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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对太后的净重,他对生母更多了几分襦慕,故此待容貌肖似生母的永乐公主便比旁的公主要多几分宽容宠溺。
  永乐公主又是嫡出,生来高贵,得帝后盛宠,却未养成刁蛮任性的脾气,相反她带宫中的宫女们极是宽厚,对皇帝极为孝顺,性情柔婉端方,举止大方得体,很受宫中上下的爱戴。
  除了曾经闹出过永乐公主痴迷靖王世子的传闻,尽人皆知这一点,略有损闺誉外,永乐公主的名声是极好的,几乎没什么可供人指摘之处。
  且她身份高贵受宠,旁的闺阁女子传出婚前迷恋哪个男人,那便是大笑话,可对永乐公主这等身份却算不得什么,根本就无伤大雅,反给她添了些热情奔放的别样魅力。
  最起码外头的书生墨客们提起永乐公主,都觉得是靖王世子辜负了美人一片心,实在不该,都为这位痴情不嫁,真心错付的公主惋惜不已。
  作为最受宠的公主,永乐宫修建的美轮美奂,便是冬日也层峦叠翠,不乏绿意。
  崔司衣带着宫女进了永乐公主起居的揽月殿,等了没片刻,永乐公主便在宫女的簇拥下进了殿,崔司衣忙上前见礼请安,永乐公主笑着道:“劳烦崔司衣跑这一趟了,快请起,赐座。”
  说话间带起一阵香风,从崔司衣身旁经过,已在扶手椅上落座。宫女给崔司衣搬来锦杌子,崔司衣谢恩后坐下,又奉上了茶。
  崔司衣将尚衣局新做好的上元节礼服常服拿给永乐公主看,永乐公主满意的点了头,待吩咐大宫女将衣裳都收了下去,永乐公主却并未让崔司衣告退,而是摆手吩咐宫女们都退下,道:“行了,本宫近来想亲自给父皇做一件常服,有些事儿请教下崔司衣,你们都下去吧,这边暂时不用伺候了。”
  一阵脚步声远去,待殿中就剩下永乐公主,崔司衣和大宫女半雪,永乐公主才道:“崔司衣方才去慈云宫给皇祖母送衣裳,皇祖母可还满意?”
  崔司衣神情谨慎,恭敬地回道:“太后娘娘今日累了,并非召见奴婢,倒是让真宁县主来验看了衣裳,如今那几件衣裳已经留在了慈云宫中。”
  永乐公主闻言抚着碗盖的手微顿了下,抬眸瞧了眼崔司衣,道:“那便好,这么说,皇祖母是很器重喜爱真宁县主咯?”
  崔司衣便笑着道:“那真宁县主不过是个外室所出的庶女,太后一向重规矩,又怎么会看重一个庶女?若然真看中又如何会让县主去做宫女做的事情。”
  永乐公主闻言没说话,呷了口茶才道:“这么说你是见着那真宁县主了,她颜色比之本宫如何?”
  这几日永乐公主每日也是去慈云宫中请安的,可有两次太后都说免了,直接将她打发了,只有一次进了殿,可当时真宁县主在养伤并不在太后的跟前,永乐公主自然也没能见到璎珞的面。
  她是堂堂嫡出的公主,便是再心急,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看璎珞,便只能离开了。
  宫宴当日璎珞一直低着头,她根本没瞧清楚人长什么样。女人总是更在意容貌一些,尤其是再牵连上同一个男人,对容貌的在意便更严重。
  崔司衣闻言想到璎珞那张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妖娆浓艳脸蛋来,不觉便抬头瞧了眼永乐公主。
  却见她今日穿着一件石榴红的锦绣绣金折枝芙蓉广袖宫装,肩头披着流云蜀绣霞帔,下着一件银红撒花长裙,一头乌发挽着个极为风流多姿的反环髻,却只斜斜插着一支碧玉流苏步摇。
  红衣映衬的她肌肤欺霜赛雪,一双杏眼如秋水盈盈,鼻柔婉雅致,红唇饱满圆润,此刻唇角微挑,勾勒出一抹温柔浅笑盯视着自己,目光深处却隐现锐利。
  崔司衣忙低了头,心头微跳,无疑永乐公主是个极美的女子,可和那真宁县主比,却是要输了一头的,那真宁县主是难得的绝色,这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
  她若是这会子睁眼说瞎话,将来永乐公主见到那真宁县主,难免便会觉得自己欺瞒主子,甚至是说假话讥讽主子,可若是此刻说了真话,想也知道讨不了什么好。
  她正暗自想着法子,不想上头坐着的永乐公主却突然开口,道:“罢了,你不必为难了,本宫已经明白了。”
  崔司衣顿时长松一口气,忙从锦杌子上起身跪地,道:“真宁县主如何,只这气度和身份便不及公主万一,公主是天之娇女,何必和凡夫俗子相较,女子颜色好的不知凡几,皇后嫡出受皇上宠爱的永乐公主这世上却再不会有第二个。”
  崔司衣这几句话却是说到了永乐公主的心坎上,她闻言面上露出笑意,道:“崔司衣在宫中多年,掌管尚衣局,是不可多得的女官,这份通透见识果然常人难及。你好好为本宫办事,本宫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的,半雪。”
  永乐公主吩咐罢,半雪便上前笑着扶起了崔司衣,往崔司衣手中塞了个荷包。
  崔司衣自然免不了又表了一番忠心,永乐公主这才满意的点头,也不多留人吩咐半雪送她出去。
  慈云宫中,璎珞并不知道永乐公主打探自己的事情,她和秦严和好后,便也没觉得宫中很让人不舒服,心中对宫中的抵触也少了很多,不再急着养好伤势出宫回去。
  太后是个很睿智豁达的人,对璎珞也很宽容真诚,璎珞很喜欢和太后相处,在慈云宫中住着,她因身上有伤,便也不必出去走动,宫中便有什么争夺也波及不到她的身上,她觉得日子还算舒心。
  且秦严这几日天天往慈云宫中跑,太后又有意让他们多接触,两人时时见面,柔情蜜意,几日功夫感情倒又增进了一大截。
  这日金枝给璎珞腰伤上又涂抹了药膏推揉开,璎珞腰上虽还有些紫青痕迹,可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恰水嬷嬷过来探望璎珞,见此不觉笑着道:“县主这伤是为护白玉菩萨而来,太后一直有些歉疚,如今县主可算是好了,太后知道也会跟着高兴。”
  金枝退下,璎珞自行爬起身来,笑着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伤,是太后疼我才如此放在心上。”
  她说着就要自行笼上衣裳,水嬷嬷却挡了下璎珞的动作,瞧着她露出的一小段手臂,道:“县主身上这伤……”
  璎珞闻言一诧,顺着水嬷嬷的目光瞧过去,自然也瞧见了胳膊上的积年旧伤,那伤疤虽然不少已经浅淡,但凸凹不平,尤其是她身上肌肤本就白皙,那伤便愈发显得碍眼丑陋。
  璎珞抿了抿唇,道:“没事儿,都是我以前性子懦弱,只了些苦头,早便不疼了,让嬷嬷见笑。”
  水嬷嬷松开手,由着璎珞整理好了衣衫,扣上了盘扣,这才笑着道:“县主到底是大家闺秀,身上落伤总归不好看,这些旧伤瞧着只怕也让县主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来,嬷嬷倒是有些祛疤除痕的方子,就是有些遭罪,不知县主……”
  太后知道璎珞身上有伤,便有意给她除去了,可这话水嬷嬷却不好直接和璎珞说,怕璎珞会多心,以为是太后或者秦严嫌弃了便不好了。
  璎珞闻言怔了下,她倒不是有小心思,而是万没想到她这身上的伤疤还能除掉。
  现代时消除疤痕都是难以攻克的医术难题,这古代又没有植皮手术消除疤痕,她从来没想到这种经年的伤痕还能消掉。
  是个女人都不会愿意身上带着丑陋的伤疤,更何况,璎珞如今还有心爱的男人,自然也希望在秦严面前自己是完美美好的。
  虽然秦严好似并不介意她身上的伤,可璎珞自己瞧着却碍眼。
  此刻闻言她回过神后,便惊喜地拉了水嬷嬷的胳膊,道:“嬷嬷说的当真吗?当真能去掉这些伤痕吗?”
  水嬷嬷见她如此,便知她并不曾多心,对此极满意,笑着道:“嬷嬷既然说了,便定能让县主身上光滑如初,只是这治伤的过程却难免有些遭罪受疼,县主这伤都是积年的旧伤,皮肤早就坏了,要想治,就要先将这些坏死的皮肤剜除,让伤口变成新伤,再敷上特制的最好的药膏,待伤口重新结痂后,更是要再浸泡十数日的药汁,等脱了痂后再用…。涂抹新生的嫩肉,直至肌肤在无二致。”
  见璎珞闻言并没太大抵触害怕,水嬷嬷才又道:“让本以长好的伤处重新破裂变成新伤,这已是疼痛难忍了,待伤口重新结痂后,浸泡药汁更是会浑身犹如被万千蚁虫啃噬奇痒难耐,还不能用手去抠挠,期间痛苦不能言语,这样县主若是还能接受,愿意忍受,奴婢便去为县主准备药膏药汤。”
  璎珞闻言倒有些犹豫,她虽然爱美,可要遭罪才能换取这份美,却有些得不偿失。反正这些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不治也没什么。
  若然不曾心悦秦严,她不会犹豫便会选择忽略这些伤疤,可这会子……想到大腿上的伤疤,璎珞蹙了蹙眉,越发觉得不喜欢,若是吃些苦能让肌肤光洁如初,能让男人移不开眼,她觉得好似也是值得的。
  想着,璎珞抬眸道:“劳烦嬷嬷为我准备吧,我还是想除掉这些伤疤。”
  女为悦己者容,见璎珞这般说,水嬷嬷登时便笑的见牙不见眼,她觉得璎珞肯吃这样的苦,说明心里真的很在意世子爷。
  她站起身来,道:“县主莫急,光是让宫女们去采雪便要准备个几日呢。”
  璎珞一愣,诧道:“采雪?采什么雪?”
  水嬷嬷不觉面露得意之色,道:“县主不知道这雪水可是好东西,能去腐生肌,促进血液流动,减少疾病。那农户人家缺医少药的,平日里若是有个水烫火烫的,将伤处浸泡在雪水中,便能止痛,不起水泡,皮肤平复如故。给县主浸泡沐浴的药汤便要全用这雪水才成。”
  雪水中重水含量大,确实有许多的药用价值,这个璎珞倒是知道的,便点头道:“原来如此。”
  水嬷嬷却一笑,又道:“不仅如此,这雪,却也不是什么雪都能用的,一般的雪里头难免有脏东西,是不能用的。雪,自然是以梅花花蕊上的雪最是洁净清透,还能残余些梅香,用这梅花上的雪添了药,熬成沐浴的药汤,等来日县主的伤处好了,不仅能生出一身的冰肌玉骨,这皮肤上说不得还能残留下冷梅香气,保管县主伤口愈合脱痂后肌肤更加水嫩白皙,刚好今年的雪下的足,奴婢这便吩咐宫女们再去采雪。”
  水嬷嬷说着便兴冲冲的出了屋,璎珞抚摸着手臂却有些愕然,心道早知大户小姐们采梅上的雪来烹茶煮水,那样一小罐子便要满院子的丫鬟费尽力气收集个几日。
  如今她这要用梅花上的雪水沐浴浸泡身子,而且还一泡就是十多日,这得多少梅上雪,得动用多少宫女啊。
  她瞬间有种劳民伤财,变身祸国妖姬的感觉呢。
  ☆、025 拦路
  今年冬季多雪,天晴上几日便又落起雪,几乎地上的积雪就没融化干净过,本来慈云宫中便储备着一些梅花上的雪水,如今太后一声令下,慈云宫的大小宫女们便都捧着坛子到梅林里去采雪。
  水嬷嬷并非说这雪是作何用处,可却说是太后吩咐下来的,宫女们自然不敢怠慢,一时间宫中几片有梅花的地方都能瞧见捧罐采雪的宫女身影。
  太后宫中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很快便惊动了整个后宫,永乐宫中,宫女正和永乐公主说着此事。
  永乐公主闻言却是蹙了下眉,道:“可打听出太后要这么多梅花雪所为何用了?”
  宫女摇头,禀道:“小宫女们也不知道为何要采雪,只说是水嬷嬷奉太后的命让采雪有用。”
  永乐公主面露疑惑,吩咐小宫女退下,却是冲旁边的路嬷嬷道:“嬷嬷说,要这么多的雪水会是作何用的呢?”
  路嬷嬷是永乐公主的得用之人,在宫中几十年了,见多识广,闻言便道:“雪水若是入口用的话万万用不了这么多,若非是入口,那便是用做养肌泡脚这些。宫中倒是流传着不少用雪水养肌的方子,各宫嫔妃们也喜欢冬日让宫女们采集些雪水来,每日泡了花瓣洗脸,或是添加在各种香脂里润肤。不过这也用不了如此多……”
  路嬷嬷沉吟了一下,才又道:“倒是听闻先帝时曾盛宠过一位宛嫔,只因这位宛嫔有一身冰肌玉骨,宫中都流传这位宛嫔一身雪肌是因得了养肌秘方,而这秘方便是用雪水加了各种养肌生肌润肌的药材泡药浴。后来宛嫔失宠被害,这方子便更不知真假了,不过太后是先帝那么多妃嫔最后的胜出者,倘使真有这方子,多半如今方子就在太后的手中了。若是用雪水泡药浴,这样大的动静,收集如此多的雪水,倒也能够解释。”
  路嬷嬷的话令永乐公主面色微变,抚在椅靠上的手都紧紧捏了起来。
  太后自然用不着雪水养肌,若是如此,那这雪水只能是为如今住在太后宫中的真宁县主准备的。
  太后这样给真宁县主调理身体,再想到这几日听到的秦严日日往慈云宫去,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三餐竟全部都在慈云宫中用,永乐公主便愈发坐不住了。
  太后这明显是将那真宁县主当未来孙媳来待的,永宁公主想到自己为了秦严常年累月地坚持去慈云宫请安,太后却对自己一直都是面子情,如今才没几日竟就这样掏心掏肺地为真宁县主养身子,她便无法再淡然下去。
  她眸光微闪了几下,突然开口道:“听说父皇这些日新宠了一位秋婕妤?”
  路嬷嬷不想永乐公主的话题跳跃这样大,闻言愣了下才道:“是,那秋婕妤是去年进的宫,一直没机会接近天颜,不想前些时日竟是时来运转,让她遇上了皇上,得了临幸,也不知是哪里就被陛下看上了,最近倒很是得了几回宠,昨儿皇上便歇在了她那里,今儿早上向皇后娘娘晨昏定省便没赶上。”
  永乐公主闻言笑了笑,道:“这么跋扈嚣张,连母后都不放在眼中,想必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呢。”
  言罢,召了路嬷嬷倾身过来,低语吩咐了几句。
  慈云宫中,水嬷嬷这两日已经为璎珞调制好了药膏,那药膏瞧着黑乌乌,并无什么特别的。
  水嬷嬷亲自套上了特制的手套,将药膏子抹在了璎珞的手臂和大腿上有伤疤的地方,然后便使劲揉搓了起来。随着药膏被揉开,璎珞顿时便觉伤口处火辣辣像是被火灼烧,又像是被刀子割着一样,顿时疼痛了起来,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水嬷嬷示意旁边宫女将准备好的软木拿给璎珞,道:“县主且忍忍,这膏药揉搓可让伤口重新开裂,生成新伤,等去掉了县主身上坏死的肌肤,这苦便吃了一半了。奴婢尽量动作快些,让县主少痛一阵,等伤口挫开了,县主吃了安神汤,且睡上一会。县主若是实在疼的厉害,喊出来便是。”
  璎珞闻言却摇了下头,只示意水嬷嬷自己没事儿,多的话却已疼的说不出了。
  约莫过了两盏茶时候,璎珞身上的汗水都已经浸透了宫女手中好几张帕子,水嬷嬷才停了手,用一种红色的药水细细将那黑色的药膏清洗掉,重新上了种乳白色的药,用绷带将伤口处仔细包扎了起来。
  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脸色惨白的璎珞安置在了床上躺下,道:“县主吃了安神汤,便睡吧,这白色的药膏是促进伤口愈合的。睡一觉醒来该是便不怎么疼了。”
  璎珞闻言笑了下,闭上了眼眸。她许是真被疼痛折腾的虚弱不堪,也可能是安神汤有效,璎珞这一觉睡的很快,也很沉。
  水嬷嬷站在一旁,眼见璎珞睡着,这才吩咐了宫女好生盯着璎珞,千万莫让她翻身动作扯坏伤口,这才悄然退了出去。
  那边秦严刚刚进了后宫,依旧直接便往慈云宫的方向走,临近慈云宫建着一处小花园,秦严刚转过假山,就见迎面路上的水亭中坐着一个穿石榴红金丝镶牡丹锦绣缎袍,罩杏色软云罗祥云呈瑞袄裙的女子。旁边则站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
  这里是后宫范围,会碰上宫妃们也是理所当然,秦严只当是天玺帝的嫔妃,谁走到了这里来。未曾多看一眼,只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不想他刚走过水亭,便听身后传来了追来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
  “五哥哥留步,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麦冬薏仁汤,最是润喉解渴,五哥哥从外头骑马进宫,难免吃了冷风,不防用一碗汤再去探望皇祖母。”
  秦严因养在太后宫中长大,彼时在宫中时,便是跟着众皇子们排的辈。秦严比皇四子瑞王年幼,排五,故此如今还有皇子见了秦严称呼五哥的,而宫里头会称呼他五哥哥的公主,秦严只见过一个永乐公主。
  他本以为是宫里的嫔妃,倒不想竟是永乐公主,不过这都不影响他的脚步,秦严脚步未曾停顿一下,就像是没看见永乐公主这个人,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一般,依旧迈着大步往慈云宫的方向走。
  眼见他的身影已走过了小亭,愈发远了,永乐公主瞧着秦严的背影,一阵的恼怒暴躁,难受地几欲疯狂。
  她从十二岁时有日夜里不小心瞧进了秦严的容貌,便情窦初开,迷恋上了秦严。如今都快八年了,她不断的找机会示好,不顾脸面的主动接近试探追求,婉转的直接的,火热的羞涩的,她都试过了,可每每得到的都是秦严的漠视。
  他甚至都没对她说过几句话,永乐公主从前并不很着急,只因她知道旁的姑娘都怕秦严,根本就不敢接近秦严,她不怕有女人会抢走了秦严。
  再来,她身份高贵,人又生的貌美,性情名声都是好的,永乐公主对自己很有自信,她觉得秦严早晚都会是她的人。
  所以便秦严从不回应,永乐公主也只觉得秦严是天性冷漠寡淡。只要她锲而不舍,总能有打动他的一天。
  可最近她却坐不住了,只因她知道秦严频频地往慈云宫跑,分明有些不一样了,且太后也很满意真宁县主。
  这叫永乐公主有种深深的危机感,这种焦躁的感觉使得永乐公主瞧着秦严漠视的背影,再难保持往日的淡定优雅,禁不住便大声道:“秦严,你站住!你今日敢再漠视本公主,本公主回去后便自戕,父皇他本来就不愿靖王府和祁阳王府结亲,若然知道本公主是因真宁县主而情伤自戕,你便不怕父皇将真宁县主治罪吗?!”
  永乐公主今日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嫉恨无望的情绪来的太快,使得她情绪激动,冲着秦严远去的背影,冲动的话破口而出。
  她内心深处大抵也是想知道,秦严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对真宁县主动了心。
  可令她绝望的是,前头秦严竟然真因她的话顿住脚步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