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自己的星球,地球的时间,比自己的星球流转的快多了,因此,沈夜尧的衰老速度,比地球人慢多了。
这600年来,他的身体一点衰老迹象都没有,不仅如此,他的样貌,也是一点都没有变化。
每过50-80年年,他就会换一个身份,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毕竟,若是一直以一个相貌一个身份生活,绝对会被别人当成妖怪。
中国这片土地,地大物博,古时资讯交通也不发达,再加上一直有施家的帮助,他这么隔个几十年换个身份,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甚至,都不需要过深居简出隐士的生活。
“齐夜桓,那是爷爷,哦,不,那是我外公的名字。”想通了此节,沈夜尧笑着回答。
原本想说爷爷的,但是想到姓氏不符的问题,懒得再解释,索性换成了外公。
“原来如此!”医生恍然大悟,赞叹,“我就说你肯定和齐夜桓叔叔肯定有亲属关系,你们两个,长的也太像了。”
“不对,这都不是像了,你们两个,简直长的一模一样!”
沈夜尧暗笑。
能够不一模一样吗?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齐夜桓?那是谁?”谢聆韵好奇的问。
“齐夜桓,那是六十年前,一个可有名的民间骨伤郎中。”医生说着,眼睛中都是崇敬的色彩,“你问问这个城市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有人不知道他名字的。”
“在跌打损伤这一块,无论你伤的多么厉害,只要你的骨头没有碎,他都能给你治好,还没有后遗症的!”
“而且,更加难得的是,齐夜桓此人相当的侠义心肠,若是来治伤的人太过困难,他不仅不收钱,还会支助治伤的人生活费。”
“我小时候,左手骨头骨折过,由于家境贫寒,一直没有治好,左手就废掉了,幸亏后面碰到了这位齐夜桓叔叔,不然,我都残疾了。”医生抬起胳膊,挥动着行动自如的胳膊,“当初,我就是因为崇拜他,所以才学医,这行业,一做,就是这么多年了!”
“小伙子,今天见到你真开心,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我还能够见到齐夜桓叔叔的后人。”医生转向沈夜尧,“叔叔现在好吗?”
叔叔,小伙子……
两个称呼同时安在自己身上,沈夜尧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外公就去世很久了,所以对他老人家的事情的,我不是太了解。”
虽然哭笑不得,但是沈夜尧还是记得自己现在的后辈的身份的,恭敬的回答。
他的答案,也用了一种最省事,不会再有后续提问的方式。
这个医生讲的事情,说实话,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活了这么多年,用过的身份太多,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只是,有时自己无意间做的事情,竟然可以不经意帮助那么多人,可以改变他人的一生,想一想,也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这么多年的光阴,也不算白度,这样想着,沈夜尧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去世了呀,真可惜!”医生不由的惋惜。
“医生……如果他是那个什么齐夜桓的外孙,那么,我的脚踝,是不是肯定没有问题了?”
谢聆韵忍不住插话,虽然她是对沈夜尧无条件信任的,但是,听到这番往事后,她还是忍不住想进一步得到一下医生的确认。
这个齐夜桓的医术,听起来很是牛逼啊,那么,作为他的外孙,应该也不会差吧,谢聆韵两眼放光的看着沈夜尧。
“谢小姐,齐夜桓当年在骨科上的成就,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他的外孙,若是能够继承到齐夜桓的三成本事,你的脚踝,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医生非常肯定他的偶像。
谢聆韵看着沈夜尧的眼神,光芒更盛。
“外公的医术,我并没有继承。”沈夜尧微微笑着,“我学的是历史,跟医术,并不沾边。”
齐夜桓的身份,对他而言,是过去式了。现在,他的身份是沈夜尧,不是齐夜桓。
目前的这段人生,他是大学历史教授,不是骨科郎中,那些作为骨科郎中阶段掌握的医术,已经没有再回忆的必要。
只不过……
“不过,这套推拿手法和这个推拿药酒,我是学了个十成十。”沈夜尧笑笑,“我从外公那里继承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若不是为了给谢聆韵治伤,他连这个都不会透露。谢聆韵楚楚可怜拜托自己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没有法子拒绝。
“太好了!”
谢聆韵再次高兴的跳起来,一把跳到沈夜尧面前,仅仅拉住沈夜尧的胳膊:“帮我治吧!赶紧帮我治吧!”
“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等!”
沈夜尧再次不自在了,他轻轻咳着,看着谢聆韵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呵呵,呵呵……这个……不好意思哈!”
谢聆韵这才发现,由于太激动,自己整个身体,都近乎扑近了沈夜尧的怀里。
她讪讪的松开沈夜尧,自己都不太好意思。
“这个药酒,我放家里了。”对谢聆韵的讪讪,沈夜尧装作没有看到,笑着说。
坐到沈夜尧家里的沙发上的时候,谢聆韵好奇的打量着沈夜尧的房间。
沈夜尧的房子,她还是第一次进来呢。
沈夜尧的客厅布置的很简单,客厅中并没有摆放什么家具,只有几个沙发,和几个架子。
架子上,有着几个摆设,这些摆设谢聆韵并不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摆设,谢聆韵就有种,时光流淌的感觉。
谢聆韵不知道,她的感觉并没有错,这些架子上的器皿,都是沈夜尧收藏的,从明朝到现在各个时期的代表性摆设,好几样东西拿出去,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当然,这些对沈夜尧而言并不能算是古董,这些东西再古董,也古董不过沈夜尧。
架子上的摆设,并没有怎么吸引谢聆韵的目光,她的眼睛,立刻被墙上挂的一副画的吸引住了。
“唐寅?不就是唐伯虎吗?”谢聆韵两眼放光的瞪着这幅画,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天哪,这个,不会是唐伯虎的画吧?”
“是他的画。”此刻,沈夜尧已经拿着药酒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着说,“不要乱碰,这可是真迹。”
沈夜尧如此说着,只不过是开玩笑,但是,谢聆韵伸出去的手立即收了回来,看着真迹的画,眼睛中,顿时充满了敬畏。
转过头来,看着沈夜尧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同:“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钱人啊?这幅画,很贵的吧?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唐伯虎的画啊,还是真迹!她虽然不太了解书画市场,可是好歹也跟着父亲和哥哥拍过字画。
一副近代齐白石的画,当时就花了好多钱,更不用说这个历史更加悠远,名气更加大的唐伯虎的话了。
“也就花了几个钱而已,算起来还是挺便宜的!”沈夜尧准备着推拿器具。
他倒也没有说谎,这幅画,他是从唐伯虎手中买过来的,的确,是没有怎么花钱。
当时的唐伯虎,被皇帝下令永生不得参加科举,自暴自弃之下,索性就流连于花红柳绿,倚院勾栏之间。
他这一番挥霍无度,钱财很快就没有了,干脆就卖画卖字为生。
从唐伯虎手中买来这幅画,真的很便宜,沈夜尧甚至都没有花钱,请唐伯虎吃了一顿饭,给他买了一坛酒,唐伯虎就很欣然的画了两幅画送他。
其中一幅,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沈夜尧变卖捐给国家了,剩下的这一幅,他就自己留着了。
“也就花了几个钱?”谢聆韵啧啧称赞,“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有钱人啊,讲话都是这么的财大气粗。”
沈夜尧不禁失笑,谢聆韵,显然就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估计,现在她心中,以为自己在低调炫富吧。
“坐过来吧,我给你治伤。”
沈夜尧无心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的想法,将药酒倒在手上,不动声色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