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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宇轩却冷哼了一声,蓦然睁开眼睛,道:“弄回来?怎么弄?你当爷没想过?凭她的身份,最好也就是个侧妃,你觉得那丫头会于人做妾?”
  白广彦想了想璎珞的性子,一时间倒蹙了眉,复又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爷莫不是想娶做正妃吧?这可不行,这真不行,莫说皇上了,便是贵妃娘娘什么事儿都依着爷,也是没可能答应的啊!”
  叶宇轩又何尝不知这点,故此才左右为难,他莫名便觉得璎珞定然是不会同意于他为妾的,且他觉得倘若他禀了母妃,以势压人强硬地纳了她,依着她的性子,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原本她便对他似没多少好感了,再在这事儿上开个坏头,她的心只会离他越来越远,指不定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她的心了。
  可娶做正妃,就像是白广彦说的,这根本就没一点可能!他若是敢胡来,非要娶她,八成母妃便会先要了她的小命!
  叶宇轩揉着额头一筹莫展,白广彦也长叹了一声,道:“当初就不该住到苏府去,若是没识得那姑奶奶,这会子咱们兄弟一准跟着皇上狩猎去了,不知多少快意呢!”
  因为璎珞,叶宇轩前些时日一直不怎么正常,其后看着好了,白广彦以为他已经丢开手了,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起先他还搞不明白,叶宇轩为何年年都跟着皇上去秋狩,偏今年却主动禀明要留守京中,这会子白广彦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弄了半天还不是惦着那丫头片子,放不开手。
  见叶宇轩闷声不语,白广彦又倒了杯酒,一口灌下,将酒杯啪地一声重重砸在桌面上,看向叶宇轩道:“这事儿其实也明白,爷要实在不忍心纳她为妾,那便潇洒点放了人家姑娘,男婚女嫁两不相干。爷要是真放不开,当真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人,那便早早的求了娘娘给她的名分,她便是闹,便是冷着爷,那也还有一辈子的机会捂热不是,总比她真订了亲,嫁了旁人来的好。苏定文这都要给她定亲了,爷可想好了,若是真等她订了亲再去找贵妃娘娘做主,到时候只怕连个侧妃都是难的了。”
  叶宇轩却似根本就没听到白广彦的话一般,依旧沉默不语,白广彦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听他低声道:“此事容我再想想,你吩咐人敲打下那几个翰林,谁要敢往侯府去提亲,爷灭他九族!”
  白广彦摇头苦笑,又倒了两杯酒,道:“这个爷不用吩咐,我也会去做。只愿我这辈子千万莫遇上这样的冤家,罢了,喝酒喝酒。”
  却说苏定文自醉仙楼回府后,又过了两日还不见叶宇轩又任何举动,不免便有些心中泛嘀咕,想了想便又跑了一趟翰林院。
  他这一进翰林院便发觉不对劲了,那日醉仙楼上争相于他敬酒套近乎的几个年轻人,今日见了他全部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比一个溜的快,苏定文当下便心思一动,哪里不知几人是被警告过了。
  一时他心头大定,哼着曲儿晃出翰林院,回侯府而去。
  ☆、108 提亲
  苏定文心中有了底,回到定安侯府便只觉已然是稳坐钓鱼台了,只等着再看看七皇子的进一步动作,便能推测出璎珞在七皇子的心中到底分量有多重。
  倘若七皇子真看重璎珞,自然便会求到贵妃娘娘面前去,那样将璎珞送到七皇子身边,有七皇子的宠爱,将来出头的机会自然比其她女子要高些。
  苏定文又等了两日,却没能等来叶宇轩的任何举动,反倒是都察院六科给事中梅大人的夫人赵氏前来定安侯府拜见老夫人。
  这六科给事中梅大人不过是个正七品的京官,可在大丰,旁的正七品京官就是蝼蚁,唯这六科给事中,却绝没有敢小瞧了。
  六科给事中的权利非常大,掌侍从,规谏,稽查,拾遗六部百司之事,平日更要辅助皇帝处理奏章,多少宰辅都曾做过这六科给事中。
  平日里梅府和定安侯府并没有什么往来,如今赵氏突然登门,倒是令马氏诧异。这若是寻常的夫人前来走动,马氏托病便挡了,可赵氏头一次前来,马氏却不敢随意就以病挡掉。
  当即便让丫鬟伺候着穿戴了见客的大衣裳,令段嬷嬷前去迎赵氏进来。
  片刻后,赵氏便到了福禄院的花厅中,赵氏瞧着不过三十上下,圆盘脸,大眼睛,笑起来右脸颊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格外和善可亲。
  她上前给马氏见礼后,落了座,笑着寒暄了两句,又问询了马氏的病,送上了带来的药材为拜礼。这才道明来意,言道:“早便听闻府上的姑娘一个塞一个的水灵端方,今儿怎么不见?不瞒老夫人,我这次拜见老夫人正是为了府上的姑娘。”
  定安侯府的姑娘们才成了京城笑柄,马氏根本就没想着这时候会有人上门提亲,故此听了赵氏的话也没往提亲的上头想,心道这赵氏莫不是专门上门来看定安侯府笑话的吧。
  即便是六科给事中再得皇上看重,那这般行事也太是嚣张了些,他定安侯府惹不起信王府,那也不代表一个七品给事中就能踩到头上,登门打脸!
  马氏的脸色沉了下来,赵氏瞧马氏这般,心中暗道这定安侯府当真是落败了,这样一个脑子糊涂的当家老太婆,也莫怪定安侯府闹成京城大笑话来。
  只她面上却含笑,端着茶盏作势吃茶,眼眸转动瞧了眼四下伺候着的丫鬟们。
  马氏见她这样倒是嘀咕了,瞧这样子也不像是来看笑话的。犹豫了下,马氏还是摆手令段嬷嬷留下,其她丫鬟都退到廊下去伺候着。
  丫鬟们退下去,赵氏才笑着放下茶盏,道:“不瞒老夫人,我这趟来是受了迟家老太爷的请托,为我那外甥迟家大少爷来求娶府上五姑娘的。”
  马氏顿时便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人来向苏璎珞提亲。
  难道是老三已经为五丫头找好了亲事?可前儿她逼问老三,老三还敷衍了过去,可没说这两日就有人来提亲啊。
  定安侯府和给事中梅府平日并无来往,马氏想来想也不知这赵氏说的迟家是哪家,迟大公子又是哪位。
  赵氏见马氏满眼迷茫,心中越发鄙夷。京中的当家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便是寻常不来往的人家,心中也该有本谱,见了面也好先有三分熟。便是当家夫人实在记不住这些关系,身边伺候着的嬷嬷丫鬟们也该心中有数,碰上了便事先提醒一二。
  他们家老爷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可给事中府将来的前程谁不看好,便是到了宰相夫人面前,宰相夫人也给三分颜面,这定安侯府的老夫人竟然任事不知的模样,也难怪定安侯府几个老爷一个比一个不成器,侯府也一年不如一年。
  这三房老爷虽说是出息点,可有这么一家子拖累着,将来也没个扶持,迟璟奕要迎娶的有是个庶女。只赵氏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是个眼光独到,心有成算的,也不知这苏府三房的庶女是个什么样儿的,竟叫这眼高于顶的外甥看在了眼中,费了心力说服了迟家老太爷,让老太爷来信托付了自己来侯府提这个亲事。
  想来为说服老太爷,她那外甥怕是没少下功夫,费心思。
  赵氏想着便直言道:“老夫人许是不知道,我娘家出自姚兴赵氏,嫡出的姐姐嫁的是前吏部尚书迟家的大爷,我这外甥正是如今迟家的嫡出大少爷,丙寅年生人,因这些年这孩子忙着迟家的生意,便将这娶亲一事给耽搁了,今儿我来便是为他求娶府上五姑娘的。老夫人看看可还满意,给我透个话,我也好安排正经的官媒前来提亲。”
  赵氏一说前吏部尚书迟家,马氏当即便反应了过来。都说如今的迟家富甲天下,不仅是皇商,因着迟家老太爷的关系,迟家虽如今子孙没入朝,可子孙们娶的夫人们却都是正经的官家嫡女,这姚兴赵氏便是世代簪缨的望族。且这些年京城各府邸办宴席之类的,迟家人也不时会出现,并没有因为迟老太爷的致仕就退出京城官夫人们的交际圈。
  迟家的大少爷求娶三房一个庶女,那可当真是五丫头高攀了,更何况,如今定安侯府的姑娘们名声正糟。
  马氏呆了呆,脸上立马便露出了喜色来,对赵氏立马便热情的极多,道:“这门亲事依我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这做祖母的却不好越过五丫头的父母做了这个主,夫人可否给我老婆子两日时间,我先商量过三房儿子媳妇,再给府上答复?”
  赵氏自然是笑着应了,也不再多留便告辞而去。
  马氏虽然不喜璎珞,想要早早将她打发出去,可璎珞能嫁个好人家对侯府却是百里无一害的,她对这门亲事再满意不过了,觉得这时候能定下这门亲事,对侯府姑娘们名声的恢复也有好处。
  当下她便兴冲冲地令段嬷嬷赶紧去找苏定文来,待苏定文到了福禄院,马氏便将赵氏的来意说了,追问苏定文道:“这门亲事可是你从中牵的线?当真是五丫头高攀了,你能为五丫头寻这样一门好亲事,可见是真心疼爱她,不是为娘的说你,涵哥儿,飞哥儿和三丫头才是你的嫡出儿女,也都到了嫁娶的年纪。有这份慈父心,正该多多为他们想想。”
  苏定文对赵氏的来意也很是诧异,遂又想起了前不久楚衣阁的事,当时那在楚衣阁中意图对璎珞不轨的乞丐就是迟家大少爷送过来的,还有之前璎珞姐弟质控苏景飞联合刘姨娘谋害璎珞坠崖的事情,当时也是这迟大少爷的小厮目睹了过程。
  如今迟璟奕又提亲于璎珞,要说两人没什么,苏定文都不相信。这般一琢磨,苏定文岂能不知,璎珞在前两件事儿上只怕也没她表现的那么委屈无辜,他原本就觉得这个庶女越来越不简单,如今看来,倒还是他小瞧了她。
  苏定文心中正惊异着,听闻马氏抱怨指责的话便颇有些不耐烦,只碍于孝道他也不会反驳顶撞老夫人,勉强应了几声哄了哄老夫人,便道:“这门亲事真不是儿子牵线的,那迟家大少爷唤振威将军府太夫人姨祖母,五丫头得了振威将军府太夫人的高看,指定是太夫人看中了五丫头的品貌,这才说服的迟老太爷。这亲事,左右母亲已经应了两日后给梅府回话,便且容儿子回去思量思量吧。儿子还有事儿,便先告退了。”
  苏定文言罢,起身行了礼便匆匆退了出去。
  马氏见这么一门好亲事苏定文竟然还要回去思量,顿时气的又心口发堵,拍着炕沿儿道:“不过一个外室出的庶女罢了,真就当成绝世宝贝了,瞧老三那样子当真是比嫡女还金贵看重,这可当真是……当初我真不该舍不得涵哥儿,飞哥儿几个跟着他们老子外任吃苦,不该将他们养在跟前的,弄的如今老三只疼庶子庶女,倒将正经嫡出的撇在了一边儿,冤孽啊!”
  且不说马氏那边捶胸顿足,难受的厉害,苏定文回了书房便令人去唤璎珞到前院问话。
  赵氏一进福禄院,璎珞便得到了消息,故此这会子被苏定文请到了前院书房中,她也已经大致猜到了所为何事。
  进了书房,她冲坐在书案后的苏定文福了福身,道:“女儿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这会子请女儿来所为何事?”
  苏定文却是盯视着璎珞目光沉沉半响不支声,璎珞想大概是今日迟璟奕一提亲,苏定文便猜到了先前落崖一事,还有楚衣阁一事自己动了手脚。故此才这样看着自己,不过她心中却是半点也不惧怕。
  依旧神色不变地含笑而立,还自行站起了身来。
  那两件事她都是被动防御而已,是苏景飞和苏瑛玥动手在先,她不过是没让他们得逞,揭露了他们的险恶用心而已,她问心无愧。而且她知道,苏定文是一个理智重利的人,即便知道自己动了手脚,想必此刻他也不会将她如何。
  不得不说璎珞很了解苏定文,苏定文还真不怎么愤怒,相反,他此刻瞧着眼前这个庶女,觉得当真是好极了。
  绝色的容貌虽然不易得,可在皇宫那种地方,想必绝色也不会少见,可若是绝色还能有聪慧的头脑,且还具备出众的手段,那便是百年难遇的女子了。
  他这个庶女有手段,有脑子更有容貌,这简直太适合嫁进皇家了啊。迟家虽然不错,可到底还是比不得送到七皇子身边的诱惑大。
  苏定文想着却未曾提赵氏入府提亲之事,而是开口道:“你识得七皇子?”
  璎珞万没想到苏定文这会子会提起叶宇轩来,愣了一下,满色平淡的道:“父亲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一个闺阁女子上哪里识得七皇子,再说咱们到京城没多少时间,女儿除了在府中便只去过将军府,也无从识得七皇子啊。哦,倒是前些时日在街上被信王府堵了那次,是七皇子带着京兆府的衙役前来解了围,不过当时女儿心中惊惧,连七皇子长什么样儿都不曾瞧见。父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见璎珞面上表情镇定,目露茫然之色,神情半点都不似作伪,苏定文更加觉得这个女儿适合混皇宫了,不过对于璎珞这样欺瞒于他,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抿了抿唇,他索性挑明了道:“你也不必隐瞒于为父,七皇子在穗州客居在苏府时你们便识得了,后来更是因为你,七皇子才发作了华哥儿身边的小厮们,到了京城,七皇子听闻你生死不明,更是当日便到侯府来询问华哥儿因由。若当着你和七皇子不相识,七皇子又何必干涉你的婚事!?”
  璎珞听的心中微惊,眉头微蹙,抬眸盯着苏定文,“父亲何意?什么叫他干涉我的婚事?”
  苏定文却不多言,只道:“这你不必多管,为父只告诉你,你和七皇子的事情为父都已经知道了,七皇子对你有意,那是你的福分,为父决定将你送到七皇子身边,你放心,为父打听过,七皇子如今身边并没有正经位份的女子,去年选秀,皇上和贵妃娘娘给七皇子挑选的正妃侧妃,七皇子都没同意,如今身边伺候的只有两个司寝,乃是贵妃娘娘安排的教导皇子知事儿的教引宫女,比七皇子年长四五,你是他看中的,他定然会善待你的。”
  璎珞早便知道苏定文是个有野心没人性的,可也没想到他竟这般就定下了她的亲事,这就要卖女求荣了。顿时垂在身旁的双手便紧握了起来,到了这时候她也不想和苏定文再维持什么娇弱形象,上演什么父慈女孝了。
  她昂起头来,自行走到旁边的圈椅上缓缓坐下,却平静而肯定的道:“我是不会去给七皇子当妾室的,老爷还是别想了。”
  苏定文简直难以相信,璎珞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怒目瞪着璎珞,禁不住重重拍了下身前的桌案,张嘴正欲咆哮出声,璎珞却是冷冷的道:“我早便不能生育孩子了,这样老爷还准备将我送去七皇子身边吗?”
  这句话简直就宛若一记闷雷将苏定文给雷地顿时便愣在了当场,什么火气都消了,他半响才确定璎珞说的话不是幻听,脸色一时间难看的吓人,豁然起身,道:“什么叫不能生育孩子了?这话也是你一个闺阁姑娘能说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璎珞却扯起唇角嘲讽的笑了笑,斜睨着苏定文道:“父亲大人觉得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吗?您的好妻子,我的嫡母,早便为我准备了绝子汤,令人当成补药喂给了我。这事儿也不是能胡说的,父亲大人但有不信,大可现在便请个大夫来为我诊脉。”
  璎珞神情满是冷然和讥诮,话语更是斩钉截铁,苏定文在心中已然相信了她,只是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奢望,希望是璎珞为了不给叶宇轩做妾在扯谎,盯着璎珞看了两眼,大步出了屋。
  璎珞心知他是去吩咐请大夫,只是嘲讽一笑,倒了杯茶捧着静候。
  那时候在穗州得知这身体被灌了绝子汤,璎珞便惦记着此事,一直想找个机会寻名医好好诊诊脉看能不能挽救,当时在回京的路上,因太夫人药膳的事儿,璎珞当时在船上和迟璟奕的大夫也算有过些交往,当时她便让那位周大夫诊过脉。
  彼时周大夫便说她的身体确实受损,需得好好调理,终年吃药,过个一两年再看看可有起色,若有起色许是还有救。
  因为那周大夫是迟璟奕的私人大夫,故此当时周大夫给璎珞请脉时,璎珞也没特意避开迟璟奕,这事儿迟璟奕是知道的。彼时周大夫给璎珞开了一张长期调理的方子,便连那药都是迟璟奕在洞湖码头亲自带着周大夫去抓的。
  那药璎珞在来京的船上吃了几日,苦的像黄莲水一般,吃了那一副后到了侯府便再没让人去抓过。
  也有这个原因在,璎珞才会觉得迟璟奕万不会中意自己,他在茶楼上向她求婚表白时,她才会那样的吃惊不已,半点都不曾想到。
  迟璟奕明明知道她被宋氏算计身体受损,还拿出了十分的诚意来求娶,璎珞真的极为感动,早便想好嫁了他,定然会好好配合周大夫治病,再不会嫌弃那药苦而放弃,会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
  如今苏定文竟然想让她进宫去为定安侯府的荣华富贵拼杀,呵呵,那她也不妨让苏定文知道,她早便被他的好妻子给毁了,也让苏定文知道,她这样子嗣艰难的只怕错过这次迟府的提亲,真的再难“卖”出更好的价钱了。
  两刻种后苏定文的心腹杨福才亲自领着一个满头华发的大夫进了书房,书房中璎珞也坐在了屏风后头,只伸出一只手臂来,腕子上搭了块绢帕由着那老大夫诊脉。
  那老大夫让璎珞左手右手换着足足静诊了一盏茶时候,这才随着苏定文到了偏厅叙话,苏定文神情肃穆地问道:“如何?”
  老大夫却是摇头,长叹道:“这位姑娘被食用了虎狼之药,许是还受过凉寒,唉……请赎在下无能为力,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老朽告辞。”
  那大夫说罢竟是不孤苏定文的挽留摆手连方子都未开便离开了,苏定文一时间双腿微软,神情一下疲累了下来。
  璎珞隐在屏风后隐约听到外头的动静,见那老大夫连方子也没开,心中并不觉得意外。
  迟家富裕也算颇有人脉,迟璟奕的大夫并非无能鼠辈,寻常大夫本就不及。更一个,像这种随意请来府上诊脉的大夫一般都不愿多承担责任,小病便多说重两分,一有棘手的病自然更要说重,免得治不好,再得罪了官家老爷,弄的生意不保。
  待那老大夫走远,苏定文进了书房,璎珞却是冷笑着道:“这下父亲大人可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还准备送我去给七皇子做妾吗?”
  苏定文虽然恼恨璎珞的态度,可他这会子却觉璎珞的冷嘲热讽都能够理解,一个女子被断了子嗣缘分,她再怎样尖锐怨恨都是应该的。
  他不由目光复杂瞧着璎珞道:“你既然早便知道此事,为何不告诉为父?”
  璎珞却一笑,道:“夫人在内宅一手遮天,我没有证据,便算是告诉了父亲大夫,您便就会相信我吗?”说罢,她唇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来,道,“其实我觉得父亲大人正该也让那大夫把把脉呢。”
  璎珞的话令苏定文眼孔一眯,面色巨变,他不是傻子,这会子经了璎珞提醒哪里能不疑心。他还这么年轻,可自苏瑛珍以后,他可就再没有令女人有孕过,不论是宋氏还是妾室通房!
  苏定文虽然子嗣不少,不愁断了香火,后继无人,可是个男人就不会嫌弃子嗣太多,更何况,对于苏定文这样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来说,即便已有了嫡子庶子,可年纪轻轻便“不中用”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苏定文一时间也没心思再商讨璎珞的婚事了,只觉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气血翻涌着,摆了摆手便道:“你先回去吧,你的事儿改日再论。”
  璎珞巴不得苏定文现在就去找宋氏算账,继而更厌恶于宋氏所出的儿女,垂头笑了笑福身而去。
  ------题外话------
  美妞们周末愉快,么么哒
  ☆、109 进宫
  璎珞离开后,苏定文便又悄然令杨福才将那老大夫给请了过来,一个时辰后,那老大夫揣着一袋子银子出了侯府,与此同时,苏定文也怒气腾腾地冲到了宋氏幽禁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