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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身上有…有鞭伤…”这话才说一半,就见皇后怒拍桌子,直指姜温雅。
  竟直接吩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鞭子伤了皇上,来了将这个罪妇给本宫关押起来,等皇上好了再行发落!”
  “本宫看谁敢。”姜温雅也站起身子,毫不示弱的回望皇后,“皇后如此迫不及待,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处置了臣妾,怕是没这么容易。”
  皇后亦是与她对立,“你用鞭子伤了皇上无可辩白,如今太医都已查验出,本宫是后宫之主为何不能处置了你?”
  “臣妾是皇贵妃,只有皇上能处置臣妾,至于皇后你…”未尽之言,在场的嫔妃们都能听明白。
  她们现在一声都不敢吭,生怕引火上身,一个是不受宠的中宫皇后,一个是宠妃皇贵妃,如今皇上躺在病床,她们真较量起来,还真是难以分高下。
  但是更多人站在了皇后这边,毕竟宣平侯已经死了,皇后的母家虽没有宣平侯府显赫,但那是宣平侯还在的情况下,现在可不好说。
  胡九庆赶忙劝道,“皇后息怒,皇贵妃息怒,还请两位娘娘听奴才将话说完。”
  皇后和姜温雅对视一眼,这才冷哼一声,各自坐回座位。
  胡九庆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这才又道,“太医们说,皇上许是酒喝多了,但还诊不出具体症状,只是皇上如今口不能言,又不能动弹,还请娘娘们给出个章程来。”
  皇后又可以借题发挥,“定是你用鞭子将皇上害成这样,本宫…”
  话没说完就被姜温雅不耐烦打断,“皇后娘娘劳您听清楚了,皇上如此是因为酒喝多了,再说臣妾用鞭子抽皇上,也是皇上下旨命令臣妾动手,臣妾难不成要抗旨不遵。”
  皇后和嫔妃皆是惊愕看向姜温雅,姜温雅也是一脸无奈,“不信皇后可将昨个守夜的都叫回去问问,臣妾可不敢坐那大逆不道之事。”
  皇后果然不信,当场就让春夏带着甘泉宫的人去审了,守夜的宫人吐露出来的与姜温雅所说的无出入。
  姜温雅丝毫不担心,当她昨夜里那几声是白喊得吗?
  至此皇后便失去了拿捏姜温雅的由头,脸色也不好看。
  皇上如今这样,她们后宫妇人还真没有办法插手前朝之事,且皇上这事发生的突然。
  往坏里想了,若是皇上以后都是如此,皇上至今尚无子嗣,皇位多悬。
  想了一会,皇后终是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劳胡公公将此事告知太傅丞相阁老,想必他们定然有法子。”
  胡公公只好去办了,永寿宫内殿太医们在里斟酌用药方子已经几个时辰,殿外宫妃们一个不落的候着。
  姜温雅这一夜没怎么睡好,现在也是频频打哈欠。
  有那想攀附姜温雅的嫔妃便开口卖好了,“皇贵妃娘娘昨夜里想是辛苦了,不若先去歇息,免得累坏了身子。”
  众人通过她的话,脑海中联想出皇上求皇贵妃拿鞭子抽自己,皆是打了个寒颤,心中恶寒。
  姜温雅成功的毁了一下宋成帝的形象,也不推拒,顺着她的话就跟皇后告退,来了偏殿。
  等人都退下去,姜温雅准备和衣而睡,却听靠着后殿方向的窗户响了,她蹙眉,抬眼果然又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好似无数次般,熟练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姜温雅这会子也没睡意了,“你怎么来了?”
  宋承礼也就是瑞王,他能说他根本就没走吗。
  姜温雅那些行为全都被他看在眼里,更甚是那一直守护皇上的暗卫都是被他带来的人解决的。
  宋承礼是真没想到姜温雅有如此大胆,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对那个时时派探子暗卫美女,要混进瑞王府害自己性命的皇兄没有一点同情,若是宋成帝知道恐怕会再次被气晕过去。
  “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我让人报信,七日后皇上便会醉死,你若是有意那个位置,需做好准备。”姜温雅不等回答,继续说道。
  姜温雅想清楚了,她膝下无子,怎么也不能越过皇后,还有那些大臣和宗室,本来对那位置有兴趣也只是想报复宋成帝。
  现下她觉得报复够了,若是瑞王有意那就是好事,她可以助他,只要他能保宣平侯府就成。
  宋承礼直直看向姜温雅,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你呢,你想要我做皇帝吗?”
  第43章
  姜温雅愣怔住了,她看出了小狐狸漆黑瞳孔中的认真,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看不明白,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你若想我便会助你,一切且看你。”姜温雅垂下了眼睑,睫毛轻颤,脸上却是冷漠,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宋承礼叹息一声,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目前两人的身份,只好将所有一切都咽了下去。
  心中已有决断,宋承礼不在隐藏,“好,我要你…”
  可疑的停顿,让姜温雅心头一颤,便听到他继续,“…助我。”
  不知为姜温雅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笑意,顿时有些恼怒,脸也黑了下来,开始赶人,“既如此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做准备,莫在这里耽误了,”
  宋承礼本该早就走了的,只是放心不下才一直守到现在,终于确定姜温雅不会有一点危险,现在是要回去安排些事情。
  “王爷还不快些走?失了先机到时可别怨我。”姜温雅看他不动弹,似笑非笑的说出了这句话。
  宋承礼眸子微滞,心中有了其他成算,也许他可以不当这个皇帝?
  看着人走后,姜温雅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听见床上有动静,采荷进来看了。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采荷面上有些焦急,姜温雅料想自己睡了这么久,肯定发生了很多事。
  毕竟是特殊时刻,外面瞬息万变,一边伺候娘娘梳洗,采荷一边将事情一一说了。
  “皇后娘娘说皇上不宜待在永寿宫,便让人将皇上抬去了乾清宫。”在采荷看来这是最主要的事,毕竟她还不知晓自家主子和皇上早已经事不死不休的事了。
  姜温雅点头,抬走了也好,免得死在了永寿宫,晦气。
  采荷见主子没甚表示急了,以为主子是没想到,便提醒道,“娘娘,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皇上这般,若是不慎,娘娘可得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姜温雅顿了顿,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一瞬间竟觉得如此的陌生。
  她看着自己用口脂点缀嫣红的嘴唇,展出一个笑来,“本宫自由成算。”
  之后两日,太医们对宋成帝的病情还是束手无策,只能断定是因酒而治,而古籍医书,也有与宋成帝有相似的例子,只是都无解法。
  宋成帝出现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涉及到了前朝,大臣们人心惶惶,最为首的几位对皇上的病情知晓的比旁人清楚。
  只国不可一日无君,眼见宋成帝都如此两日了,便有阁老急了。
  “李太傅,如此下去可是不成,现下皇上身体日渐衰弱,太医也找不出有效的法子,吾等需做好万全的准备。”开口的是孙丞相。
  李太傅摸摸了花白的胡须,目光沉远,他是三朝阁老,先帝时他便是少师,当年先帝病重托孤时,李太傅也在场。
  先帝知晓九皇子的资质,只求他当个守城之君,有李太傅孙丞相和宣平侯这三位肱骨之臣相助,这宋国守得。
  只近年来,宋成帝的脾性愈加显露,李太傅与孙丞相私下里也议论过,最后只能叹息。
  他们要对得起先帝的信任,只能劝谏,只宋成帝明显听不进去,行事也比以往更加激进。
  “国不可一日无君。”李太傅与孙丞相相视一眼,心中都想到了一人。
  瑞王!
  孙丞相却又下意识皱眉,他为人较为古板,在朝政上也时常与李太傅有出入,只两人相交许久,公私一向分明。
  “瑞王初进京,皇上就病重如此,老夫以为此事不简单。”
  李太傅却是摇头,“许是巧合,若瑞王真想要那个位置,当初就不必…”
  言尽于此,他二人都能听懂。
  孙丞相还是心存怀疑,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是不信的。
  李太傅好似知晓他心中所想,加重了语气,“若圣上病情始终不好转,便也只有瑞王了。”
  “你我都知,少时瑞王就天资聪颖,于国事上的见解也是你我二人都知晓的,现下圣上的事就算不是巧合,也必须是巧合!”
  孙丞相被这番话说的愣怔了,是了,若皇上真出了事,皇室中能撑的起来的也只有瑞王。
  叹息过后,孙丞相是默认了李太傅之言。
  两位阁老的这番交谈无人知晓,只在第三日宋成帝还是不能动弹,众位大臣齐聚,对国君之事开始争论起来。
  很少一部分人坚持要等宋成帝好起来,但更多的是要有人主持朝政。
  瑞王身处其中,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大部分的眼神都看向了这位王爷。
  最后还是李太傅和孙丞相一同出来,才算是镇住了场面。
  “王爷,陛下病重,请王爷暂管朝政,若再如此下去,朝纲乱了,敌国必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到时散步谣言,边境百姓士兵人心惶惶,趁我军军心不稳进攻,情况怕是不妙。”李太傅一番话正是他心中所忧。
  自宣平侯重伤身亡的事传来,边境敌国就开始骚动起来,如今屡屡试探,若是给了他们机会,再起战火,受罪的便是他们宋国百姓。
  “本王不过是进京给先帝上柱香,尽尽做儿子的本分,实在对此事无意。”宋承礼面上淡淡直接拒绝,让人看不出他真实想法。
  李太傅和孙丞相相视一眼,不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瑞王再是推脱也无意义。
  其实不仅是孙丞相怀疑,李太傅又何尝不是,其他的朝臣何尝不是满心疑虑,只是无人宣之于口。
  不管宋承礼拒绝是为何,为了宋国,两位阁老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最后一番推拒,宋承礼却始终不为所动,众位大臣对自己心中的怀疑都有些动摇了。
  还是李太傅率先跪了下来,宋承礼才动容,要上前去扶,却没想到接连又跪倒了一片。
  宋承礼无奈,最后只能妥协,“本王实在无心皇位,也不想被困在这京城之中,现陛下如此,本王也不好继续推卸。”
  这意思是答应了,其他人才松口气,就听宋承礼继续道,“还请几位阁老今早从宗室中挑选有天资的孩子,往后继承大统,且诸位记得,本王只是临危受命。”
  这番话更是说得,让那些怀疑宋承礼有不臣之心的人面上泛红。
  仔细想来皇上近来脾气暴躁,饮酒过度,真是巧合也说不定。
  宋承礼这态度更是让大部分人打消了对他的疑虑。
  这边宋承礼刚接下国事,后宫便传出一个流言,皇上不举,便是没有这一遭,往后也不会再有子嗣。
  嫔妃们不知道这流言从何传出,只是半日功夫各宫基本都知晓了。
  她们都想起了皇上为何许久不进后宫,为何当初如此着急宁婕妤肚中的孩子,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此时乾清宫里,只有皇后和姜温雅二人,皇后的脸色不算好看,她看着姜温雅,“想必贵妃也听说了那事,若真是如流言所说,那本宫倒要问你,皇上近月来不去其他嫔妃那,却独独去了永寿宫好几趟,莫不是贵妃从未侍寝?”
  姜温雅也不介意她的态度,“臣妾小产,一直养身子,皇上来了也只是喝闷酒,臣妾以为陛下是为国事所恼,从未多想。”
  “再说皇后如今质问于我,莫不是怀疑这流言有假?”
  不等皇后回答,姜温雅继续道,“如今皇上病重,此事问过胡公公便知,若是假的就将那起子多舌的赶去辛者库便是,若是真的,皇后怕是要受累些,将这流言压下去,毕竟传出去对皇上的声誉有损。”
  皇后定定看她,没从姜温雅脸上看出一点异样,这才有些头疼的按揉眉心。
  这流言出现的突然,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喧嚣尘上,不用姜温雅提醒,皇后就已经下了禁令,只是她们不敢表面上议论,背后里定是禁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