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故人
城郊。
破庙。
“姑爷还没有回来吗？”
柳初雪有些着急的问道。
“还没有。”
彩霞看了看窗外的日头，平常这个时辰，姑爷早就回来了。
就在这时，柳初雪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她连忙欣喜的跑到门口，却突然变了脸色，双手紧紧地扶住门框，眼神惊恐，却闪过一抹恨意：“怎么是你？”
“在等你的情郎吗？”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你怕是等不到了。”
“你到底是谁？”
柳初雪有些痛恨：“你为何要害我？”
“害你？”
蒙面女子却是故作不解：“我好心帮助柳小姐付了房费，柳小姐却这般待我，真是令我这个恩人寒心呀！”
“你别装了！”
柳初雪哭着说道：“你分明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因为这个女人，彩霞失去了右臂，甚至还害得她经历了那么可怕的噩梦。
“被你发现了？”
蒙面女子眉眼都带着笑。
“你简直是恶魔！”
柳初雪害怕而又绝望：“同为女人，你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同样的话，我也很想问问你。”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柳初雪，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做的事？”
“你……”
柳初雪看着蒙面女子的双眼，突然感觉有些熟悉。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
“大姐姐，你为什么要故意害我在爹爹面前出丑？”
“被你给发现了？”
女孩小小的年纪，脸上却挂着恶劣的笑。
“为什么？”
另一个年纪稍幼的小女孩哭着问道：“都是爹爹的女儿，大姐姐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爹爹的女儿，你也配？”
女孩将年幼的小女孩直接推倒，恶狠狠地说道：“你只是一个野种，你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女儿！”
思绪回笼，柳初雪的双目欲裂，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你……你是……不！”
很快她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早就死了！”
蒙面女子认同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缥缈：“是啊，她早就死了。”
“小姐！”
彩霞有些紧张的将柳初雪扶了起来，满脸敌意的望着她。
“你是不是想知道杨思恒为何不回家？”
“因为……”
她还没有说完，便被彩霞直接打断：“小姐，你别听她胡言乱语！”
蒙面女子却是不管不顾，慢吞吞的将话说完：“今日是九公主墨悠宜大喜的日子。”
“墨悠宜又成亲了？”
柳初雪回过神来，傻傻的问道。
“没有！”
彩霞哭着说道：“您别相信她，她是坏人！”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找……找他？”
柳初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点头：“对，我要去找恒哥哥……”
“不要去！”
彩霞摇头拒绝：“她是坏人，我们等姑爷回来就好了。”
“天都快黑了，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蒙面女子循循善诱：“你想不想去找他，让他回家？”
“肯定是迷路，我要去找恒哥哥，带他回家！”
她失去了一切，只有恒哥哥了。
于是，柳初雪直接推开彩霞，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蒙面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
望着悬灯结彩，到处贴满囍字，处处彰显着喜庆与张扬的公主府，杨思恒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与公主的大婚。
那个时候，他只有痛苦与麻木，没有丝毫成婚的喜悦。
就如同他现在。
比起那个时候，他现在只有痛苦与追悔莫及。
杨思恒从怀里拿出一包早已没了热气，生冷发硬的桂花糕，放入口中，机械般的吞咽着。
“骗人！”
杨思恒满心苦涩：“根本就不好吃，也不甜……”
也不知道她为何偏偏爱极了桂花糕。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两行热泪缓缓的流下。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杨思恒缓缓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柳初雪。
“夜深了……”
柳初雪很是艰难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来接你回家。”
说着，便推着失魂落魄的杨思恒回了家。
柳初雪正要伺候杨思恒洗漱，却被杨思恒避开，说道：“我自己来。”
“好。”
柳初雪极为苦涩的点了点头。
在杨思恒去洗漱的时候，柳初雪却是哭着咬着甜苦发腻，早已冷硬的桂花糕，强迫自己吞咽下去。
“小姐，您别吃了，您根本就不喜欢吃桂花糕！”
只有九公主才喜欢吃这种东西！
“不！”
“我要吃！”
柳初雪流着泪继续吃：“恒哥哥喜欢的人喜欢吃桂花糕，我也喜欢吃桂花糕，恒哥哥只能喜欢我！”
彩霞：“……”
晚上。
杨思恒彻夜难眠，却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吓了一大跳，正想要将人推开，却听到那人说道：“恒哥哥！”
“雪儿，你这是做什么？”
杨思恒惊呼一声：“你快回房去！”
虽说两人对外是以夫妻相称，但是莫说是同床共枕，甚至连共处一室都没有，一直都是分房睡。
“我不要回去，恒哥哥，我想你了。”
眼看着柳初雪越来越过分，杨思恒压抑着怒火，低声提醒道：“小心孩子。”
“已经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恒哥哥……”
“那也不行！”
杨思恒最终还是推开了柳初雪。
“恒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柳初雪开始示弱，以退为进。
“没有。”
杨思恒依旧温柔：“你想多了。”
但是当他真正地跟柳初雪在一起以后，他却发现，他已经对雪儿没有了最初的悸动，有的……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