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得谢谢你的不娶之恩。”杜芷溪冷漠回应道。
“你看你现在也没人娶,我也正好单着,要不我们凑合凑合在一起得了。”赵瘸子跟在杜芷溪身后,就像是听不懂杜芷溪的话似的。
“凑合?”杜芷溪停下脚步,冷笑着看向赵瘸子,“我杜芷溪像是会凑合的人吗?”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一个姑娘家接二连三被退婚,谁还会娶你,我能娶你也算是做一件好事了。”
赵瘸子说的好像自己很高贵似的。
“反正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杜芷溪正要怼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杜芷溪扭头一看,才发现是陆闲致。
“我在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儿,该干嘛干嘛去!”赵瘸子一脸厌恶的看着陆闲致。
“你想打她的主意就是跟我过不去,再说了,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陆闲致言语中带着讽刺。
“我什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再说了,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一个多次被退了婚的姑娘,你还能看上她,你是不是眼瞎了。”
赵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陆闲致,见他样貌堂堂,想必出身不凡,既然如此就算他能看上杜芷溪的相貌,想必他家里人也不会同意他跟杜芷溪这样的姑娘在一起。
“要说眼瞎谁能有你眼瞎。”陆闲致冷哼道。
“你给我再说一遍!”赵瘸子听出了陆闲致的言外之意,他当初也没有想到杜芷溪能有这么大的反转。
“说几遍都一样,我告诉你,你这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早早打掉这个想法。”陆闲致看着赵瘸子那模样,就觉得厌烦。
当初顾允尘跟他比的话,他还能有点危机感,可如今来了这么一个玩意儿,简直就是笑话。
“哪里来的野小子,信不信我抽你!”赵瘸子被陆闲致的一席话气到了。
“我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敢打杜姑娘的主意,我让你有去无回!”陆闲致威胁道。
“好,你给我等着!”赵瘸子被陆闲致那阴冷的眼神,吓得仓皇而逃。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儿。”陆闲致看着赵瘸子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刚回头就撞见了杜芷溪那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他便紧张起来了,手足无措道:“刚才……刚才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杜芷溪却笑了笑,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让你见笑了。”
“没有,反倒是我觉得突然间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杜芷溪微微摇头。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陆闲致跟着感慨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杜芷溪正眼看向陆闲致。
陆闲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我娘找过你?”
“不管陆夫人有没有找过我,你都不应该一走了之。”杜芷溪也不是要教训陆闲致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与她有关,而陆夫人也只是为陆闲致好,虽然方式可能错了。
“那你呢,顾允尘走了,你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陆闲致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事,觉得她突然跑回来,是不想面对。
杜芷溪微微一怔,而后淡然一笑,“你不会是觉得我回来是因为想逼着他吧?”
陆闲致眉头一皱,“难道不是吗?”
“这里是我和他相识的地方,我就算要躲,自然也不会选择这儿吧。”
陆闲致便猜想,既然不是因为顾允尘,难不成她是因为自己才特意回来的吗?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杜芷溪看陆闲致的脸刷一下的酒突然便红了,担忧道。
陆闲致害羞的别开脸,“没,没事,可能太阳太大了,晒得。”
杜芷溪拍拍陆闲致的肩膀,“总之,你在这儿也待的够长了,差不多得了,正好明日就是罗小姐和许公子的大喜之日了,回家吧。”
“那我们一起回去吗?”陆闲致转头看向杜芷溪。
“好啊。”杜芷溪坦然应下了。
陆闲致看到杜芷溪的笑脸时,顿时所有心中的不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当时得知顾允尘抛下杜芷溪的时候,他就偷偷的溜回去把顾允尘揪出来,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可是顾允尘在面对陆闲致的暴揍,没有还手,什么也不说,甚至让他好好照顾杜芷溪。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毕竟他和顾允尘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允尘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他但凡靠近杜芷溪一点,顾允尘都会想尽办法将他挤开,可这一次顾允尘竟让他照顾杜芷溪。
不过,顾允尘是自愿丢下杜芷溪这么好的姑娘,那么就别怪他不讲究多年情分了。
和陆闲致分开后,杜芷溪径直来到了花田。
午时,烈日当空,刘大婶将杜芷溪交道旁边大树下乘凉,并给她准备了一些凉茶。
杜芷溪见刘大婶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直接问道:“大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刘大婶将茶壶放下,面露难色的盯着杜芷溪,“芷溪啊,你最近还好吧?”
杜芷溪知道刘大婶这其实是在关心她和顾允尘分开后的生活。
“我最近都挺好的,就是生意有点忙,不过我吃饭吃的好,睡也睡的香,您就放心吧。”杜芷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
刘大婶看得出杜芷溪在伪装,但看她这么努力的在掩饰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的将她揽在怀里,“知道你生意做大了,很辛苦,但你累了,要知道大婶我还在,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们这儿歇一歇。”
杜芷溪一听到刘大婶这番话后,努力克制了这么多天的眼泪便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是啊,没什么可怕的,少了一个顾允尘,难道这日子还不能过下去了吗。
可尽管如此,杜芷溪一看到那大片的药材地,还是会想起顾允尘,想起当时顾允尘为了帮她做隔墙时,被溪水浇成了落汤鸡的样子。
到底,要多久才能真正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