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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前提是秦严和瑞王那边得有所获才行,璎珞略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该相信秦严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太后和璎珞离开了永乐宫,天玺帝和皇后一起进了正殿,皇后哭着坐在了永乐公主床边儿,握着她的手,道:“永乐,你父皇已经答应下旨赐婚了,还不快谢恩。”
  永乐公主没想到出去一圈,皇后便劝服了天玺帝,顿时喜笑颜开,冲着天玺帝甜甜地道:“女儿就知道父皇最疼爱女儿了。”
  言罢,她见皇后哭的竟似更厉害了,不觉有些奇怪,心道母后这戏演的真是愈发好了。
  她拍抚着皇后的背,道:“母后,父皇已经下旨了,你莫哭了,我一定会好好养身子的,母后莫哭了。”
  皇后生怕永乐公主看出问题来,影响伤势,便渐渐停止了哭泣,永乐公主便又催促着天玺帝去写圣旨,道:“父皇不会是哄着女儿高兴的吧?父皇可不准骗女儿。”
  她大大的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开心愉悦,满是天真信任,天玺帝叹了一声,笑了出来,道:“父皇怎么会骗你呢,父皇这便去写圣旨。”
  永乐公主闻言大喜过望,连脸上的苍白之色似乎都悄然爬上了羞涩的红晕,她恐夜长梦多,还仰着脸笑着道:“父皇写好了圣旨能先拿给女儿看看吗?”
  天玺帝在最大的问题上都已经退让了,又怎么会不满足永乐公主这些小事,当即点头应了。
  永乐公主便派了亲信太监跟着天玺帝到乾坤宫中看着写圣旨,好取了圣旨来给她先过目。
  而天玺帝也不曾欺骗永乐公主,他回到了乾坤宫也确实写了圣旨加了玉印,令太监带去给永乐公主看。
  这厢太监刚刚离开,陈厚实便禀报,唐贵妃求见。
  天玺帝对唐贵妃还是宠爱的,从昨日到现在他遭受了差点失去女儿的痛苦,又遭受了儿子可能弑父的背叛,耳边一直都是皇后和永乐公主的哭声,他也确实需要找人说说话纾解一二。
  而唐贵妃虽然容貌艳美,可该体贴温柔的时候却也绝对不含糊,也算一朵难得的解语花。
  天玺帝听闻唐贵妃来了,当即便令陈厚实将人带进来。
  唐贵妃很快便进了殿,她今日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湖稠褙子,绕领绕袖绣着淡黄色的石榴花,一头乌发只梳着个弯月髻,上头斜斜地插着一支碧玉兰花簪,滴下两串晶莹剔透的流苏。
  整个人清新自然的仿似刚刚抽芽的嫩叶,清丽婉然。天玺帝本来有些心浮气躁,心闷难受,瞧见这样的唐贵妃顿时觉得心情都敞亮了一些。
  唐贵妃上前冲天玺帝见礼,半蹲下身子天玺帝便免了礼,唐贵妃却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全了礼,这才提起食盒放在了案上,从里头取出两碟卖相极好的糕点,道:“臣妾听闻皇上从昨儿夜里到现在都没正经吃过东西,怕皇上这边忙乱,也没敢收拾饭菜汤水,就只下厨做了这两碟糕点,都是清火好克化的,皇上用些吧。”
  这一阵子天玺帝当真没吃什么东西,早膳都没用便听说永乐公主醒来了,赶去了永乐宫,皇后半句关切的话都问过,此刻见唐贵妃如此贴心,大感欣慰,神情疲倦放松起来,靠在了椅背上,拉着唐贵妃的手道:“辛苦你了。”
  唐贵妃闻言只笑了笑,往天玺帝口中塞了一块绿豆糕便自动转到椅子后给天玺帝揉按起头部来。
  唐贵妃的手艺是专门学过的,没揉按两下天玺帝便觉得舒服了很多,长叹了一声道:“被爱妃这么揉按了两下,朕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
  唐贵妃这才笑着道:“皇上这两日太累了,整个头皮都是紧绷的。”
  天玺帝便眉宇微拧道:“那个逆子,朕当真没想到他竟会……”
  天玺帝话没说完,脸上便一片阴冷肃杀,唐贵妃揉按天玺帝额角的手略抬,压上了天玺帝的眉心,轻轻抚着,声音舒缓开解道:“臣妾听闻皇上已经派靖王世子审问那几个刺客了,如今不是还未有定论吗?再说,皇上该多想想永乐公主,虽说是以孝治天下,可这满天下,愿意为孩子付出性命的父亲该多不胜数,愿意为父亲放弃性命却是不多,皇上能教养出永乐公主这样的女儿,实乃天下父亲的表率。”
  天玺帝因唐氏的话面色略缓了些,唇边也有了些笑意,道:“你说的是。”
  唐贵妃却又道:“永乐公主这般,皇上也该尽力满足公主的愿望才对呢,这才是父慈女孝。说起来,永乐公主也就一个愿望,臣妾是想着皇上不妨便成全了公主吧,皇上不明白,女子为情所困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天玺帝闻言不觉睁开了眼眸,盯视着唐贵妃,道:“你是来劝朕让永乐嫁去靖王府的?为什么?”
  天玺帝的目光有些锐利,七皇子也是龙子,唐贵妃便没有旁的心思?她是真心希望永乐公主嫁给秦严,诚王的实力大增吗?
  天玺帝有些不确定,唐贵妃却在永乐帝的逼视下微微红了面庞,道:“臣妾其实都是为了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最是重情义,永乐公主为皇上受了这样的苦,皇上心中定然内疚心疼不已,这样于龙体是不好的,皇上若是允了这门亲事,心里想必会好过许多,所以臣妾僭越了,望皇上赎罪。”
  唐贵妃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天玺帝神色动容,忙抬手拉住了唐贵妃。
  他想到唐贵妃方才感叹的女人为情所困实在不好受的话,又想到平日里其她宫妃都表现的大方得体,贤淑大度,唯有唐贵妃时不时会表现出嫉妒不容人的小性子来,一时感叹万千。
  他宠爱唐贵妃一来是她人美,二来是性子好,该懂事时懂事,该小性时小性,让他觉得很舒服,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他觉得唐贵妃和旁人不大一样,待他有那么些真情。
  此刻他愈发觉得唐贵妃方才的话都是有感而发,不由拍着唐贵妃的手,道:“你何罪之有?朕方才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了。”
  唐贵妃早便猜想到了永乐公主的用意,她更了解天玺帝的性子,方才打听到太后面色不大好的从永乐宫离开,她便猜想到了天玺帝的决定,这才到了这里,闻言她却面露怔然,接着是喜悦,道:“这下子公主该欢喜坏了……”
  言罢,她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话语顿了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天玺帝自然是要追问的,唐贵妃这才道:“臣妾是想到了真宁县主,听说真宁县主和靖王世子……”
  天玺帝却叹了一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没有和天下公主抢人的道理,朕将来会为真宁县主指门好亲的。”
  他一言,不想唐贵妃的神情更加欲言又止了起来,天玺帝便拉着唐贵妃道:“爱妃可是有事情瞒着朕?!”
  唐贵妃笑了下道:“没有啊,方才臣妾不过是……”
  她话没说完,天玺帝便微沉了脸,道:“爱妃是不会说谎的,朕也不希望爱妃隐瞒于朕,或者用谎言哄骗朕。”
  唐贵妃面色微慌,这才忙道:“其实是轩儿,真宁县主还是苏家女儿时他便心仪于真宁县主,为此臣妾还特意将真宁县主请进宫中相看过,只是当时真宁县主刻意表示的很媚俗,臣妾瞧出她对轩儿没心思,便未曾强人所难。不想后来真宁县主竟和靖王世子传出了些事儿来,为此轩儿那孩子只怕到现在对臣妾还有些怨怼,臣妾是想着,如今真宁县主和靖王世子的事儿不成了,大抵轩儿又会起心思了。”
  天玺帝不知道竟还有这等事儿,眉心又蹙了起来,道:“老七心仪真宁县主?他何时识得真宁县主的?”
  唐贵妃便道:“大抵是先前到穗州便识得了,从穗州回来后他便在京西郊外买了个庄子,还日日过去看着人收拾,听闻那庭院都是仿的南方园林,好多假山石也是特意从南边运过来的,那阵子天天的往宫外跑,后来他还向臣妾提了要迎娶真宁县主为正妃的事儿,那时候一来臣妾见真宁县主不乐意,二来真宁县主彼时的身份实在不合适,便压下了这事儿,老七好似很伤心,竟是跑到那庄子将庄子砸了个稀巴烂,后来更是索性领了差事出了京,臣妾这才知道,那孩子是真长大了,真知道爱慕是何意了。”
  唐贵妃的话,令天玺帝微微怔住,叶宇轩在京郊置办宅子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倒没想到竟然是为真宁县主收拾的庄子。
  且先前一段时间七皇子确实很不对劲,天玺帝顿时信了唐贵妃的话,道:“爱妃的意思是想成全了老七?让他娶了真宁县主?世上女子那么多,真宁县主心有所属,又有宫寒之症,朕看不怎么合适。”
  唐贵妃最近很是观察了一番璎珞,又专门派人将璎珞查了个底朝天,便连璎珞有宫寒之症她都查的清楚。
  璎珞是庶女,便是受封了县主,堂堂皇子迎娶庶女也不好看,更何况天玺帝一向疼爱叶宇轩,她相信天玺帝不会委屈了叶宇轩。
  唐贵妃原本也没想让璎珞做叶宇轩的正妃,本就是打的侧妃的主意。
  一个注定会无子的侧妃,便是叶宇轩今后再宠,也是不足为患,将来只要给叶宇轩再相看个身份高贵,又头脑清醒的正妃,等那正妃有了嫡子,只要够聪明就万不会去和有宠无子的侧妃斗,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唐贵妃打的好算盘,听了天玺帝的话,便道:“臣妾只是将轩儿的事儿告知皇上,轩儿的亲事该当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臣妾不敢也不该有任何意思。臣妾只是想着,永乐嫁了靖王世子,若然真宁县主随便嫁了,只怕靖王世子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永乐也难以过好,可若是真宁县主做了皇家的人,靖王世子再是不甘,想必也不好乱来。”
  天玺帝闻言又盯视了唐贵妃一眼,松开了唐贵妃的手,道:“爱妃先回去吧,此事容朕好好再想想。”
  唐贵妃自然知道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的道理,当下也不再多言,福了福身告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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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8 反转
  永乐宫,太监将那一卷赐婚的圣旨捧送到了永乐公主的面前,永乐公主仔仔细细瞧了不下十遍,眉梢眼角满是笑意,脸色不知是因即将嫁给爱慕的人而羞涩,还是因为多年的执念要实现激动的,泛着一层红晕。
  在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脸颊的红晕显得很是不正常。
  “好了,这下好了,都看半天了,还是送回去吧,也好让你父皇早些派人宣读出去。”皇后坐在旁边,笑着道。
  永乐公主仔细抚摸着圣旨,闻言才将视线从圣旨上挪开,眉眼间顷刻染上了些阴戾之气,道:“哼,一个妓女生的卑贱胚子,只以为封了县主,便敢跟本公主争人,妄图做靖王世子妃,本宫便要让她知道厉害!”
  永乐公主的脸上尽是不屑,皇后劝慰了她几句,道:“你也说了不过是个妓生子,何必为那么个东西气坏了身子,好了,你安心躺下休息,母后这便亲自将圣旨送到乾坤宫中去,亲眼看着你父皇派传旨太监出宫去宣旨。”
  说着皇后起身亲自扶着永乐公主躺下,永乐公主最后瞧了一遍那圣旨,笑着给了皇后,道:“有劳母后了,将来等我成了靖王府的媳妇,一定会让整个靖王府都支持皇兄登基的。”
  皇后见永乐公主一脸笑意,志得意满的模样,想到永乐公主再也无法受孕一事,不觉脸上笑意微僵,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匆匆应了两句便出了大殿。
  而皇后离开永乐公主却并没有休息,反倒是将自己的乳嬷嬷路嬷嬷叫了过来,吩咐道:“去安排一下,这两日本宫便要听到宫中有太后要将真宁县主给父皇做妃子的传言。”
  路嬷嬷闻言一诧,有些微愕地瞧着永乐公主。
  永乐公主便又道:“这流言当不难传起来才对,真宁县主一个待嫁姑娘长时间住在宫里本就不合适,后宫就是给父皇的妃嫔们住的。再说这些时日父皇也没少往慈云宫给太后请安,慈云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别的宫妃们也无从探知,前些时候太后不是还花了大功夫给真宁县主调理肌肤吗,自然是为了让她献媚于父皇,还有,那个秋婕妤便是因为从父皇那里听到了口风,这才出手对付的真宁县主,不想倒被真宁县主识破了。上元节绘灯,这么几年被点魁首的可一向都是宫妃们,父皇今年却特点了真宁县主,可见也是对真宁县主有意呢。将这些都透出去便是,做的隐秘些,别让人查到永乐宫来,嬷嬷应该不会让本宫失望吧?”
  纵然有传言说真宁县主和靖王世子是一对,有了这些传言,真宁县主也只能是天玺帝的女人,难道靖王世子敢和天玺帝抢女人?谁又敢去迎娶一个和帝王有传言的女人?
  路嬷嬷却面色微凝,道:“这些事儿奴婢自然是能够做到的,只是公主这是要促使那真宁县主成为皇上的女人吗?”
  永乐公主见路嬷嬷面有疑虑便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无非就是想着那真宁县主颜色极好,怕将来她成了父皇的女人,便会给母后竖一个强敌。可嬷嬷实在是想多了……”
  永乐公主说着轻轻嗤笑了一声,道:“这宫里头啊,最不缺的便是美色,父皇是个长情之人,如今年纪也不轻了,便会贪一时之花,可过了新鲜劲儿,爱的还是和他有长久之情的妻子和有孩子的妃子。”
  她脸上满是不屑和不以为意,瞧了路嬷嬷一眼,又道:“那真宁县主根本不足为据,退一万步说,她即便是能生下皇子来,也是个小婴孩,怎么可能和都已成人的皇兄们争?嬷嬷,不是本宫不考虑母后的感受,实在是迫不得已。嬷嬷想想,若非让真宁县主成为父皇的女人,靖王世子他还不得背着本宫和那贱人藕断丝连?本宫容不下那贱人!”
  永乐公主的话令路嬷嬷下定了决心,她是永乐公主的奶嬷嬷,她希望永乐公主能幸福,夫妻两人最受不得中间插上个外人,尤其是这外人还是个女人,这样是没有办法培养夫妻感情的。
  让真宁县主成为天玺帝的女人,倒是可以绝了这种可能。便是这样做有些对不住皇后娘娘,可就像是公主说的,皇上的女人那么多,又有什么关系呢。
  路嬷嬷领命而去,永乐公主才勾唇笑着闭上了眼眸,她是真的累极了,伤口处也疼痛的厉害,不过都没关系,如今她如愿以偿了,以后不仅能嫁给喜爱的人,更重要的是,父皇将会待她如珠如宝,有如此坚固的后盾,她怕什么!?
  皇后并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在背后捅了刀子,她到了乾坤宫并未如愿被请进去,陈厚实恭敬地拦住了她,道:“瑞王殿下在殿门外跪求,皇上刚刚宣召了瑞王,皇上吩咐,这期间任何人不能靠近,还望皇后娘娘赎罪,娘娘不若先到偏殿等候一会?”
  皇后听闻瑞王来了,唇角闪过一抹冷嘲之色,从昨日夜里圣驾回宫,瑞王的母妃淑妃娘娘便一直在乾坤宫前跪着请见天玺帝,天玺帝一直不曾宣见,这样的大冬日里,今日早上淑妃跪的已是高烧倒下,被抬回了后宫。
  淑妃好歹也是四妃之一,若非龙颜震怒,天玺帝还是会给诚王的生母颜面的,如今皇上明显是已厌弃了瑞王母子,皇后不觉得此刻瑞王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如此本宫便先等等吧。”皇后说着神情悠然地往偏殿去了。
  正殿中,瑞王正跪伏在地上,整个人显得极为狼狈,发髻是歪的,头发是散乱的,额头已经磕破了,青紫中挂着斑斑血迹,一双眼更是隐隐发红。
  而天玺帝则坐在龙案之后,他面色阴沉的可怕,因用力他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来,脸色更是黑沉的可怕。
  只因瑞王方才已经喊了冤,道他已经抓了禁军统领江钟恩,且说天玺帝上元节遇刺一事儿,那些刺客都是经由江钟恩一手安排进百姓中的,且他们的兵器也是江钟恩提前偷偷运了进去,藏在了凤阳楼附近。
  而刺客都是皇后的娘家显国公府提供的死士,除此之外,显国公还令江钟恩事成之后趁着混乱,带上一队禁卫军的亲信人马佯装围杀诚王和诸皇子,以便这场诬陷的戏码能够演的更加真实。
  天玺帝听了瑞王的话,自然不肯相信,无凭无据的,他只觉瑞王是在反诬皇后和显国公,他目光鹰枭一般盯视着瑞王,道:“简直一派胡言!”
  瑞王闻言将头磕地砰砰响,道:“父皇,若然当真是儿臣图谋不轨,当时又怎么敢往父皇身边凑?且总是要想好后路的吧,儿臣不是疯子,怎么可能以为弑父弑兄后,大臣们还能拥立儿臣为君?儿臣便是要谋逆,至少也要安排好背黑锅的人吧。更何况,当时禁卫军和父皇的亲卫队,以及那么多骁勇善战的武将都在,刺客统共就十来个,父皇自己也是武艺出众的,儿臣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就靠十来个刺客便能成事?”
  瑞王言罢,见天玺帝神色微动,不觉膝行往前了几步,又道:“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不相信儿臣的话,只要父皇能派亲信大臣跟着儿臣往关押江钟恩的宅邸走上一趟,看一场戏,儿臣自然有法子能让江钟恩把事实的真相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亲口说出来!”
  瑞王方才说的确实有道理,可历史都是成功者书写的,为了夺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行事疯狂的人。
  天玺帝听闻他有法子让江钟恩开口,不觉嗤笑一声,目光又深沉了几分,道:“朕再问你,既然江钟恩是老三的人,那老三肯用他,自然是能担保他的忠心。这样一个忠心的人,他即便是落到了你的手中,又岂能这么轻易便将老三招认了出来?还当着诸大臣的面?若然是如此,朕只能怀疑江钟恩根本就是受你驱使!”
  天玺帝口中的老三,自然说的是三皇子诚王。
  瑞王这才抬起头来,道:“父皇英明,当时儿臣见江钟恩离开现场,便觉得有蹊跷,儿臣追上去后,那江钟恩见势不对,不愿被儿臣生擒,已是做了拔剑自戕的准备。侥幸的是,儿臣一名侍卫反应的快,阻了江钟恩。由此足以见得,江钟恩对三皇兄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面对儿臣,江钟恩自然不愿供出显国公和三皇兄来,但若是面对的人是他效忠的三皇兄,父皇说他还能闭口不言吗?”
  瑞王言罢,天玺帝眉宇蹙的更紧了,道:“你这话是何意?”
  瑞王便抬眸,目光恳切的看着天玺帝,道:“父皇只要召见了一个人,自然便能明白儿臣话中的意思。相信父皇也想弄清楚,到底谁忠谁奸,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瑞王说着便又砰砰的磕起了头来,天玺帝这会子心中也已起了疑心,眯了眯眼,到底摆了手,道:“那人何在?”
  瑞王感激地眼眶都红了,忙道:“那人,儿臣已经带了来,如今正在宫门外等候父皇的传召。”
  天玺帝摆了摆手,立马便有太监出去传唤,过了大抵一盏茶时候,人才被带过来。天玺帝望去,顿时一愕,只见那人身上穿着的竟然是王爷才可以穿的锦缎蟒袍,且头上还扣着紫金冠,人虽然低着头,可那身影却和他的三皇子诚王如出一辙。
  天玺帝蹙眉,道:“抬起头来!”
  那跪着的人顿时便瑟瑟发着抖抬起了头,天玺帝瞳孔微缩,只见这人容貌更加肖似诚王,只是浑身的气质太过怯懦,并且仔细瞧,身高好像也比诚王略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