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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手执酒壶往青玉酒杯中斟了两盅,笑着冲璎珞抬手示意。
  璎珞根本不敢碰瑞王府的吃食,见此手抚上酒杯抚摸转动了下,欣赏一番,便又将酒杯放了回去,眼见瑞王表情无甚变化,心下稍定,道:“小女酒量一向极浅,空腹的话只怕一杯即倒,还是先用些菜品吧,我看瑞王府的饭菜倒是色香味俱全。”
  瑞王闻言挑唇一笑,却也放下了手中杯盏,道“怪爷思虑不当了,这厨子是下头人新送进府的,爷尝着手艺倒还好,来,先尝尝这道鲍鱼烩珍珠菜,还有这道鲫鱼舌烩熊掌,若是你吃着好,回头爷将这厨子送到郡王府去。”
  瑞王说着便挥退了丫鬟,亲自用公筷给璎珞布了两道菜,璎珞却但笑不用,起身也给瑞王夹了那两道菜,道:“礼尚往来,哪里能让王爷伺候小女。”
  她说着又挑了两道菜,给瑞王夹了,送到瑞王面前,又道:“王爷不是说一直不曾用膳吗?想必是饿的厉害了,快请吧。”
  瑞王怎会看不出璎珞的心思来,瞧了眼璎珞放在面前的菜,又是会意一笑,道:“好,好,你送上的,便是毒药本王也吃得。”
  璎珞面色微寒,瑞王倒也知趣,不再多言,举止优雅的将碟子中的菜一一送入口中,复又瞧向璎珞。
  璎珞这才动了筷子,只略用了两口,她动作极慢,也只挑瑞王动过的菜品食用。
  瑞王倒也不着急,待用了半饱,便又举杯劝酒,道:“上次的事儿一直未曾好好谢过你,今儿你说什么也要受用一杯,本王敬县主,县主可莫要再说空腹的话了。嗯?”
  璎珞常听人说有种酒壶,倒出来的酒不一样,看着是从一壶中所出,其实一杯可以有毒,一杯却无。
  她不愿意吃酒,只道酒量浅,实在用不了,瑞王却极坚持,道:“难道县主不想带走苏瑛紫了?本王不过是让县主陪酒一杯,县主便如此推脱,可见没有半点诚意。”
  璎珞见他如斯,却愈发不敢吃那杯酒了,只扬眉道:“果真我吃了这杯子酒,王爷便让人去请七妹妹?”
  瑞王却道:“一杯难显诚意,两杯,只要县主陪本王用上两杯酒,本王立刻让县主带走苏七姑娘。”
  璎珞这才咬牙,道:“好!一言为定!”
  言罢,她抬手去拿那酒杯,只不想一个错手,那酒杯竟被她碰倒了,顿时酒水便沿着桌面流了个干净,璎珞惊呼一声站起身来,道:“不好意思,方才手一下子就滑了,所以……”
  瑞王却面色微变,沉冷了一张俊面,盯视着璎珞的目光也冰冷沉怒了起来,一拍石桌站起身来,道:“县主莫不是当本王是傻子吧?县主既然没诚意,处处防备着本王,本王也没必要念着县主的好了,来人,送客。通知紫月院准备起来,本王这便过去。”
  瑞王言罢,竟是转身便走,璎珞微惊,本能追了一步,却被侍卫挡住了去路。
  “县主还是请吧!”
  侍卫示意璎珞离府,璎珞眼见着前头瑞王的身影已出了亭子,面色微白,急声道:“王爷,方才小女当真就是手滑了,王爷再敬酒,小女定好生陪王爷饮上两杯。”
  瑞王闻言这才顿住脚步,回头瞧了璎珞两眼,终是转身回到了桌前,他落座后,慢悠悠地又倒了两杯酒,这才瞧向璎珞,挥了挥手,侍卫退出去,瑞王肃着脸目光在酒杯和璎珞之间转了两圈。
  他这样子分明随时都要翻脸,璎珞心头焦急,可不管是长公主还是秦严,短时间都不可能赶到,影七那里也不知道如何了,竟然也不见动静。
  她走至桌前,端起酒杯来,在瑞王的鄙视下眼见已是不喝不行,正犹豫不定,却不想这时候亭子外突然响起一阵动静。
  “七皇子,您不能上去啊!七皇子!”
  “狗奴婢!滚开!”
  “哎呦!”
  说话间,两个侍卫拦拦阻阻地,沿阶上来了一个穿深紫色箭袖锦袍的少年,少年一张俊面含怒,在琉璃灯的映照下,愈发显得一股邪肆的俊美妖冶逼人心魄,竟是七皇子叶宇轩。
  他几步便进了小亭,目光先在璎珞身上转了一圈,这才看向了坐着的脸色难看的瑞王,忽而一笑,道:“三皇兄好兴致,既是有宴,何不请了弟弟我一起?”
  瑞王目光落在方才企图阻拦七皇子的两个侍卫身上,见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显是被七皇子手中乌金马鞭所伤,不觉目光一凛,道:“还不滚下去!”
  两个侍卫半句话都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瑞王这才瞧向了叶宇轩,皮笑肉不笑的道:“七皇弟这是来拜访哥哥我呢,还是来寻衅的?”
  七皇子却扬眉而笑,接话道:“自然是拜访,只三皇兄府上似都不通礼数,竟然敢阻拦小爷,三皇兄自来待客以诚,对兄弟更是热情爱护,想来这定不是三皇兄的意思,回头三皇兄还是好生整治下那些自作主张的侍卫吧。”
  七皇子说话间已走到了石桌旁,又道:“今儿,小爷来的倒巧,真宁县主怎也在此?”
  璎珞见叶宇轩过来,虽然不明白他这时候怎么会赶过来救场,可一颗提着的心却立刻便放了下来,闻言笑着道:“七皇子许是不知道,今日苏七姑娘被抬进了瑞王府为妾,原本王爷看上她,乃是她的福分,只我却知道苏七姑娘身子不大好,只怕难以承担为瑞王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重责,没得再碍了瑞王的眼。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苏七姑娘和我姐妹情深,所以我便想带了七妹妹离开。这不,王爷说了,只要我陪酒两杯就应我所请呢。”
  叶宇轩闻言却伸手便截下了璎珞手中的酒杯,道:“不就是吃两杯酒嘛,小爷替真宁县主陪三哥!小弟我先干为敬!”
  他言罢,竟二话不说,仰头便灌下了那杯酒,冲瑞王亮了亮酒杯,又利索地倒了杯酒,再度一饮而尽,将酒杯往石桌上一执,目视着瑞王,道:“三哥可否请苏七姑娘过来了?”
  瑞王眼见着叶宇轩将两杯酒饮下,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窒,半响才出声,道:“七皇弟喝了却是不算,那苏七姑娘,哥哥我甚为喜欢,可是正经抬回来的,连迎妾文书都走过了,来人,取文书来!”
  叶宇轩却抬手,道:“呵,小爷不看劳什子的文书,这么看来,三皇兄是不给弟弟我面子了?怎生真宁县主喝了就放人,小爷我喝了却就不行了?”
  瑞王见叶宇轩站在璎珞身前,少年郎略显单薄却清俊挺拔的身影却将璎珞严严实实地给挡在了身后,不觉眸色沉了沉,摩挲着身前放着的酒杯,道:“自然是不同的,本王虽非怜香惜玉的风雅人,可县主陪酒,本王却也是有风度的,自然放人!七皇弟吃了这酒,本王若然放了人,可又怎么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兄弟争抢一个女人呢,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七皇弟是知道哥哥的,哥哥可从不将自己的女人送人。”
  叶宇轩双眸眯了起来,盯视着瑞王,两人无声对峙,空气中有股硝烟之气弥漫开来。
  却于此时,外头再度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一个清甜而不失清脆的声音,笑道:“哎哟,今儿是什么风,竟将七皇弟和真宁县主都吹进了咱们瑞王府,我来晚了!当真失礼!”
  说话间一个穿红娟缎绣金纹衫右衽襦裳,下套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戴吉祥七彩凤冠,瞧着二十二三模样,容貌娇美清丽的妇人进了亭子。
  一双妙目盈盈如水不动声色的在叶宇轩挡着的璎珞身上扫了一下,方才冲瑞王道:“王爷也是,既是真宁县主来了,为何不通知妾身前来相陪,若是招待不周,岂不显得妾身是个不知礼数的骄狂之人?”
  璎珞方才令影七退下,早便吩咐了他,寻机便想法子惊动瑞王妃,她便不信,若然瑞王能少一房娇妾,瑞王妃会不动心思,不促成苏瑛紫出府!
  这会子见瑞王妃也来了,开口明显便是对瑞王有怨,璎珞心中愈发定了下来,笑着上前冲瑞王妃见礼,道:“见过王妃,是小女失礼了,该投了帖子再来拜访王妃的。”
  她之所以没直接找上瑞王妃,却也是料定了,瑞王不会放她见瑞王妃,所以才让影七见机行事。
  瑞王妃上前扶起了璎珞,啧啧称赞了两句,道:“在宫宴上便见过县主,只觉恍若神妃仙子,没想到这凑近了瞧,更是仙姿国色。”
  璎珞忙道:“王妃才是风华绝代,小女远不及呢。今儿多有叨扰,却是因我有个结拜妹妹被瑞王看中抬进了府中,我那妹妹身子骨不好,恐无福消受王府的赫赫富贵,我便斗胆登门,想带她回去,还请王妃成全。”
  瑞王妃却是满脸惊讶,道:“怎么会呢,不瞒县主,苏七姑娘可是和我们王爷两情相悦,极是乐意进我们瑞王府呢,我们王爷器宇轩昂,又身份尊贵,苏七姑娘容貌娇美,多才多艺,和王爷正是相配。便身子骨略差了些,王府中什么好吃食,好药材没有,我精心为苏七姑娘调理一年半年的,也便好了。想来县主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县主不信,我这里有一张苏七姑娘亲笔所写的信,县主看过便知。”
  瑞王妃说着抬手,旁边丫鬟忙奉上了一封信,瑞王妃递给璎珞,璎珞展开看,却见上头果然是苏瑛紫的笔迹,说的也和瑞王妃口中相符,只道是自愿进瑞王府,谢谢她的关心,请她放心离开,成全她一番爱慕瑞王之心。
  璎珞目光微闪,瑞王妃却笑着道:“唉,今日是苏姑娘的新婚之日,县主也知道,这新娘抬进去,可是不兴再出来的,不吉利,不然倒可请了苏姑娘亲自过来可县主解释。”
  做妾和做妻是不一样的,再来便是做妻,也没娘家人跑到洞房去探望的道理,璎珞自然也不好提亲自去看苏瑛紫的话。
  诚王妃已经送来了一封苏瑛紫的亲笔信,这时候她再纠着不放,那便太过分了。
  璎珞面色微变,那厢诚王妃却回头瞧了眼诚王,眸光似嗔非嗔。
  诚王显然对诚王妃的这种识大体,在外人面前,绝不扯他后腿的行为很是满意,目光深情和感激,诚王妃这才含笑低了头。
  璎珞心中发沉,这时候叶宇轩却突然道:“如此,我们便不搅扰三哥了,告辞!”
  他言罢,将旁边放着的帷帽一扯,动作利索的给璎珞扣在了头上,拉着她,不有分说便往外走。
  璎珞对苏瑛紫也算置之甚深,半点都不信苏瑛紫会心甘情愿写下这样一封信,苏瑛紫又不是傻了,怎么会来跳瑞王府这个火炕。
  她没见到苏瑛紫亲口听她承认对瑞王有情,哪里会甘心,本能甩了下,叶宇轩却是攥的更紧,干脆一把抓住了璎珞的手,大力拉着她往外走,一面低声在她耳边道:“相信我!”
  璎珞闻言没再乱挣扎,由着叶宇轩拉着出了亭子,一路下了小亭,叶宇轩却突然吩咐跟着的影七,道:“你先带她出去!”
  璎珞闻言忙瞧向叶宇轩,道:“你要干什么!”
  叶宇轩俊面冷寒,却道:“你一个待嫁姑娘,还要不要名声,给小爷赶紧走!”
  璎珞抿了抿唇,到底没再多言,只道:“你自己小心,真不行,莫硬来。我们再想法子。”
  叶宇轩闻言冷峻的面色略缓了下,眸光复杂沉沉盯着璎珞片刻,这才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璎珞便没再言,转身大步往府门而去。
  那厢叶宇轩却突然道:“三哥迎小妾,如此大喜,做兄弟的既来了,不闹的洞房岂不无趣,小爷今儿倒要看看那苏七姑娘是何等绝色,竟惹的三哥如此回护。”
  他说着已大步往内宅闯了过去,谁都没料想他会有此一举,小厮护院上前阻拦,叶宇轩抬脚便是窝心踹,手中马鞭更是挥的虎虎生风。
  大批侍卫来不及阻挡,他已冲远了,过了垂花门,内宅更都是婆子丫鬟,见七皇子来势汹汹,宛然一煞星,哪里敢惹,只惊呼不已。
  而叶宇轩刚进内宅,便见前头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躲在人群后冲他施眼色,见他望去,一溜烟的便往东边走。
  叶宇轩毫不犹豫便跟了上去,传游廊,过穿堂,很快便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外挂着红灯笼,西厢房窗户上象征性的贴着两张红喜字,里头透着红光。
  叶宇轩不顾一院子的惊叫阻拦声,两脚踹翻两个丫鬟便冲进了西厢房中,直奔内室。
  床上,苏瑛紫一身水红衣裳,直挺挺躺着,一双杏眼已哭的宛若核桃,嘴上更是被堵着帕子,瞧见闯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登时瞪大了眼睛,泪珠无声滚落,满眼惊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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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2 情种
  叶宇轩几步到了床前,见苏瑛紫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觉蹙眉,一把扯掉了堵着苏瑛紫嘴巴的帕子,问道:“不能动?”
  苏瑛紫以为进来的人会是瑞王,眼泪滚了又滚,一双核桃眼愈发迷蒙不清,加上叶宇轩站在床前,身影高大,光影在背后,故此苏瑛紫愈发瞧不清楚,闻言只知道哭。
  叶宇轩不耐烦起来,又沉声怒道:“能不能自己走?说话!”
  苏瑛紫虽然哭的瞧不清人,却也觉得不对劲,又听院子里好似一阵吵乱声,有丫鬟冲进来喊着七皇子,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忙摇头打了个哭咯,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道:“动……不了……”
  叶宇轩一听她那含糊的声音,便知是咬过舌,眉心蹙的愈发紧,却没犹豫弯腰便将苏瑛紫抱了起来,转身便欲离开。
  两个丫鬟上前便要阻拦,叶宇轩一脚踢开一个丫鬟,目光冷冷扫向另一个,那丫鬟双腿一软,自己便跌坐了下去,眼前袍角一闪,叶宇轩已是抱着苏瑛紫出了屋。
  而那边,璎珞二人一离开,瑞王妃便冷了脸,冲瑞王道:“可见王爷是厌了妾身了,真宁县主过来,王爷都知会妾身一声,妾身……”
  她说着泪珠子便落了下来,瑞王妃娘家势大,瑞王对这个正妃却还是极看重的。
  见瑞王妃恼了,忙将人抱过来,哄着道:“真宁县主的身份你也知道,她这趟来是为了苏七姑娘,本就是遮头遮脸来的,爷也不好去知会你,惊动太多人倒不好。何况,爷也没想到不过纳房小妾,却会闹出这样多事儿来,那苏七刚刚入府便惹来事端,爷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瑞王妃却落泪道:“妾身瞧王爷分明是怕妾身恼了那苏七姑娘,回头再苛待您的新欢!”
  瑞王忙忙搂着瑞王妃一阵哄着,瑞王妃将头埋在瑞王怀中,却是冷笑了起来。
  那苏七刚进府就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瑞王府可容不下这样的小妾!
  瑞王没料想到叶宇轩会杀一个回马枪,这会子瑞王妃闹起来,只好声好气的哄着,不想他这边还没和瑞王妃说清楚,侍卫便来禀报叶宇轩私闯内宅的事儿,瑞王面色微变,匆匆便往内宅赶。
  可他被瑞王妃拖着这些时间,等赶到时,叶宇轩已经带着苏瑛紫出了紫月院,正要往二门冲。
  瑞王上前拦住,面色冷寒,沉声道:“老七,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哥哥正经走了文书的妾,你这么掳走算怎么回事!”
  叶宇轩却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逼近瑞王,道:“三皇兄也看到了苏七姑娘不愿委身于你,人弟弟今儿是定要带走的,三皇兄若然令人动手,弟弟奉陪到底。”
  他言罢大步便要绕过瑞王,瑞王动了一步,挡住叶宇轩的去路,脸色已是一片铁青,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历来婚姻之事儿父母之命,苏老爷将她女儿许给了本王,她便是本王的人,老七,你莫要以为父皇疼你,本王便真不敢动手!”
  叶宇轩闻言倒邪肆笑出了声来,挑唇盯视着瑞王,道:“三皇兄素来有贤名,在父皇面前又从来友爱弟弟们,文韬武略,爱民如子,兼济天下,弟弟我却只有个嚣张跋扈的名声,三皇兄若是想让父皇知道咱们宽厚待兄弟的瑞王殿下为个妾室就能和弟弟大打出手,让天下人都知道,三皇兄也不过是贪花好色之人,弟弟我却也乐意陪三皇兄演完这场戏。”
  瑞王闻言险些没咬碎一口银牙,吐出血来,七皇子不要名声,他一向在外塑造的好名声,可不能就这么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瑞王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叶宇轩却没再看他,迈步再度往外走,这次若他所料,瑞王没再阻拦,只在叶宇轩走出七八步后,蓦然一笑,转身瞧着叶宇轩的背影,凉凉的道:“呵呵,老七,为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份儿上,想不到咱们兄弟间也能出你这么个情种,三哥我佩服啊!”
  叶宇轩脚步略顿了一下,脊背微僵,终是没转身,大步去了。
  待他身影消失,瑞王才神情再度阴冷下来,目光在一院子受了惊吓的丫鬟婆子身上扫过,锐利如刀锋,道:“今儿的事儿,哪个敢不要命的乱嚼舌根,往外传,便莫怪本王不顾主仆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