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么也没想到，温善竟会有这点小心机。
在唐初妤的眼中，温善就是个老好人，将所有的善意都给身边的人，不管对方对自己做过什么。
这若是换她来，可做不出这样的事。
毕竟，她是个商人，什么都讲等价交换，对一个陌生的人好，这是不可能的！
可就算这样的温善，也不是白白地对人好，她也明白什么事要做，什么事不能做。
想到这点，唐初妤想起温善给唐一天的迷香，问：“堂嫂，你什么时候在悄悄地制迷香了？”
“我给一天的迷香，你知道了？”温善反问。
唐初妤点头。
温善道：“初妤，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
“当然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堂嫂你这边的！”
“撒谎！”温善厉声道。
唐初妤委屈道：“堂嫂，我那有骗你，不管出现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有不听了？”
“你确实很听我的话，但是很多时候，你都跟相公在密谋些事情都不告诉我。你表面是站在我这边的，可实际是站在相公那边的!”
原来是这点。
唐初妤道：“堂嫂，你们是我带来叛乱军这边的，所以关于战场上的事，我多少也要关下心。我这不是担心堂嫂你跟和我们一起聊那些事会担忧吗？所以才不跟你说的，而且，堂嫂你不是也很信任我们能将事情做好吗？”
“我确实相信你们能将事情做好，才不管你们的事。可我不管，不代表你们不主动告诉我。你们总将我看得看弱，所以我就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我不知道你们在私下商量的事，那你们不知道我偷偷炼制迷香，这件事是很公平的。”
温善不傻，她能察觉些什么出来。
将菊花和石头收留下来后，唐青舒就与唐初妤撇下她出去谈话。
温善跟唐青舒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一个小手指在动，温善都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
想必石头和菊花定非什么善类，否则不会连一天都对这两人如此顾及。
但人既然是唐青舒留下来的，温善就当这是唐青舒对她自保能力考验，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唐初妤听到温善的这一番话，才明白，温善对他们什么大事都瞒着她，有点生气，想了想，唐初妤道：“堂嫂，那咱们这样就算扯平了。”
“扯得平吗？”温善反问。
“……”唐初妤一下哑口无言，想来他们瞒的事比问护士那的要多，这样算下来确实不扯不平。
温善也不继续为难她，道：“算了，不管你们瞒我多少，我都明白一点，你们是为了我好，才瞒着我的。我们是一家人，只会相互帮助，不会你害我，我害你。”
“没错!堂嫂，我们是一家人，才不会相互害对方呢，我们还会好好地保护对方！”唐初妤无比坚定地道。
温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
唐青舒与唐一天，两人在另外的营帐中，换了一身夜行衣，就离开军营。
今夜的圆月，如圆盘一样大。
银白的月光落下，虽不能看出远处的景色，但是能看清脚下的路。
这样的月色，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若是天色太黑，他们也不好走。
如此的月色，至少能看清近些的景色。
离朝阳城还有百米外，可见到城门上到处都是火把，将城门那边照得如白昼一般，就算一只飞蛾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唐青舒道：“热身吧。”
唐一天点头，开始做简单的热身运动。
这个是温善教他们的，说在入水前要先热身，这样的话进水就不容易脚抽筋。
脚抽筋在水中是件很恐怖的事，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要是在水里抽筋都会掉了性命。
为此，热身运动很重要。
等热身运动做得差不多，唐一天先将脚探下水。
春末夜里的河水，还是很凉的。
一探下水，刺激的凉意就从脚传到身体各处。
“如何？”唐青舒蹲到他的身后问。
唐一天道：“河水有些凉。”
“这点凉意算什么，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你们冬天不到游泳课就照上，稍稍有些时间就去泳池玩，会怕这点凉意？”唐青舒损道。
想起在家给他们上游泳课的时候，秋天天气转凉不让他们入水，跟要了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
想起家里的那些事，唐一天笑了笑，“家中能玩的东西很少，平日里，你们总让我们学各种东西，就只有游泳课与娘的课最为轻松，我们都是孩子，爹你就体谅下我们。”
唐青舒也下了河，道：“先让身体习惯水的温度，再走吧。”
“嗯。”
父子俩泡在河边，静静地待了一会。
唐青舒突然问：“其他人在家中的情况如何？”
“都很乖，自从娘走后，小阳也变乖了很多，不会再为每天传什么好看而闹，是小五吓他的，说娘走是因为小阳太麻烦了。不提起你和娘就还好，一提起，小阳就说你们不要他……”
说着，唐一天侧过头看向唐青舒。
这是他来到这里后，唐青舒第一次过问家里的事。
将家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后，唐青舒很安静，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神色的涟漪。
唐一天想到，温善今天说的，他们的爹其实很关心他们，只是不善言辞。
“走吧，在进那道城门的一段路，是没有树木的。城门两边又有火把，会照到河面上的动静，我们先游到对岸去，等过了那个地方再游回来，你先游。”唐青舒道。
唐一天点头。
往对岸划去。
这条河是商河，很宽。
就算唐一天水性再好，可游到对岸，就已经感到有些累。
“如何？”紧随其后的唐青舒问。
唐一天老实交谈：“一路游过来，有一点点的累。”
“我不在家的这一年，在练武上，你还是偷懒了。”唐青舒道。
唐一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唐青舒不在家，他更多的锻炼招式，想着什么招式能出得快点，就能伤到唐青舒，或者将他拦住。在体能上确实偷了些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