,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还只是侦察兵,这次的身入敌后、险象环生,给了他们恐惧和快感,而让他们致命的是,他们近距离感受到死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杨光望向即使全身是伤,仍旧挺直坐着的靳成锐,想长官回去又有许多事要忙了,不仅是王倩的死,还有内部的事。
  武直降落在f—1跑道。
  来迎接他们的吴昱达本来是在笑着的,在等他们走近后渐而收起了笑容,跟他们说了句欢迎回来,就把靳成锐拉到一边。
  杨光不想再给长官添麻烦,背着行李回到宿舍就洗洗睡了。
  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杨光睡得极沉,期间吴昱达和靳成锐先后进来都没有醒来。
  吴昱达是想来关心一下她的,看她睡的这么熟,给她拉好被褥就退了出去。
  靳成锐在房里站了许久,望着她紧闭的眼睛想:警惕性这么差,是对这里太依赖还是太大意?
  同样的,靳成锐也没叫醒她,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走了。
  要说杨光为什么能够睡这么死,那是因为她觉得,如果在爸爸和靳成锐的身边都不安全,那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了。所以才会睡的这么沉,一直睡到晚上被饿着了才醒来。
  还没睁开眼,感到床边有人的杨光,紧崩了一秒就放松下来,可紧接她又紧张起来。
  是爸爸!
  怎么办!
  “睁开眼睛吧,在爸爸面前还装。”苍老又带点宠溺的声音,体现了一个铁血父亲的担忧与无奈。
  杨光笑嘻嘻睁开眼睛,讨厌的喊了声。“爸爸,你怎么来了?”
  杨烈没有说话,仔细的打量她,然后伸手摸她头。
  感受到头上温暖的大掌,杨光扑过去抱住。“爸爸,我很好,没事儿。”
  “你说你这孩子,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想来当兵了?”
  “爸,我可是你的女儿,不来当兵就是浪费人才。”
  ------题外话------
  大家六一节快乐^~
  ☆、第三十四章 被爸爸带暴力了
  “少贫。”杨烈拍了拍她脑袋,把她推开严肃的讲:“这事你妈不知道,明天给我立即回去。”
  杨光连连点头,拉着他衣袖晃了晃,腆着脸讪笑的问:“爸,你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了?”没道理呀,赵传奇给自己封嘴了,校长被自己搞定了,连长官都帮着自己,他不可能知道的。
  杨烈拍开她的手,粗声粗气的没好脸色。“就你们这帮小崽子还想瞒过我?”一说到这里杨烈就更气愤。“你好好的有书不读,跑去武装部参什么热闹?还把陈明那小子给打伤,要不是你爸还顶用给你压着,那个陈明早闹到军事法庭去了。”
  “爸,我那不是急求表现么,那个陈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让他当时惹着我了。”
  看她一脸不知悔改的样,杨烈反而没刚才那么气了。“你啊,就跟那赵传奇一样,整天就知道惹事生非。”
  杨光腹义:还不是因为有你们撑腰,我们才敢这么横行霸道?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杨光咧嘴笑得格外甜,正了正身,想跟他说道说道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这些事一早就有人向我汇报过,现在你给我起来,爸带你去吃饭。”
  “是!首长!”
  杨光唰的蹦起来敬礼,风一样的袭卷杯子牙刷和毛巾,就跑去洗漱室,把自己收拾得妥妥的。
  和帅气的老爸一起出去,穿着常服的杨光把腰板挺得更直,好似如果不挺直,就给老爸丢人似的。
  杨烈看她把军装穿的这整齐又英姿飒爽的,很满意的缓了脸色。
  要以杨家的家规来讲,这女儿就得骄养,骄傲点没事,因为她们有资本去骄傲,而他们老一辈的也有能力将他们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只要不像陈明那样他们就很放心了。
  杨光活了两世当然知道这点,应该说他们一早就知道,赵传奇也知道,所以他们以前虽然是纨绔子弟的代表,但从未越界,也就偶尔有一两次被禁闭的,算起来,他们还是那些纨绔子弟里最安分的了,当然,这次的不能算。
  跟着杨烈下楼,杨光看到坐在操场边上的傅程鹏,没有主动上去打招呼。
  倒是傅程鹏看到她身边的人,立即站起来敬礼。
  杨烈回礼,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爸爸,他们都很出色。”走远时,杨光抱着他手臂,各种给战友说好话。
  杨烈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等她说完才冷哼了声。“你别尾巴翘到天上去,维和小组是什么水准,我比你更清楚。”
  “嘿嘿,能引起将军的注意,说明我们做的很好,很突出!”杨光脸皮厚的能挡子弹了,完了后又瞧他神色,见他脸色没之前黑就闷声讲:“爸爸,这次我们是失败了,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真要责罚,就罚我一个人吧,王记者是为我而死的。”
  “失败了你还好意思说?”杨烈停在车前面,看她萎靡的样子,叹了口气。“人是死了,但你们把她带了回来,她的家人非常理解你们的难处,他们让我替你们说句谢谢。”
  听到这话杨光更难过了。她倒宁愿王记者的家人骂她一顿,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她承受不起,因为他们没有回报一百分给他们。
  “行了,别想这些了,上车。”杨烈拉开车门,让垂头丧气的女孩上去。
  她比其他人更坚强,这种坚强不是强行建立的虚壳,也不是心冷的无情无义。她在为王记者的事难过,却没有为这事崩溃,把自己当一个罪人,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很可怕!
  杨烈不知道要怎么去教育她,应该是说她已经不需要人去教育,她心里有个自己固守的界线,让她在面对未知时,她没有迷茫,面对危险时,她没有逃避,这让他觉得完美,可他不想她变成这样,杨家的女孩,应该像个公主,如她的母亲一样温柔而迷人。
  杨光全不知父亲心里的复杂,麻利的爬到副座就问:“爸爸,我们去哪儿?”
  “现在我决定把你押回去。”
  杨光当真就被直接给押回军区大院了?!
  他娘的,还以为他是陪自己去食堂,利用将军的权力给自己开小灶呢。
  嗯不行,他娘就是自己奶奶。天堂里的奶奶,我不是有心的,你别在意啊!
  军车一进军区大院,看门大爷的犬就汪汪叫起来,迎接的跑到车前,把下车的杨光扑个正着。
  这是条退役功勋犬,名字叫英雄,它小时候杨光见过,还跟它一起吃过饭,只是它五个月大就去三连接受训练,直到一年前它退役才再次见到它。
  英雄很通人性,也记得这个跟它一起吃饭的女孩,刚被退下来的时候脾气暴燥的不得了,天天晚上学狼叫,可一看到杨光就老实了。
  因此杨光和它感情很好,连赵传奇都眼红英雄为什么只跟她好。
  “英雄,你别舔,你可是个男的,不许占我便宜!”杨光抱住热情的英雄,好一阵才把它从身上推开。
  顺了顺它的毛,杨光向看门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带着英雄跟在杨烈的身后。
  一看到英雄,杨光想到前不久自己接生的那条小黑背,和现在这条大黑背英雄交叠。
  从幼犬到现在的退役,她见证了它的新生与衰老,可却没有见证过它的辉煌,不过短短十几年,它就快要离开他们了,杨光突然想多陪陪父母。前面的父亲,已从一个英俊的男人变成知天命的年纪,实在不想让他们再为这些后辈担心了。
  可是人生不应该只是陪伴,去伤感这些儿无法改变的东西。杨光决定,只要有空就回家里,这样她在家能看到母亲,在部队能见到父亲,嗯,完美!
  “光光!”
  “汪汪!”
  对面楼上惊喜的喊声,把英雄给惹炸毛了,对着他吠,出奇的和协。
  杨光反过头,看到光着膀子似乎正在洗澡的赵传奇,用手做成喇叭朝他喊。“传奇,你丫大晚上别遛鸟,给我滚回去把衣服穿上。”
  喊完她就后悔了,崩着头皮去瞧父亲的神色。
  杨烈面无表情的扫了她眼,转身进门。
  杨光:……
  赵传奇看到杨烈也挺拘束的,听到她这么说没敢回应,嘿嘿笑着等杨烈进门,就把手里的衣服摔给她。“给我等着。”说完就蹬蹬下楼。
  接着他衣服的杨光,把衣服给英雄。
  英雄嗅了嗅,一脸嫌弃的扭开头。
  正好被这个时候出来的赵传奇看到了。“你个死狗,还敢嫌弃大爷我,不想活了!改天把你炖了喝狗肉汤!”
  “汪汪!”被他踢了脚的英雄大叫,呲牙凶恶地似要咬他。
  赵传奇把它踢开,就上上下下打量杨光,完全不担心会被狗咬。
  果然,英雄见这里没它什么事了,嗷呜难过的叫了两句,跑门卫大爷那里去了。
  杨光看英雄跑掉,把衣服摔给他。“大冬天的,把衣服穿上。”
  “我这不是见你心切么。”赵传奇倒是好好的穿着裤子的,他三两下匆匆把衣服套上就着急问:“杨光,听说你实战了?”
  杨光往屋里走。“你从哪儿听来的?”
  “当然是我爸那里。”
  “这事怎么连你爸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