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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穿越之继室女 > 第59节
  于是程心珊像模像样地拿了手去拍瓜皮,还挺声响,千挑万选了十来斤的大瓜,要老农当场了剖了,那老农却不愿意,道:“若是开了瓜,便不新鲜了,夫人若是渴了,不如吃块老汉刚开的瓜,不收您的钱。”他怕这大家夫人挑了个没熟的,要跟他换你呢。
  程心珊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若是剖了,不好拿,吃块别的,看这瓜田的瓜如何,她拿了块红艳艳的西瓜尝了,甜丝丝的,竖起大拇指给王值舟看,示意王值舟也尝尝。
  王值舟没心思尝,这老汉浑身冒着“宰到肥羊”的喜悦,就这傻妞还竖大拇指呢。他看程心珊兴致勃勃挑了十个瓜,爽快付了银子,然后大手一挥,道:“打道回府。”
  小厮在后面快哭了,我的少爷少奶奶啊,他们就四个人,这十个十来斤的瓜,可如何运回家?
  程心珊到这里才知道她犯了错,于是主动提留了一个,只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如何能提得动十多斤的东西,便是王值舟也只能勉强端一个,枣儿手里还拿着一大丛莲蓬,小厮累死也不行的。王值舟这下子更糟心了,他光觉得程心珊被宰了钱,却不知还有这么个大难题,真是近墨者黑,脑袋不好使了,只是这话他不敢说,若不然可是要被吼的。
  “我们只要四个,另三个都退了。”程心珊跟老农商量。
  老农立刻捂了钱袋子,“买好的东西如何能退的?”
  “那不如老伯替我们送回家,给您点跑路费。”
  “可不敢走,若不然这满地的瓜就要被偷了。”
  程心珊看了老农这副农家人的精明,立刻被逗笑了,也不为难他,让枣儿在这里守着这瓜,她们先回去,再派人过来搬瓜。
  到了家中,剖了瓜,个个都是红的,王值舟不免大为称奇,程心珊笑而不语,她可是爱死了西瓜,前世专门从百度查了辨别西瓜熟没熟的法子,经过无数实践,将这一技艺掌握地如火纯情,换了个时空,居然还没忘记,时代变了,爹娘变了,穿的吃的变了,可是这天没变,这地里的西瓜怎样熟也没变,她也没变。
  程心珊笑了,对王值舟说道:“将你要说的快说了吧。若是再憋着,就要憋出病来了。”
  “你知道了?”王值舟很惊讶。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要去京城里逍遥快活去了嘛。”
  王值舟便知道自己小瞧了程心珊,他自以为自己在顺着她,在她眼里,何不是她在顺着他?他不想走,可是在家中根本读不进书了,他每日里只想着跟娇妻玩耍,若想这科有收获,必须去京中与举子们一起苦学。
  王值舟说了两句,程心珊便打住了他,道:“不必多说,我都懂。一路小心,多带些人一起去,别让爹娘和我担忧。”
  王值舟原想着的千难万难的离别,却甚是简单,不仅珊儿这里,便是爹娘那里,也只提了一声,便都点头,立刻给他准备好了包袱,过了两日便让他带了三个奴仆一起上路。他原想推辞,只是珊儿怎么都不同意,他想到王家二哥的事,便不再多说,将和银子都带足,好让他放心。
  那日王值舟在家门口心情沉重,忍了泪,可是遍寻不到他爹娘,只程心珊来送他。
  “娘子,我……”王值舟忍了泪,道。
  “走吧,考完了就回来。”程心珊说道。
  王值舟满腔的离别被家里人的淡定给冲刷走了,该不是我走了他们还要放挂鞭炮吧。这样想着,他的心里到底轻松了许多,想着不过是小别,很快便能回来,对京城的山高水远也少了些负担。
  王值舟走了,似乎也将快乐带走了,程心珊突然觉得日子很难熬。当然并不是王家的人给她难受了,而是寂寥。王家人厚道,人口简单,实在是再好没有的人家,程心珊本来想着做人媳妇要晨昏定省,可是她去了,王二太太便道:“快别过来了,你若来请安,我还需早早请来梳妆等了你。早上不若你自己玩耍,睡睡觉也好,练练字也好,可别来烦了。”婆婆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着?王二老爷经常与乡间人走鸡斗狗,玩得不亦乐乎,还时常带些好玩的东西回来给她们玩耍,真是天字号第一的好公公?这样的好日子,却让寂寞像野草一样疯长。
  原在家中,她就算不去闺学,每日里也忙个不停,跟柳氏说话,帮着管家,照顾弟弟,想着法子美白,行程满满。在农庄,管家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将事情理清。乡村里风景好,开始是带着欣赏的,到日子长了,就是寻常。程心珊便只能坐在屋里发呆,大把的日子不知如何打发。
  第67章
  人能累死,饿死,渴死,总不能活生生无聊死,程心珊无所事事,免不得思考做点什么充实生活。吟诗作画做不了,耕田种地没法做,发家致富不需要,人生无一雅致,要找点乐子真是愁煞人。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程心珊招来自己的陪嫁丫鬟过来出主意。
  柳氏给她陪嫁了四房人、四个丫鬟,两处庄子、两个能生金蛋的铺子,以及上万两的现银。四房人都在庄子和商铺里做事,四个丫鬟也去两个去铺子守着,如今在跟前伺候的是秋红和枣儿。她们两个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早已深入融入王家悠闲的节奏里,秋红去了厨房里做事,枣儿除了伺候她,其他时间便是作为她的代理人,跟王家来汇报各处工作的仆人接洽。两人如鱼得水,比起程心珊这个主人出息多了。
  秋红当了一等大丫鬟一段时间,又是厨房里的管事,很有些威严,也更有见解了,当然胆子更大了,听了程心珊问的,忍俊不禁:“奶奶,你若闲得慌,不若去庄子和商铺里瞧瞧,看管事是否糊弄你,贪了银两。”
  程心珊瞪了这丫鬟一眼,怎么说话你呢,她怎么是闲得慌,她是要找到人生的追求。程心珊对秋红摆摆手,“快去做你的厨娘吧,我刚出嫁,铺子里的人便敢耍心思,也太不将我当回事。再说,我对金银这些个俗物也没啥兴趣,让大哥帮着我查查帐便可。”说来讨打,钱多了真是个数字而已,她可不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珠宝首饰也不爱,要那么多钱没用,也脱离了枕着银子睡觉的低级趣味,对铺子庄子没兴趣。
  枣儿原先胆子挺大,只是知道的规矩多了,胆子就变小了,虽心里觉得主子是闲的没事纯属有病,可是却不敢说出来,只道:“姑娘,你若觉得日子清闲,不如让管事直接找您回事。”也让我清闲清闲。后一句只敢在心里转转,也没敢说出来的。
  程心珊对枣儿也没个好气,“你这样子能干,我若弃之不用,岂不是可惜。你们两个都下去吧,下去吧。”
  总之,程心珊没从丫鬟那里得到好意见,只能自己想破脑袋,硬是别摸不出个事来。不过中饭时间到了,她得先填饱肚子再想。
  用过了秋红供上来的荷花鸡、爆炒肉片、豆瓣鲫鱼、凉拌莲藕,满意地擦了擦嘴,程心珊晃荡了小片刻消食,再睡个美容觉,又面临着闲的长草的问题。算了,先去给婆婆请请安,看婆婆给没给自己安排个活。
  她到王二太太的上房时,王二太太竟然没跟丫鬟打牌,也没听小丫鬟说笑话,正无趣地摇着小扇子,见她进来了,眼睛一亮,道:“快过来,快过来,我正嫌无趣呢,咱娘两说说话。”
  程心珊道:“我也是闷得慌,才跑过来烦扰娘。”
  王二太太笑道:“说来真是罪过,现下那庄稼人正田里地里忙得脚不沾地,我们这些人却闲的发愁。”
  程心珊连连点头,再同意也没有,因这同样的困扰,立刻便觉得婆婆亲近了一百倍,热心给她出主意,“娘不是爱听戏,不如请个戏班子来家里唱唱。”
  王二太太摇头,“又不是个过年过节,请什么戏班子,可不被人说闲话,再说,那些个戏本子都是听了多少遍的,也无甚好听的。”投桃报李,王二太太也给程心珊出主意,“你们年轻人不是爱看个书,写个诗的,你带了丫鬟去城里的书铺子去挑拣些闲书翻翻。如今成了亲,可没闺阁里的限制。”
  婆婆鼓励我看小人书,程心珊心脏快受不住,说话也不经大脑:“我不爱看那些闲书,写的都是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又没个谱,您说那大家小姐,呼奴使婢的,哪是外男能轻易见到的。”说完,程心珊立刻回味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不是交代她闺阁里看了多少话本?如今这世道虽然不是张口闭口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对闺阁女子看这种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舆论上可是持反对态度的。
  好在王二太太自己也是不拘小节的,听了程心珊的,一点儿没觉得不妥,反而跟了她一起吐槽,“可不是,可是谁叫那些话本子的是些穷酸读书人,整日里做些美梦。”
  程心珊脑袋突然灵光一闪,道:“不如我自己来写话本子。娘,您想看个什么样的,我给您写了,到时候再去戏班子排出来,您看这故意可好?”
  王二太太愣了片刻,立刻笑道,“好主意,好主意,也不用特意排出来,只要找个嘴角伶俐的丫鬟来说就可。”
  程心珊知她不想太招摇,便道:“家里的丫鬟都是买来做事的,怕是说不好,不如去说书人那里买个丫鬟来,想必能说的更好。”说书的多是男的,但是总有妻子、女儿什么的,也有学得一招半式的,在高门大院里谋生,想要找个很容易。
  “好,好,好,我让你爹去找。”王二太太道。
  接着婆媳两个就话本的内容进行了激烈的争论,王二太太自然喜欢婆媳的,一再强调要看那种婆婆和气媳妇孝顺一家和乐融融的温馨戏。
  “娘,这种戏看多了便没趣了,没那种婆婆恶毒媳妇刁钻的那种热闹。这世上的婆婆可不是都同娘这样慈爱,那些个不和气的家里发生的事,可比戏班子上更有趣。”
  王二太太被程心珊一恭维,立刻便改了主意,“对,对,儿媳说的在理。”
  “不如就派小厮去乡下打听一下哪家里的故事多,我便按那个故事写话本。”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龄。程心珊跟婆婆两个津津有味地听着小厮王孝顺扒拉别人家的八卦,“离这不远有个陈家村,很是人杰地灵,出了好多个举人老爷,是以村里人都爱给孩子读书。话说,就有这一家,就有个儿子,叫陈聪宝,从小便聪明伶俐,爹娘喜不自禁,很小就将他送到学堂,盼他出人头地。只是这家并不是十分富裕,要供一个儿子读书,实在困难,初时还能勉强供得起,到后来用钱多,实在拿不出来,偏偏这男孩读了十几年书,连秀才都考不上,还是一心想读。这夫妻便想了个法子,给陈聪宝娶了个媳妇,夫妻两个像使唤家里的奴才一样使唤着这个媳妇,让她白日里种地,晚上织布,忙个不停,又只给她吃些稀粥。陈聪宝更是过分,若是读书不顺,便要打这媳妇一顿。偏偏这媳妇娘家人也盼着陈聪宝考了秀才举人沾光,纷纷劝女儿忍着。这媳妇终于累死了,昨日里刚出葬。”
  程心珊听了傻眼,真有这样恐怖的事?王二太太更是掉了好几滴眼泪,“可怜见的,真是遇人不淑。孝顺你这故事好,赏你五百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