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
“辛夷妹妹,我为何不信?白薇妹妹搜遍六界都未曾寻到朱右集的相关气息,而朱红妆也说‘他在六界之内,又在六界之外’,不都指明,他就是天地精气的化身吗?”
辛夷略作沉吟,旋即点头道:“对,这天地精气在六界之内,可朱右集是凝集的形体,没有凝成之前,则是在六界之外。”
“可他既然已经重新化为树木精华,岂不表示他已经消失再也不可寻了?”
想到这种可能,辛夷难过的低下头。她不愿猜测成真,因为这会使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朱红妆。
若真是这样,那么朱红妆的梦想,可能永远不会再实现了。
王白芷摇摇头,翻找着纸片,道:“你看这里,在《南召奇闻录》里有这样一则记载,二十二年前,绿草如茵花团似锦的枫溪一夜之间花朵凋零草木枯萎。”
白薇凑上前来,挠着头道:“听着有点儿熟悉。”
“和朱右集诞生时的情景类似。”辛夷接话,怀疑的望向王白芷:“你认为枫溪这位有可能握有朱右集的笔?”
王白芷点点头,补上一句道:“虽然我辈是上神,但尚未完全掌握自然之事。我们都以为天地间的精华均匀的分散在四周,没有意识。”
“这是事实,气是流动的,依附于气的精华自然也因流动而均衡。”
白薇有些不解的望着自家哥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辛夷却摇摇头:“我不清楚天地精华有没有意识,但是我清楚他们并非均匀的散在天地间。”
“你也这么认为?”
辛夷和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多少让王白芷多了份自信。
“你看,某些山精气特别足,甚至霞光异彩,而某些山则贫瘠至死。这至少说明一点儿,天地精华并不是均匀存在。”
因为不知名的的原因,辛夷对天地精华特别感兴趣。
“可从某些线索来看,天地精华并未均匀分布,而且我猜测他们能凝成有意识的形体。”
辛夷的眸子骤然亮起:“你怀疑朱右集是天地精华所凝成的一个有意识的形体。”
“起码这一推测解释了为何六界之内寻不到朱右集的气息。方丈,你怎么看?”
一直沉默的方丈这才开口:“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奇不有。”
白薇依然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辛夷却拍板道:“既然目前我们没有更好的方法,那么就只能朝着可能的方向去走,也许走着走着,路就出现了。”
四人没敢耽误,径直转战枫溪。
话说,这个地方当真恐怖的很。
干裂的土地,虬黑的枝丫,萎黄的枯草,铺有各种奇形怪状碎骨的河床。
若不是这里零零散散有着十几户人家,真会让人误以为进入了荒山野村。
在村口,他们遇见了一位闭眼晒太阳的老婆婆。
“老婆婆,这村子里有没有二十二岁的人呢?”
老婆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咧呀一笑,摆了摆手。
辛夷只好作罢,跟着众人,踏着青石板路,进村了。
刚入村中,便见到一间青白瓦房。大门紧闭,却未上锁,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他们一路走向村中心,敲响一家又一家的门,却不曾得到一次应答。
辛夷摸了摸门环,吹落手中的灰尘,摇了摇头。
“就这灰尘厚度,怕这些人家离村有三四年了吧。”
白薇不信邪的敲响了那一排门,有些郁卒:“不会这些人家都搬走了吧?难道这是个空村?”
“肯定不是空村,老奶奶不是还在村口坐着?”
白薇赶紧抱紧自己,连忙摆手:“别说了,我冷。谁知道那个老奶奶是不是人?”
“她当然是人,她不是人,那我岂不是也不是人了?”
一个身穿白色汗衫头上裹着一条毛巾的老汉从门里出来,抽着寒烟,看了辛夷等人一眼。
辛夷赶忙询问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却不料那老汉摇摇头,并没接话。
“老伯,这件事对我们几个很重要,请你一定得帮我们。二十二年前,枫溪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老汉叹口气,在地上磕了一下烟锅子,旋即又摇摇头,没有接话。
“老伯……”
辛夷满脸无奈,却又只能低下姿势央求老伯。
如今枫溪家家户户都关门而去,这里已然成了一个空村,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似乎已经成秘闻。而今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可以交流的老伯,对方却叹息连连什么都不说,怎能不让人着急。
“爹,饭好了,去吃吧。这些人是……”
老汉急忙将刚出头的年轻人搡回院内,迅疾快速后退,关大门并上了栓。
辛夷乐了,捅了捅身后的白薇道:“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刚刚探头的那个少年今年多少岁了?”
“有什么不敢,我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二十三岁。”
辛夷掰掰手指:“我掐指一算,发现你说错了。赌十个酥,怎么样?”
“成交。”
王白芷好笑的望着这对姐妹淘,旋即望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同意了辛夷的某种猜测。
白薇提议:“既然这老伯不愿意讲当年的事儿,我们不妨在往里面走走,说不定还有人家没搬走呢。”
“一户一户的敲门,你不累啊。”辛夷将手肘搭在白薇肩上,笑道:“我们暂时在这儿歇会儿吧。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我们去那些没有搬走的人家了。”
白薇摇摇头:“我们四人都在这儿了,还有谁能带我们去那些尚未搬走的人家啊。”
“自然是那位老伯了。”
白薇扯着辛夷的手,不时的拿蒲公英瘙她痒:“老实交代,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能打什么算盘。不过古有白马识途,今天也可以有村中老人带路嘛。”
辛夷一边躲避白薇的攻击,一边抛出自己的想法。
王白芷忍不住打了个响指,笑道:“太棒了,辛夷妹妹,你真是聪明到家了。”
话音刚落,方丈就领着他们三个躲了起来,没多久,那扇紧闭的门无声的打开,那老伯探头探脑的望向四周,见四下无人后,方快速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