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再次睁开眼,人事都已轮换了一遍。
一直守在她身旁的药仙独活发现辛夷醒了,极为欣喜,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汤药道:“辛夷,把它喝了吧。”
辛夷面无表情的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当药壶遮住脸时,辛夷脸上的表情变动数次,眼神也不时的闪烁,终于在药碗落下时拿定了主意。
药仙独活小心翼翼的望着辛夷,低声道:“如果你想骂我或者打我,尽管来吧。”
“我为什么要骂你或者打你?”辛夷笑的分外轻盈,分外没心没肺。
药仙独活愣了,忍不住摸了摸辛夷的脉道:“脉搏跳动极为正常,辛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上下舒坦的紧,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不曾觉得哪里不舒服。”辛夷笑着说,一脸柔和。这让药仙独活更加糊涂,原先他还以为辛夷会发怒,没有想到竟然迎来一个如此笑嘻嘻的辛夷。
辛夷望了望周围,理了理桌子上的长夏石竹,旋即疑惑的望向四周,出声问道:“药仙,芝罘在哪儿,我有点儿想她了。还有,那只凤凰去哪里了?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他竟然再次离主人而去了吗?”
“你是……晚妆?”对于辛夷上一世是晚妆的事儿,药仙独活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晚妆竟然在此时醒了过来。
辛夷一脸疑惑,歪头问道:“什么叫做我是晚妆?除了晚妆,我还能是别人吗?”
药仙独活没有接话,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是晚妆也好,起码不用担心她为将离的事儿心烦。”
“药仙?”辛夷一脸狐疑的望向药仙,让对方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朱金花万年开一次,只有花蕊能入药,现在它开了,我得赶紧把它入药,如果迟了就还要等一万年。”药仙独活不住的出汗,眼前的晚妆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威压。
药仙独活离去了,一直霸气微笑着的晚妆再次恢复成一张悲哀而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其实,她一直是辛夷,之所以故意装成是晚妆醒来,就是想支开药仙独活,以方便自己的活动。辛夷快速的扫过周围环境,发觉只有一个丫鬟在屋外整理着药草。
辛夷目光一动,有了主意,只见她迅速打坏了药壶,并用其碎片割破手指。那丫鬟听闻声响急忙赶来,见辛夷手指受伤,十分担心的道:“贵客,你等一等。我去取药,你放心我们这儿有石晓生鱼散,这东西那个让伤口迅速愈合,不留一丝痕迹。”
“那太好了,劳驾您帮我把那药取来,可以吗?”
丫鬟匆匆离去,辛夷也不敢多做逗留,先是大模大样的走出屋外,见周围无人,迅速离去。那丫鬟来到木棉树下,问向药仙独活:“师父,就这样让她离去吗?你费了那么多力气救她,怎么又会放任他送死呢?”
“为师说过,有三种人,为师不救。该死的人不救,赴死的人不救,救不活的人不救。既然她一心想要赴死,我能救活她一次,还能救活她第二次吗?”药仙独活面无表情的说,其实辛夷在昏迷中一直喊着将离的名字,看得出,她真的是很担心将离。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让药仙独活改变了主意。如果活着只能让她觉得痛苦,他会放手,让她选择痛快的死亡。
对于这一切,辛夷一无所知。但是对于她的敌人,她却无比明确。当她提着洪荒剑来到天界时,第一个迎上来的是茯苓公主。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了吧。哈哈哈,我在华堂上成为弃妇,你也不怎么样啊,结婚的时候让你的男人晕死过去。哈哈哈哈,辛夷上神,想必你克夫的名声马上就要传遍大江南北了。”说完又捂着袖子低笑几声,眼里,动作上都是满满的得意。
辛夷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有些仇恨,有些怨气,总是结的这般莫名其妙。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偏偏就招致了你的不喜。也罢,你我今天做个了断吧。”
“就凭你?辛夷上神,你虽然顶着个上神的名头,但是个人都知道,你的法力可真是儿戏呢。”
辛夷没有说话,径直开动了洪荒剑谱。只见她一剑刺出,分毫不差,正好落入茯苓公主的右臂。
“你竟然敢伤我?我可是茯苓公主!”茯苓公主怒了,伸手便是一巴掌。
不过她却落了空,辛夷把剑一横,躲开了攻击,而茯苓公主胳膊上已经不是一个伤口了,而是半个断面。
“茯苓公主吗?我伤的就是你。”辛夷狠厉的道。她对茯苓公主数次容忍,结果对方却越发放肆。如今,他们天界和鬼界联合起来攻击将离一人,此仇不报,她妄为人妻。
茯苓公主望着那藕断丝连的手臂,彻底红了眼睛,迅速出击道:“不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你还以为茯苓公主是个花瓶呢?”
“茯苓公主,你太小看花瓶了,花瓶起码还是用来插花的。就你……”辛夷冷笑数声:“我看充其量也就是这个夜壶吧。作用也是有的,你说是不?”这些损人的话,辛夷也是会说的,只不过寻常她性子好,轻易不说罢了。
茯苓公主彻底怒了,毫无章法的发动攻击。不得不说茯苓公主确实掌握了不少功法,只不过心若乱了,再多的功法也不过是一个花架子。
如今辛夷伤痛在心,意志异常的坚强。只见她不急不慢的避开一道道攻击,同时狠狠的攻击茯苓公主的断臂。朝敌人最弱的地方狠击,这原是辛夷最不屑的行为。只不过如今她痛上心头,满脑子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替将离保持。在她的意识里,她的将离已经死了。所以她要让所有参与杀死将离的人一起来为将离殉葬。
茯苓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辛夷,忍不住有些害怕后退。然而辛夷没有放过她,径直发动了洪荒剑普里的杀招‘化外软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