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这座城市依旧被大雾笼罩。
今天程云值白班。
昨晚鹰神向他们讲了两个小时，程云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过了。他又冥想了一会儿，接着按照鹰神教他的方法尝试了几遍捕捉天地能量的过程，均以失败告终，不知不觉就快四点了。
于是程云昨晚满打满算也只睡了三个小时，并且在这三个小时中他还做了个梦。
早起的他面色十分难看，仰倒在前台的椅子上揉着眼睛，当他放下手时，可以清晰看到他的眼眶黑黑的，眼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过了一会儿，殷女侠拿着拖把提着一桶水从楼上走了下来。
在看见程云的瞬间，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早啊，站长！”
打完招呼，她便低下头开始麻利的拖地了。
程云则有气无力的答道：“早啊……”
“嗯？”殷女侠拄着拖把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站长大人？听你的声音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呵呵呵……还用听声音吗？难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精神很好么？”
“唔，站长你不经常都是这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样子么？”殷女侠愣道。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程云扯了扯嘴角，“你从哪学来的词。”
“唔，电视上。”
程云摇了摇头，又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两点。”殷女侠乖巧答道。
“这么早？”程云一愣。
“三……三点。”殷女侠尴尬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程云闻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问道：“到底几点？”
“四点。”殷女侠低下了头。
“真的？”
“真的！我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四点……”
“唉！”程云不由叹了口气，同样是四点过睡，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站长你干嘛叹气呀？”
“没什么！”程云摆了摆手，“你熬那么晚在干嘛？偷偷复习么？”
“我……我打了几局游戏。”殷女侠低着头说，说完还抬起头，咬着下嘴唇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小孩子面对家长似的。
“……”
过了一会儿，程云又问：“你昨晚那个学得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正在忙着拖地的殷女侠一愣，抬头看向他。
“就是昨晚那个啊！”
“还……还不错。”殷女侠说着，犹豫了下，“但我不知道站长你问的……标准是怎样的。”
“你能抓住能量了？”
“能啊！”殷女侠理所当然的道。
“能抓进你的种子里面了？”
“能啊！”
“……”程云沉默了下，才问道，“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还挺好玩的。”
“那你今天就可以练习对它的控制了吧？”
“我已经能控制它了啊！”殷女侠眼巴巴的看着程云，“就是带着它到处走嘛！”
“……我看看。”
“哦，你等一下啊。”殷女侠说着将拖把靠在自己身上，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接着她便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指尖。
刹那间，她指尖有了一抹微光。平常人看不见，但程云看得很清楚。
顿时，他只觉深受打击！
殷女侠很快将手指头屈回去，又有些疑惑的看向程云：“站长你为什么要看我的呀？你的和我的不一样吗？”
“我没有……”程云面无表情。
“啊？怎么会没有呢？”殷女侠一呆，“昨晚上……后面来的那个人讲得很容易听懂啊，怎么会……啊我知道了！”
她笃定的看向程云，这才接着说：“站长你昨天晚上肯定是偷懒了！”
程云：“……”
殷女侠有一颗来自雪地之王统领的力量种子，这给她的修行之路增加了不少便利，但程云觉得这份便利也没有这么夸张吧！程云到现在也只是能感知到周围的能量而已，勉强能触碰到它们，但还没法捕捉，这只能让他勉强算是和普通凡人有了一点点差别罢了，但殷女侠却已经能控制这些能量了！
这份差距太大了！
或许……殷女侠本身资质就很好？
程云面无表情，又转头对拄着拖把等着他回答的殷女侠说：“要拖就快点拖，早餐该到了。”
“哦！”殷女侠点头，连忙加快了拖地的动作。
正在这时，程烟从楼上走了下来，边走边看向他们，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程云打了个呵欠：“闲聊而已。”
“聊什么？”程烟说着，忽然看见了他的脸色，顿时一怔，接着表情微沉，“昨晚你又偷牛去了吗？”
“额……”
“额什么额！你可别说你值班值那么晚啊！昨晚我下楼看了，前台压根没人！”程烟说起就气，微微呼出一口气，才接着道，“真是的！有人来把东西偷走都不知道！”
“嗯？你昨晚没事干嘛下来？找我有事？”
“没有。”程烟面色冰冷。
“哦。”程云点点头，还好她没去殷女侠房间，否则要是发现殷女侠半夜也不在房间，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这时，一名外卖小哥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向了程云：“请问是程云先生吗？”
“嗯。”
“您的外卖。”
“谢谢。”程烟代替程云接过外卖，放在茶几上。
程云也从前台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楼上走去：“我上去叫俞点，顺便把小萝莉带下来。”
程烟没有理他。
**************
转眼又到了晚上。
从今晚开始，程云不再值夜班了，他倒是可以安心的学习修行之法了。
但有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今后的他擅离职守或不在房间，并且同时有人发现殷女侠也不见了，他难道说我们大冬天的在天台吹夜风？要是程烟发现他们失踪后在天台找到他们了还好，最多觉得他们有点问题，要是程烟没来天台并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两个同时不见了，那才是百口莫辩。
稍微一对证，程烟说程云不见了，俞点小姑娘也说殷女侠半夜才回来，一个单身许久的男青年和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女生……
今晚，程云主动找到鹰神。
“你提的提议我觉得可以答应，但你也得和我约法三章。”程云很平静的对鹰神说，“并且只有等你彻底教会我们‘云吞构型’之后，你才可以离开宾馆。而在你教我们‘云吞构型’的过程中，我会向你说明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我们这个世界行走和生存所需的注意事项。”
鹰神看了看他，然后点头：“可以。”
程云也点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