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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挽借助最后的力气跳起来抱住了画。
  画落到了挽挽的怀里。
  “很好,现在游出来,给我。”
  匪徒站在旁边,拿枪指着挽挽,另一只手示意挽挽出去。
  主持师傅慢慢后退到匪徒身后。
  得意的匪徒百密一疏。
  主持师傅陡然发力,匪徒被推进了水里,而且是上半身倒葱一样栽进去的。
  主持师傅跑了。
  贫僧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现在匪徒和挽挽都在水中,拿着枪完全一边倒的局势已经被打破了。
  现在比的就是谁的力气和水性感了。
  这水面的确很深。挽挽随便蹬几脚,完全没有踩到过边缘之类的。
  挽挽有一个致命弱点,她不会水,而且刚才到现在,挽挽的体力已经耗尽了。
  而匪徒一直保持着体力的旺盛期。
  画很沉,挽挽想把画丢开,可是刚丢下就往水里沉下去。
  挽挽好在是力气很大的,刚开始还是可以和这个臭不要脸的匪徒打成平手的。
  但画似虎越来越重,挽挽身下的那一手应对劫匪的双全两腿。
  挽挽很疼,拳拳到肉。
  打斗的两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往下沉。
  匪徒似乎打算速战速决,越来越使出全力。
  挽挽的攻击反而更加束手束脚。
  “让你他么挡着老子发财!老子送你下地狱!”
  挽挽已经很难出声。
  文物不许出国。
  “不许。”
  眼看着匪徒的拳头一拳头打在挽挽的脸上,这一拳砸下去挽挽肯定只能撒手了。
  没有力气了。
  她力气这么大的家伙……
  划破长空的一枚子弹,从后方正中了匪徒的脑袋。
  挽挽已经开始出现短暂的意识涣散。
  不是她不是她不坚强,实在是太特么累了……
  挽挽脑子最后思考了一下。
  没打中她,那就是匪徒死了,她可以休息一会会儿了。
  如果挽挽再坚持一下,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抱着国宝的挽挽和匪徒几乎同时开始掉落。
  “挽挽!”
  神情嫉妒焦灼的霍少帅冲过来往水里一捞只捞到了水。
  他们沉下去了。
  “底在哪里?!”霍仿转身,严厉地看着主持师傅。
  “底……底……”
  主持师傅支支吾吾,竟然慢慢跪下,“少帅,这池子根本不是池子,整座山体就是它的底呀……”
  小和尚一听,晕过去了。
  “你说这座山,里面都是水?”
  霍仿艰难地问,额头的青筋在暴突。
  “……是,按理说菀南地日后这样的地形,但藿香山是个例外,如果把水放空,山体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溶洞……
  霍仿身型微微摇晃,很快被张副官扶住。
  “少帅,您节哀。”
  “节哀?节个屁哀!”
  霍仿丢了枪,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跳进了水里。
  “少帅!!”“少帅!!”
  “这……这……”
  “快,立刻下去,营救少帅!”
  即使知道跳下去可能不仅不能救回少帅,还可能一去不复发。
  但以张副官为首,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他们对少帅抱着致死追随的信念。
  霍仿对挽挽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念。
  白胖局长和白廖警官对视一眼。
  “不能再有人跳下去了。”
  还有士兵们在衣服。
  “我们当兵的,不用你们管!”
  “我他妈是为了你好!”
  说到最后,竟然互相头抵着枪口,剑拔弩张。
  一个士兵坐在地上哭,“溶洞,就算水不淹死,石头也能刺死人……”
  溶洞里上下两个方向都有往中间长的石头,最细的可以像根针,到同时又坚硬无比。
  小和尚爆发出细细的哭声,“我的姐姐呀……”
  频频以手拍地。
  “就算是山体,总也有出口吧?”
  白胖局长变成了现场最冷静的人。
  “山下的那条河,就是从山里流出来的水。”
  “那我们去下面等,也许还有希望。”
  所有人抱着到了山下那条河边。
  河边两岸围着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无数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河面。
  河水依旧缓缓地流淌着。
  平静而美好,在夜色中闪烁着美丽的星斑。
  张欣一直没走,坐在一棵众人视线不及的树上。
  妩媚的眸子看着毫不在意,却也频率颇高地一直看着河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多人的眼泪憋不住了。
  呜咽的声音开始传出来。
  如果少帅在,少帅一定会说,“我带的兵,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许哭!”
  张欣的眼中开始出现烦躁。
  身姿轻盈地跳下了树。
  快点出来啊挽挽……不会真的死在里面了吧……
  后面的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河面上没有哭声,但有着很多呼喊。
  稚嫩的,坚硬的……
  寺庙的和尚们叫着挽挽的名字,士兵们叫着少帅,张副官还是有其他跳下去士兵的名字。
  回荡在这一夜璀璨的星空下。
  主持师傅默默抹泪。
  白胖局长的小胖手紧紧拽着白廖警官小胡子一颤一颤的。
  有一种下一秒就要爆哭的趋势。
  白廖警官面色凝重。
  如果这些是这次胜利的代价,那代价未免太沉重了。
  就在大家都已经完全失去希望,和尚们抱着哭起来。
  “为什么那么好的人就死掉了……”
  一个欠揍的,欢呼的,奔腾的声音响起来,“呦!看我抓到了什么!□□!”
  一个抱着画,全身湿漉漉的,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手里捏着一只灰毛兔的家伙,突然冲了出来。
  “诶?怎么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