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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里屋隐约还能听到谢安一阵阵的痛呼声。
  这声音十分凄厉,听得谢渊也有些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谢安的痛苦声总算微弱下来,再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从里屋里出来。
  谢老太见到、老大夫便是十分激动,“大夫,我孙儿怎么样了?”
  老大夫先是用干净的水,洗净了手上的血迹,对上焦急的三双眼睛,才是深深叹息一声,“老夫只来得及救回他的性命,只是贵府公子,怕是再也不能人道了。”
  这一句话,如同雷击一般,将谢老太和谢渊直接劈在了原地。
  而谢老太更是眼珠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房间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老大夫这也不用走了,直接在外室的床榻上,给谢老太诊断起来。
  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谢老太悠悠转醒,“啊啊,安…啊啊…啊啊啊…”
  从谢老太口中发出一连串不明意思的话,谢渊听得直皱眉,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见谢老太竟然有些鼻歪嘴斜,很有经验的吓了诊断,告诉谢渊一个惨痛的消息。
  “老夫人这些日子心中怒气太盛,之前被气晕过好多回,我已经告知你们,老夫人需得好好养着身子,不能时常受气,想是没有遵从,现在再受到打击,老夫瞧着老夫人这是中风之象。”
  谢渊还没从自己唯一的儿子自此以后再也不能人道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母亲就接连中风。
  听到老大夫最后的诊断,谢渊简直腿脚发软,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目光茫然,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和谢渊深受打击不同的是林菀,林菀现在心中十分痛快,这个老太婆还真是命硬,就是中风了。
  不过中风也挺好,躺在床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全的老东西,往后还怎么指手画脚。
  之后主掌谢府中馈的也只有自己,再也没了阻拦,一想到这些,林菀就更加痛快了。
  只是心中这么想,面上却不能显。
  林菀强忍着悲痛安慰谢渊,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婚宴是肯定办不下去了。谢渊此时也不想出去招待那些客人。
  便让管事,将那些人都打发了。
  跟着来后院的众人都被挡在了门外,只能听到里面的声响,心里是猫挠般的难受。
  好不容易等到里面老大夫出来了,一个个围拢上去问东问西,最多的还是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人家也没有交代不能说,老大夫不是多舌的人,只是为他拎药箱的药童可就来了劲。
  今日听到师傅是来谢府,药童便抢着跟来了,以前几次他都没轮上,这次终于可以去秦延看这个热闹,小药童心里激动。
  而来了之后,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这谢府真是没有安宁的时候。
  谢府的大公子被人下了药,强上了一个小丫鬟,又是强行泄了元阳,拿出停不下来,直到最后喷出了血,小丫鬟害怕了,怕出了人命,这才请来大夫。
  这谢大公子算是废了,师傅虽然救回了他的性命,只是他那处以后都不能用了。
  身为男子,药童一想到在房里的场面,就下身隐隐作痛,不敢再多想。
  百姓在药童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也就心满意足的各回各家,有了这些人的传播,京城又因为谢家而热闹起来。
  身在唐家的唐梨花今日本来是准备来的,可当她受到消息,谢渊凑不到人就免费开设宴席,唐梨花就失了来的兴趣。
  那些百姓肯定是要去看谢渊的笑话,没到必要时候,唐梨花是不喜欢被人围着议论的。
  所以便没有去。
  只是唐梨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一大场好戏。
  先是林菀的儿子方立曙被追债的追上门,再是谢安,再就是谢老太。
  得知谢老太中风的消息,唐梨花真是惊讶,在小说中,谢老太可都是好好的老死。
  这林菀到底是有多大的杀伤力,让谢老太每天心里都憋着气,这样长久的积累下来,再遭受一个重大打击,直接中了风。
  还真是世事难料,比之谢老太更惨的是谢安。
  唐梨花都不知道谢安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他不是在设计林菀吗,怎么反过来被人设计了。
  不过林菀是怎么知道她之所以大出血是谢安下的手,现在才这么以牙还牙。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唐梨花纵然和谢家没了关系,可她还是谢安的母亲,谢安在谢家出了事,她身为母亲还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让人备了马车,唐梨花直奔谢府而去。
  而到了谢府,看门的门房见到是唐梨花,也不敢拦,更何况唐梨花身后还跟着一众人。
  这也没办法,唐梨花实在是不想嘀咕谢家的无耻程度,万一见自己人带少了,想做点啥,那自己不是自己送上门给人宰割的。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到谢家,唐梨花不介意给自己多带几名保镖。
  有着下人领路,唐梨花很快就到了谢安养病的院子。
  之前谢安在这里出了事,谢渊就一直没有移动他,谢安始终昏迷着,谢老太这边也出了这么大的事。
  谢渊早已经焦头烂额了。
  此时见到唐梨花竟然丝毫没有阻拦的就进来,谢渊顿时就皱了眉头,“你来做什么?”
  谢渊的语气不好,只是唐梨花的语气比他更差就是。
  唐梨花冷冷的看着谢渊,“我来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在你谢家,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给我唐家一个交待。”
  唐梨花的气势很强,一下子就压住了谢渊,更将谢渊压得哑口无言。
  谢渊每次对上唐梨花就没有胜过的时候,此时依旧如此。
  因为唐梨花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到有理之处,谢渊无法辩驳,又怎么能赢。
  “姐姐,这事情与老爷无关,这边发生了何事,我们也是之后才知晓的,姐姐千万…”林菀上前,想要说的话,却直接被唐梨花一记冷眼,给堵在了喉咙口,再也不敢吐露出半个字。
  唐梨花对上林菀脸色更冷,“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叫我姐姐?”
  林菀没想到唐梨花竟然这么不客气,她对唐梨花的印象还是那个对自己很和善的贵人。
  虽然之后也看过唐梨花是怎么对谢渊的,但是林菀心中始终有个唐梨花和善的印象。
  方才也是下意识所为。
  只是唐梨花不乐意听她的茶言茶语就是,林菀又怕什么,难不成怕自己还会吃回头草,就谢渊这么个恶心的东西,唐梨花还真咽不下去。
  “若是让我查出安儿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所为,后果我想你们是不会想知道的。”唐梨花丢下这一句,便是直接进了内室、而被她留在外室的谢渊和林菀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前者是因为被唐梨花落了面子,后者则是心里发虚。
  林菀在设计谢安的时候,只想着让老太婆难受,却从来没想过老太婆的身后还有个唐梨花。
  此时林菀的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层的细汗,她拢在袖子下的手也紧握起,在微微颤抖。
  她被唐梨花方才的威胁吓到了。
  林菀不敢想像,若是唐梨花知道是自己在背后动的手脚,会以什么方法回击,只要一想想,林菀就牙齿打颤。
  林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至此。
  那是一种打心底深处,升起的无言的恐惧。
  第290章
  唐梨花没有再管林菀的脸色,进了内屋,一进去便看见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的谢安。
  说实话唐梨花现在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她是没想到因为自己一些蝴蝶效应,放任谢安在谢府,他竟然能和林菀斗到这种程度,把自己都给斗废了。
  庆幸也说不上,幸灾乐祸更是说不上了,这是原身的儿子,唐梨花与他也只见过一两次,对谢安的印象仅限于小说中的剧情。
  还有之后谢安做的事,下的狠手,让唐梨花对他的认识也就更深刻些。
  屋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浓重的药味,更有婆子丫鬟在守着。
  这些下人见到唐梨花先是一愣,而后纷纷行礼,“小的们参见夫人。”
  唐梨花淡淡看他们一眼,“我如今事唐夫人。”
  下人们更是将头低的更低些,“见过唐夫人。”
  唐梨花这才满意,挥手让人下去。
  下人哪敢不从,一个个退出了屋外,很快屋里只剩下唐梨花和昏睡着的谢安。
  谢安似乎也是听到了动静,发出一声呢喃,而后睁开眼,神情变得痛苦起来。
  下身的痛还在折磨着他,只要他清醒了,便能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让他既觉得羞耻,又是咬牙切齿。
  谢安睁眼变见到站在床边,冷漠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先是一愣,而后又是狂喜,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牵动下身的痛处,只能安静的躺着。
  “母亲,母亲你终于来看孩儿了,母亲可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谢安哭求着。
  唐梨花还记得上一次见谢安时,这人还是肆意脸上身上带着一种隐约的骄傲,和此时躺在床上虚弱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该说是天道好轮回吗?
  谢安用那种办法害了林菀,林菀现在又用同样的办法还回来,就是谢安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是林菀所害呢。
  “你要我为你做主,那便告诉我,我要为你做什么主?”唐梨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她冷淡的态度就像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她亲生儿子一般。
  虽然也的确不是。
  谢安被问得愣住了,只不是这愣神也是在一瞬间,随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全是哭求,“母亲孩儿好端端的怎会遭此大难,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设计!”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安脸上的表情显得狰狞无比,可见他对设计自己那人恨到了何种程度。
  “好,既然你说你遭人设计,在谢府之中又是谁能设计的了你,还是你在外边惹了大祸,别人才会趁着谢府办喜宴,混乱害了你?”唐梨花故作不知谢安和林菀之间的争斗,故意问道。
  唐梨花倒是想看看谢安要如何回答、
  谢安自然想好了回答办法,他对上母亲的视线,“这诺大的谢府,也只有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外室才有害我的心思,孩儿以往都在国子监里读书,怎会与人结怨。”
  唐梨花点头,示意他继续。
  谢安也没看出母亲的特别,之前那次谢安便知道母亲已经和以往那个想亲近自己的母亲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谢安更希望母亲是现在这个模样,这样才更能为他做主。
  谢安才醒来就知道祖母被气得中风的事情,第一时间便是反应到自己往后在谢家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