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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语气里的彷徨无助几乎要溢出来。
  但是霍拆却不为所动,就这样看着他许久,才终于开口:“为什么呢?”
  “既然一开始觉得我是你妹妹,不能罔顾天理伦常所以把我推开,为什么后来又要让我跟你在一起?陆溏深,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一心一意的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冷言冷语避如蛇蝎,等我好不容易死心了,你却又要纠缠不休。”
  “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业障吗?”她垂下眼睫,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我跟你血浓于水,是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我们就这样吧,从此你娶我嫁,各自安好……”
  “唔……”
  陆溏深眸子猩红的咬住她的唇,霍拆震惊的瞪大眼睛,唇齿一松,便被他趁虚而入,攻城略地。
  偏偏这个占尽了上风的人去眼眸一闭,一滴晶莹的眼泪便就掉了下来,砸在了霍拆柔软的脸颊上。
  霍拆惊呆了。
  陆溏深就这样把她压在沙发生,单身撑着墙壁,辗转吻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呼吸可闻的距离间哑声说:“小堇……小堇,我可以解释的……但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霍拆狠狠的闭上眼睛,声音发颤:“好……那你告诉我,你在住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上一刻还在逼着我签合同,下一刻却又要我留在你身边?”
  陆溏深顿住了,用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润泽的唇瓣,声音沙哑:“这件事……我不能告诉。”
  霍拆睁开眼睛,刚刚一瞬间闪过的水光错觉一般,她眼里清明的近乎澄澈,轻声说:“那就这样吧……哥,你放过我,好不好?”
  陆溏深猛然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下一秒霍拆后颈一痛,人就昏迷了过去。
  陆溏深看着怀里闭上眼睛的人,轻轻的吸了口气,珍而重之的在她眉心一吻:“不行的……唯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
  冯老头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想要将那六百块钱还给霍拆,却发现女房东正在里面指挥人打扫卫生。
  “这……这里面那小闺女呢?”冯老头惊讶的问。
  女房东一肚子的火,说话也噼里啪啦带着火药星子:“昨天她哥哥来给人带走了!人走了我这房子他妈的租给谁啊?!”
  帮佣的连忙劝:“您别生气,不是还白赚了押金么……”
  “哼……”
  冯老头已经听不见别的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荷包里装着的六百块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
  花语蹲在自己的床上边吃海苔夹心脆边教育狄子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掉在一棵歪脖子死树上……我告诉你笛子,就你这样的绝对不愁找不到男人嫁。”
  陈珮猛点头——她不会劝人,就只好极力赞同花语的话。
  狄子音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倒也没有过于的悲伤,哭过一场后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
  “道理我都懂……”狄子音说。“但是我喜欢了严棋泺那么久,不是说收心就能收心的……呜呜呜呜,花花我真羡慕你,余教那么宠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花语张口就想来一个余教宠妻三连,但是怕自己刺激到狄子音,于是含糊的摆了摆手,“哈哈哈哈哈……其实也没有什么。”
  花语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零食,向狄子音跑出橄榄枝:“笛子你尝尝看,这个炒米味的好吃诶!”
  狄子音立刻就抛弃了自己刚刚草起来的悲情人设,伸出爪子就抓了两片。“真的好吃诶!我本来以为巴达木的会最好吃,没想到是这个味道!”
  花语将罐子拿回来,“好了好了,你给我吃完了。”
  “你这么小气!”
  “是你太贪心!”
  陈珮:“……”
  我记得刚刚的气氛还不是这样的?
  ……
  “花语个小贱人……简直太猖狂了!”廖芷恨恨的摔碎了一只玻璃杯,碎片砸到了贝兮兮的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眸中有淡淡的厌弃,但是抬起头来时又是另外一幅模样,声音轻轻的带着宽抚意味:“你跟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廖芷恨恨道,“兮兮,真不是这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一般好脾气!花语那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还敢对我动手……”
  她越说越气,忍不住就又想砸东西,但是看在贝兮兮的面子上好歹忍住了,生烦躁道:“兮兮,我是真的忍不了她了!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
  “你怎么教训啊?学校里可不允许私下里动武。行了,别生气了,我今天听见咱们教官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廖芷兴致缺缺的问。
  贝兮兮道:“今年新生的第一个任务下来了,都不是很难,不过有一个任务的执行地点是在g省那边,那边是你们家的地盘,我想着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想想办法让雯雯去做这个任务,好歹是在自家地盘上不会出什么事。”
  廖芷一听,心思立刻就活络了起来。
  每年都会有很多任务分配下来,大部分都是由学生会来决定分配给哪个班级,哪个队哪个组。
  新生任务相对来说都要简单的多,也不会有很大的危险,因为教官会陪着做任务,保证学生的安全。
  廖芷心念百转,嘴上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今年的任务下来的这么早?”
  贝兮兮垂眸喝了口茶,浅浅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我怎么知道呢,不过听教官的意思,应该是上面说的。”
  这个“上面”说的不是总统阁下就是总理阁下。
  廖芷坐到了贝兮兮的身边,用手抱住了她的胳膊:“兮兮,你再跟我说说呗,g省那个任务是什么样的?雯雯第一次出任务,我总要知道的齐全一点,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g省有两个任务。”贝兮兮说:“一个是最简单的,一个是最难的。”
  第903章 身为老大和尊严
  花语趴在余靳淮的床上翘着脚丫子看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我听笛子说新生任务下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月后才会有任务么?”
  余靳淮道:“上面的意思,说是这一届的新生看起来都很能打……”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嘲讽的一挑眉:“估计是想借机拉人上船。”
  花语有点不懂:“什么意思鸭?”
  余靳淮回来坐在了床边,让她把手伸出来——花语的手指甲有点长了,做训练的时候很不方便,要是一不下心撅着了,十指连心,不是一般的疼。
  花语乖乖的把自己的爪子伸出去,还有话说:“你不要贴着肉剪鸭,我还要剥桔子吃的。”
  余靳淮嗯了一声,道:“上次苏沉月那件事我们查清楚了,就是因为总统阁下最近一直频繁的召见我,让贝家开始不安了,所以才会想出这种下贱主意……”
  他捏住了花语白皙纤长的手指。
  花语的手生的白嫩,骨头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皮肉,透着光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魅惑。
  余靳淮捏住了的大拇指,认真的修剪,比阅兵的时候还要专注几分,花语看着他低垂的好看眉眼,小声说:“余靳淮……你真的会坐上那把椅子吗?”
  余靳淮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她,清淡的眸光从眼睫之下透出来,给人一种温柔的专注感,“不会。”
  花语摇了摇他的手:“为什么?”
  “因为没有那种想法。”余靳淮又捏住了她的食指,“站在太高的地方就太冷了,有时候你得到一样东西,就注定要放弃一些东西。”
  花语哼笑一声,“说的这么高大上,其实就是懒……”她低头在余靳淮的鼻梁上啄了一口,笑的调皮又灵动:“等菲尼克斯完了,我就跟你去乡下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好不好?”
  余靳淮却摇了摇头,“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管是在哪里,你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个,渔樵耕读的生活不适合你。”
  花语眯起眼睛看着他。
  灯光中这人的轮廓柔和了许多,眉眼轻轻弯起的弧度是她不曾想过的温柔。
  她笑着说:“你知道以前我想做什么吗?”
  余靳淮抬眸看着她。
  花语说:“以前我想进娱乐圈,想站在高高的舞台上迎接鲜花与掌声,感受着自己在被人需要。”
  她继续说:“但是现在我觉得,其实不必万众瞩目,只要你对这个世界是有贡献的,那么你就是被需要着的。”
  “我小的时候才,想做一个军人,像我父亲那样保家卫国,惩恶扬善。”余靳淮捏住她最后一根手指,指甲剪“咔嚓”一声里,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后来我也的确是成了一个军人,只是没能像小时候所想的那样,保家卫国,惩恶扬善……因为在你长大之后,就会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是黑白两色的。”
  花语说:“……对呀。”
  “善恶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区分的,一个为非作歹的大毒枭可能会对路边的一只流浪猫生起恻隐之心,叼着几十万一盒的大卫杜拉雪茄蹲在路边给它喂羊奶。
  一生行善的好人也有可能一念之差就对自己的邻居举起屠刀,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
  花语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几不可闻的悲伤。
  她说都是前不久社会上发生的两起引人注目的案子。
  花语把另外一只手递出去,看着自己已经被修建的平平整整的左手,笑着说:“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这个人间的善恶,如果善不善恶不恶,那我们心中所坚持的公平公正到底是为什么呢?”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白即黑,人活在世就得和光同尘,知白守黑。”
  余靳淮低低的笑了一身,“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
  “我年纪可不小了……”花语心想我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她低头看着余靳淮给自己把指甲剪完,用肉呼呼的手指挠了挠他的脸,“我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出事啊?”
  余靳淮将指甲剪放起来,道:“有我在,你不会出事。”
  花语说:“你会跟着我吗?”
  余靳淮:“不跟着你跟着谁?”
  花语忍不住笑了一下,爬到床边用手捏住了余靳淮的下巴:“那你这个教官就太过分了……整个a班可都是你的学员,你这么偏心我小心被举报说教官和学员之间发生不正当关系。”
  “夫妻关系当然比师生关系要亲密。”余靳淮反手握住她的手,黑眸中仿佛沉淀了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水,带着几分危险:“你再这么撩拨我,今晚就不要睡觉了。”
  花语眉头一挑,立刻就抬脚在他胸口上一踢:“说的好像我不撩拨你你就会让我现在立刻睡觉一样。”
  余靳淮将她整个人都抱进自己的怀里,捏着那细致的腰身,皱眉想自己怎么还好像把这只小怂包给喂瘦了,总觉着这腰好像更细了。
  “你不撩拨我我当然不会动你。”余靳淮说:“但是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在撩拨我。”
  花语:“……”这人把臭不要脸耍流氓当做美好品德。
  余靳淮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声音带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沙哑:“骂我?”
  花语面不改色的偏开头:“没有,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余靳淮道:“既然你都骂我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我自己。”
  花语:“……你要干嘛?!?!余靳淮我告诉你我明天是要早起训练的!你休想再动用教官的权力给我强行请假!!”
  每次缺了早练之后,陈珮就不说了,这就是个小傻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单纯的认为花语就是赖床不想起来,但是狄子音就鬼精鬼精的,能用一种不可描述的眼神看花语看一整天。
  花语觉得自己这个老大当的一点尊严都没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还全是让余靳淮给败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