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第八次向隔壁桌上，那杯漂亮的鸡尾酒行起了注目礼。
林凯终于还是忍受不住，把手摸进了衣服兜，掏出了一块酒心糖递给苏舟。
总算是成功吸引到了她的注意，苏舟好奇的转回头来。
“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喝酒吗？这是哈尔滨特产的酒心糖，送给你。”
作为一个时刻需要保持头脑清醒的刑警，林凯极少喝酒。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种辣口又伤身的烈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会比他喜欢的热茶更好喝吗？
苏舟没太注意到林凯的心理活动，她撕开糖块外面缤纷的糖纸，在看到巧克力外皮的酒心糖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苏舟不满的嘟嘴，“我说这位警察同志，你好歹也是一法制工作者，怎么骗人哪？这明明是巧克力，哪里有酒？”
林凯觉得好笑，像这种风靡地方的酒精糖果，想来苏舟肯定是没有见过的。
误会他，这怪不得苏舟。
林凯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让苏舟尝尝再说。
苏舟半信半疑的把手里的酒心糖送到嘴里，试探性咬了一下......
酒香四溢！苏舟瞬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彻底恢复了精神。
苏舟笑眯眯享受美食的样子，着实引得林凯一阵心怡。
常年行走在危险的边缘，林凯已经极少会因为什么而兴奋快乐了。
苏舟适时地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还有吗？”
林凯的视线从苏舟脸上瞟过，又转回头，“没有了，我很少沾酒，包括带酒的糖，这还是小白硬要塞过来的。”
看多了林凯这张不见太多感情波动的面瘫脸，苏舟表示已经习惯了，她只是突然就对林凯的少年老成很感兴趣。
嗯......或是应该叫，青年老成？
苏舟侧身，把手肘架在桌上看他，越发觉得，林凯这人，怎么看都不该是个警察啊！
“其实，你是一直都这么老成，还是做了刑警以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呢？”
林凯疑惑地看过苏舟一眼，才有些明白，苏舟所指的，应该是他过于固定的生活习惯，以及在同龄人看来，或许有些无趣的人生。
就像林凯曾经说过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并不指望着，苏舟能够完完全全理解他的人生。
她本来也不必如此。
“大概本性如此吧！”
林凯随口答了一句，决定另起话题，“如果你想找人聊聊心里的不快，像我这种天生老古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舟只愣了片刻，就咧嘴笑了。
她当然相信林凯说的，任何秘密到了林凯嘴里，应该都会被自动消耗殆尽。
这是他的专业，也是他的本性。
或许，能有个人倾听自己所历所想，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吧......
整整半个小时，苏舟一直在说，林凯一直在听。
过去的日子，苏舟也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心里会有这么多的牢骚，居然能毫不重复的说上这么长的时间！
总算是倒光了一肚子的苦水，苏舟再看林凯时发现，林凯的眼神，似乎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