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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严似一时间没明白璎珞的话,怔怔的瞧着她,璎珞却展颜一笑,抬手环住了秦严的脖子,一面将他的头往下拉,一面抬起脖颈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以前两人也曾亲吻过,可每回都是秦严强迫的璎珞,她甚至从来都没有回应过。秦严觉得对他的亲近,她不挣扎推拒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怎么都没想到璎珞会主动亲吻自己。
  她的唇贴上来,秦严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瞪着眼眸,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知道她的唇娇软甜美,却不知她主动贴合上来,那触感会更为美妙动人,秦严觉得她的唇好似带着电流,每一下碰触明明都轻的不能再轻,可却引得他身子一下下地颤抖,似被雷击一般。
  他双唇甚至都有些颤动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着自己一动不动,不曾将她揉进身体中去。并非他不想动,而是他不敢,被她这样主动亲近的感觉实在太美好,让他整颗心都轻飘飘的要飞起来般,他怕自己一动会将她惊走。
  璎珞是很想继续这个吻的,奈何秦严却好似一直不在状态,一双桃花眸瞪地炯炯有神,就那么逼视着她,让璎珞想要忽视都难。本来她还吻的挺有感觉,却被他盯视的如芒在背,浑身的不自在。
  她本就不是古代人,自然不会有婚前恪守礼法守贞之类的想法,她先前不喜欢秦严靠近,并非她古板,而是她对秦严没想法。如今决定试着和秦严交往,她觉得男女谈恋爱,动情时有些亲密举止才是正常的,她也没想克制拘束。
  可貌似她这种想法或做法吓着秦严了?
  璎珞禁不住睫毛颤抖,睁开了眼,迎上的却是秦严黑洞洞有些亮的骇人的双眸,那双眼眸似要将她盯两个洞出来。
  他这种震惊的眼神实在太打击人了,璎珞脸上有些发热,往后退开,想要结束这个吻,谁知秦严却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个用力又将她压了回去。
  璎珞不防,唇瓣撞上秦严的,两人的牙齿甚至磕在了一起,疼的她微皱了下眉,推了把秦严,嗔恼道:“你发什么疯啊?”
  秦严压在她脑后的大掌却又用了两分力,再度将她往脸上压,声音压抑地道:“乖,再亲亲我。”
  璎珞愕了下,这才发现自己好似误会了,这人方才没反应并非被她吓着了,而是……太激动?
  秦严好似没发现璎珞脸上的错愕古怪,只一径地将她的唇往自己唇上压,见她没动作,甚至扣着她的脑袋摇晃了两下,强迫的两人唇瓣磨蹭了两下。
  只这样没分寸的动作,却令璎珞唇瓣被他牙齿蹭了两下,一阵微疼。
  璎珞有些无语起来,瞧着他急躁的模样,当真啼笑皆非,只觉再没人比眼前男人更不懂风情了,枉费她前两日还觉得他在情事儿上学习探索能力惊人,如今全部倒退回去了。
  “快,再亲亲我。”
  她迟迟没动静,秦严又催促了起来,璎珞有些好笑,心道,这位大爷,气氛都被你折腾没了,还亲什么亲。
  见秦严扣在脑后的手又动了下,璎珞忙捧着秦严的俊面,唇瓣动了下含住了秦严的唇。
  这回秦严倒是学乖觉了,立马极配合的闭上了眼眸,摆好了角度等着佳人主动献吻,璎珞却不在状态,瞧着他一阵好笑,一口咬上秦严的唇,狠狠撕咬了下,猛然推开他,笑着跳下了床。
  秦严被她咬地嘶地抽了口气,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人已被璎珞用力从身上推开,倒在了床上,睁开眼眸时,璎珞已经掀开被子跳到了床下,瞧着捂着嘴,一脸愕然的秦严笑的弯腰捂了肚子。
  秦严压根就没明白璎珞笑什么,神情愈发委屈迷茫起来,璎珞笑的便也愈发欢了,她自不敢大笑恐招惹人注意,闷笑却最是累人,眼睛中蕴了一层泪光,肚子也有些疼了起来,半响才稳住了气息,瞧着秦严吐出两个字来。
  “傻子!”
  秦严抚着被咬的发疼的唇,想着方才自己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的模样,倒有些恍然她笑什么了,一时俊面微红,却也挑唇笑了起来。
  璎珞这才转身,到八仙桌旁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半盏,这才又蓄满回转床前递给了秦严。
  秦严一路顶着寒风过来本便有些咽喉发疼,方才一番嬉闹更是口干舌燥的厉害,接了茶盏两口便饮了下去,将杯子递给璎珞,道:“还要。”
  见他使唤自己使唤的越发顺手,璎珞明眸轻挑瞪了他一眼,到底接过又倒了杯茶,等着秦严用完,将茶盏送回桌上。这才折返爬上床又窝进了被子中,也不再搭理秦严,自取了方才做一半的荷包,又拿了绣线来比划着选颜色绣图案。
  秦严见璎珞不再搭理自己,也只枕着胳膊静静躺在一旁瞧她,这样看着她在灯下做绣活的样子有种极温馨的情怀在心房滋生。
  见她选好了绣线,用小指指盖灵巧的挑弄着绣线,将本就极细的丝线又分成三条,抽出一根比头发还细的丝线开始穿针,秦严不觉撑着手臂靠近了些,惊异道:“要用这么细的线吗?这样细的线绣成图案得多少功夫啊。”
  璎珞闻言侧头白了秦严一眼,道:“本来就不容易,若不然怎那么多绣娘都熬坏眼睛的?女子做绣活最磨练定性了,心一浮躁,哪一针扎错了地方,好好一副图可能就毁了。”
  秦严侧耳听她说着,好似她说什么他都很感兴趣般,璎珞见他好奇宝宝般靠在旁边盯着看,不觉好笑地用手肘撞了秦严,道:“你若没什么事儿便早些回去,总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吧?明儿还要上早朝,你在这里二更天便要起身往城里赶,还怎么休息。”
  秦严这才想起今夜来的目的,仰躺回床上,揉着眉心,想着措辞。
  璎珞见他闭眸不语,便也不再搭理他,将荷包固定在小绣棚上,寻准了位置落了针,秦严却蓦然开口,道:“你弟弟回祁阳王府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璎珞又落下一针,闻言也不曾抬头,漫不经心的回道:“哪儿有那么快,这事儿不好办,祁阳王总要思量周全再动作的。”
  秦严嗯了一声,又是片刻没做声,过了会儿才道:“你弟弟回了祁阳王府,你和他岂不是要姐弟分离?以后只怕为了避嫌,他也不好太过亲近你。更何况,你们一个成了祁阳王府的公子,一个却是定安侯府的姑娘,这往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
  这个问题璎珞早想过,闻言不过抿了抿唇,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你是没瞧见,祁阳郡王妃是真疼弟弟,这些日子在庄子上,每天都过来接弟弟过去,如今弟弟也越发依赖祖母,倒是将我这姐姐丢在了脑后,不过他近来性情倒是愈发开朗了,总算有了些少年郎的活泼调皮劲儿。”
  秦严却嗤笑了一声,道:“你那个弟弟有十来岁了吧?都这个年纪了倒调皮活泼起来了,这不是越长越回去了嘛!”
  璎珞这才回头瞪了秦严一眼,继续落针,不认同地道:“他才十一,这个年纪要那么懂事做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严一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璎珞可不信他是在和自己闲话家常。
  见她警觉,秦严也不再兜圈子,道:“我在想与其让你和弟弟分开,不若让萧家将你也认去祁阳王府算了。”
  璎珞全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愕然地扭头盯向秦严,道:“可祁阳王是弟弟的祖父,和我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这样混淆血脉的事儿祁阳王府哪里肯!”
  古代的血脉何等重要,便苏景华是祁阳王府的血脉,祁阳王要认回他,那也没可能容苏景华带个外人回去啊,这种混淆血脉的事儿,哪个高门大户不忌讳。
  秦严却冷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男子,去了祁阳王府还要分家产的。不过一个小女子,便到了祁阳王府没两年也要嫁出去的,谈什么混淆血脉!你去祁阳王府,那是祁阳王府烧了八辈子香才修来的福分!”
  ☆、154 坦言
  秦严的话令璎珞愣住了,她之前完全没有想过跟着苏景华到祁阳王府的可能性,她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虽然努力经营,像要改善自己的生活,也想着适时为自己找些后台,攀附权贵,找颗大树好乘凉,可她却从没想过不择手段去钻营,更没想过占人便宜。
  她和祁阳王府就没什么血缘关系,她没想过去占这个便宜,厚着脸皮跟着苏景华赖进祁阳王府去。
  可如今秦严的话却让她心思微动,确实,她并非男子,就算是被祁阳王府认作了孙女,记上祁阳王府的宗谱,那也不过是一两年便要出嫁,确实算不上什么混淆血脉的大事。
  这古代高门大户都是子嗣昌盛了才能扎根深稳,繁荣鼎盛,这种子嗣昌盛虽然多说的是男儿,可家中姑娘多了,也是一种优势,姻亲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秦严让她去祁阳王府,不过是为了赐婚方便,若然如此,她到了祁阳王府虽然占了祁阳王府女儿的名分,可得到她出嫁,却能为祁阳王府添一个靖王世子妃。
  祁阳王府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副嫁妆,甚至她可以不要祁阳王府添任何嫁妆。这其实是一件双赢互惠的事情,认真说起来,只怕还是祁阳王府占了便宜。
  见璎珞眸光闪动,若有所思,秦严又沉声道:“祁阳郡王连带着你一起认下,只赚不亏,重要的是,你到了祁阳王府,就不必和弟弟分开了。你弟弟毕竟没在祁阳王府中长大,如今祁阳郡王陡然知道有这么个孙子,自然是百般中意喜欢,可等你弟弟进了郡王府,认祖归宗,这时日一长,热情激动劲儿过去,祁阳王会不会更疼爱他府中那个庶子,那可不好说,毕竟那庶子才是祁阳王瞧着长大的,感情总归是要深厚一些。你弟弟年纪还小,便有祁阳郡王妃护着,可郡王妃年纪毕竟大了,精力难免不足,你便放心你弟弟独自呆在郡王府中?”
  秦严说罢见璎珞蹙眉沉思,若有所动,不觉又加了一把火道:“便你弟弟果然能顺利在祁阳王府站稳脚跟,祁阳王府的子嗣到底太单薄了些,祁阳王年纪也不轻了,以后你弟弟还是少了臂膀,若然他有个做靖王世子妃的姐姐,那可就不一样了。再说,那定安侯府实在没什么可眷恋的,你若是对苏家其他人有感情,爷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撺掇着你不孝。”
  璎珞也确实不放心苏景华,秦严说的都有道理。且若她从定安侯府出嫁,那可当真是一辈子都甩脱不了苏家那一群蛀虫了,以苏定文的钻营,还不得缠上她一辈子。且定安侯府早便烂到了根,璎珞觉得早晚要出事,她和定安侯府一家人根本只有仇怨没有亲情,并不想被拖着一起往下沉。
  她想着又瞧了眼秦严,想必他也是不愿有定安侯府这样一门糟糕的岳家吧。更何况,那靖王府不知是什么情况呢,靖王妃又并非秦严的生母,有个定安侯府这样随时都会被人利用,随时都会给她闯祸的娘家,对她也着实不利。
  怎么看,她离开定安侯府到祁阳王府去都是只有利没有弊的事情,璎珞并非拘泥之人,想清楚这些自然也就点了头,道:“你说的是,定安侯府的长辈们不慈,我自然也不会愚孝,离开也好。”
  秦严顿时便挑唇笑了起来,抬指抚了一缕散落在璎珞肩头的发丝轻轻缠绕把玩,道:“祁阳王那边爷去和他谈,你不必费心。”
  见秦严这样大包大揽,分明已将自己看成了未来妻子来对待,且自己遂了秦严的心意到了祁阳王府,只怕秦严立马便会请旨赐婚,以后便真要和秦严绑在一起,嫁给他了吗?
  璎珞想着,心中又有些忐忑起来,她原本以为她的身世这般,和秦严当还有许久的时日可以相处,供她确定心意,在秦严想法子定亲前,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弄清楚两人到底适合不合适。如今眼见着他轻松就找到了解决办法,前路在望,璎珞倒觉得太仓促了。
  秦严敏锐的察觉了璎珞的犹疑和沉默,只以为她是因要离开血脉相连的定安侯府而黯然难受,眸中一时盛满了怜惜和感动,握住了璎珞的手,拉至唇边轻吻了两下,道:“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倘使你真不愿意离开定安侯府,爷可以再想其它法子。”
  秦严的声音很低柔,眸光柔和而包容,璎珞怔了下,心生触动。
  对于这样一个,你稍有情绪波动,他便能感知且放在心上,愿意包容你,为你改变计划和安排的男人,她想她没有理由一直犹豫徘徊。
  之前她一直怨恨秦严用强硬手段逼迫她,不知尊重她的心意,如今想来,其实他除了不肯放手,不肯成全她嫁给旁人,在其它事情上还是很尊重她的意思的。
  就像现在这件事,他安排的就极好,他却没有直接找上祁阳王,而是先寻了自己商量,且误会她是不舍离开定安侯府,他便立刻有了改变计划的意思。
  这样又怎么能说他不尊重自己呢?相反,秦严一直都是注重她的意思和感受的。
  璎珞一时无声叹息,蓦然扬起了笑意来,倾身过去靠近了秦严怀中,将侧脸贴在他的肩头略蹭了蹭,道:“我不是为离开定安侯府而迟疑,你莫多想。”
  秦严因璎珞突来的依赖靠近而微怔,听她低低这样说,才勉强拉回因美人靠近而起的心猿意马来。
  不是因要离开苏家迟疑,那她还能为了什么?
  秦严想着,目光不觉一沉,略恼地将璎珞从怀中扯了出来,双手钳着她的双肩,眯着眼眸道:“好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老实说,方才是不是又在想着逃离爷,你那般犹疑不是不想到祁阳王府去,而是怕去了祁阳王府便再甩脱不开爷了吧?”
  璎珞被秦严说破心思,一时面色微红,又见秦严神情狠厉,似随时都会暴跳而起撕碎了自己,他的眸光也顷刻间褪去了方才的柔情似水,迎着灯光有些明锐如锋,她不觉有些心虚害怕,缩了缩肩膀,却是呐呐的无法辩解。
  她那模样,简直要将秦严给气死,扣在璎珞削肩上的两只大掌便禁不住一点点收紧,璎珞被抓地倒抽一口冷气,欲抬手去碰碰秦严,安抚讨好下,哪知道她一动,他的手便又加重了两分力气,她根本就抬不起手来。
  见他往后闪了下,根本不愿意她靠近,只目光沉锐盯着她,执意要讨个说法,不容许她插科打诨,似非要将她瞧个清楚明白一般,璎珞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道:“你先松开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见璎珞声音微沉,神情也显得有些凝重,秦严眉心微拧,直觉她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可能和她一直无法全心接受自己,总是迟疑犹豫的态度有关,他扣在璎珞肩头的手收了回去,目光却愈发沉肃幽深了。
  璎珞略垂了下眼眸,调整了下心情,这才抬眸瞧向秦严,声音平静地道:“我早先曾被嫡母宋氏算计地喝下了绝子汤,后来被害落水又受了寒,大夫说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受孕。”
  璎珞言罢便屏息盯着秦严,一瞬不瞬,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神情。见他瞳孔陡然一缩,虽然面上并没表现出明显的神情来,可却沉默不语,璎珞不觉苦笑,她瞧的出,对此事秦严是极在意的。
  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些许苦涩和惊慌来,一时竟不愿再多琢磨他的神色,垂了头,放在身侧的手也微微握了起来。
  是啊,秦严怎么可能不在意,古人都在乎血脉传承,香火承继,子孙繁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秦严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他怎么会不渴望孩子。
  一个男人在朝堂上混的多风生水起,若然后继无人,可只会遭人嗤笑。
  更何况,秦严又没有同胞的兄弟,靖王倒是有庶子更有继室出的嫡子,可让秦严过继他们的子嗣,只怕他也是不愿的,还有太后,听闻太后对秦严极为疼宠,怕是早便等着抱外重孙了,他又怎么好让宫中的太后失望。
  她不仅身世和他不匹配,抛开了身世,只她本身无法受孕一事便配他不上,他娶她就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璎珞忽而有些沮丧起来,这种处于弱势,好似秦严娶了他,便亏欠了他的感觉很不好,每每想到这些就有退缩的谷欠望。
  璎珞正心闷,却蓦然觉得一阵旋转,抬眸时,秦严已突然将她压倒在了锦被间,他的身子也覆了上来,不轻不重地拥着她。
  璎珞愣了下,本能想抬眸去看秦严,她挣扎了下,秦严却压了下她的身子,将他的脸埋在了她的脸侧。
  璎珞没看到秦严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此刻男人的面上满是肃杀的戾气,一双眼眸正翻涌着无尽的浪涛,暴戾而嗜血。
  此刻,他不愿意她瞧见自己这个样子,感觉璎珞不再挣扎,秦严才深吸了一口气,张口打破了帐中的死寂。
  璎珞耳边响起秦严的低语声,声音压抑低沉,带着些克制的冷意,道:“他们还对你做过些什么?”
  他的话传入耳中,璎珞半天都没明白是何意,秦严的反应有些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将那话在恼中过了两遍,这才明白他是问宋氏他们还对她做过些什么,他声音中克制的冷意却原来是因宋氏等人,大抵是怕吓到了她吧,这才压制住了杀机肃冷。
  璎珞莫名有些眼眶发热,半天才闷声道:“没旁的了。”
  秦严也没再说话,却将手沿着她的袖口摩挲了进去,璎珞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却不想他手指不过沿着她的手臂轻轻抚摸,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他的动作很轻柔仔细,一寸寸的用指腹探索着她手臂上的肌肤,感受着上头那些斑斑点点的旧日伤痕。
  那些伤都是本主在时留下的,璎珞只继承了本主的回忆,自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更不会因这些伤而产生任何悲惨可怜,伤痛难过的情绪。
  可古怪的是,随着秦严这般怜惜抚摸的动作,璎珞心中竟升起些酸酸涨涨的满足来,她安安静静地躺着,轻轻闭上了眼眸。
  半响,秦严平复了心情,这才将手自璎珞袖口抽了出来,捧住她的脸颊,略抬起身子来瞧着她,道:“你喝过绝子汤的事儿,迟璟奕可是知道?”
  璎珞方才未曾瞧见秦严的神情,此刻见他面色平静,却张口就问了这个问题,她有些诧异地抿了抿唇,点头道:“他是知道的。”
  秦严却眯了眯眼眸,神情有些不愉的危险,道:“你不告诉我,却将这样的私密之事儿告诉他?”
  璎珞见他误会了,忙摇头道:“不是的,我怎么无缘无故地将这种事儿随便告诉人。”
  秦严见她神情略急,这才面色稍霁,扬了扬眉,大有她解释的话不能令他满意便有她好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