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歪着脑袋打量眼前的匪徒,皮肤微黑,五官深邃,一看就不是内陆人,倒像是缅国那边的。
来人见他想不起来。
诡谲的笑了笑,拉起袖子,“你记不得我的脸,那么一定记得这里的刀疤吧!”
傅岩在看到那人手臂上的东西时,瞳孔猛地收缩,“是你!木拓!”
“哈哈!你还记得就好!真没有想到有天,我还有机会报仇!傅岩,你给我受死吧!”说着,抬手!
他身后的十几人猛地冲了过来。
傅岩立即高举手枪,后退,大声嚎道:“木拓,这可是我国境内,你敢公然闹事,简直就是找死!”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把傅连长宰了,我就看你的祖国会怎么来为你报仇!傅连长,我对你的恨,可如眉公河的水!”
木拓咬牙切齿,眼神都想将他分割了似的。
车里的秦纱给吵醒了。
她惊恐的看着车窗外的人,立即推了推怀里的小金钟,“小金钟,快醒醒!”
小金钟揉了揉双眼,看向外面的匪徒,“妈呀!怎么这么多的坏人!”
秦纱立即捂着他的嘴,“不要吵!傅岩一个人,可能对付不过来,趁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你藏好。”
“那你了,纱纱姨。”
“嘘。你蹲下去。”
秦纱看了看傅岩这车,忽而拉开一个小抽屉,真没有想到里面有一把枪,还有一个手榴弹。
他的警戒意识,还是很强。
秦纱想也没有想,一把抓住手枪,还有手榴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她的手心里都是汗。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外面的情况很不好。
傅岩被他围着打。
而且他们好像就是针对他的,也没有靠向车的意思。
秦纱隔着车窗,看着他一人敌十人。
像是那个木拓眼里的玩物。
他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秦纱缓缓地闭上双眼,看了看手里的手枪,拉了子弹上膛,慢慢地抬起,对准木拓。
枪很沉。
再加上她没有用过!
虽然简单,可还是很紧张。
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倏尔傅岩转过头看着她,摇头,仿佛在提醒她不要动手,也不要开枪!
藏好!
秦纱把枪拿了下去,看着车外被十人一起殴打的傅岩。
他们就是冲着傅岩来的。
发泄。
不停的殴打。
小金钟害怕极了,小声的问,“纱纱姨,我舅会不会给打死啊。”
打死。
秦纱不敢去看了。
傅岩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身上全是血。
他被打在地上,一人一脚,个个都狠用力。
木拓一脚踩在他的腹部,“傅连长,真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哈哈!”
傅岩即使被人踩在脚下,却也护着自己军装上的国徽,看着他嗤笑,“木拓小儿,有本事,我们单挑!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给我继续打!傅岩!”
血性男儿。
坚韧不屈。
即使被打,也哼都不哼一声。
秦纱看得眼睛胀得难受。
到底是她心动过的男人。
他一点也不差,即使没有力气,也在做着最大的反抗,绝不给人欺负到底。
秦纱终究是看不下去,忍不住。
看着小金钟,再三的叮嘱:“躲在车里,别出声!听到没有!”
“纱纱姨,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他。”
“太危险了!”
“不怕!”
秦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他打死。
所以秦纱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枪,放枪!
嘣的一声。
那颗子弹打偏了,却也打到了木拓的手臂上。
他吃痛的看向爆了胎的军用越野车,爆了粗口,说的是缅语,她听不懂,但是她感觉到他很愤怒。
所以直接推开车门下车,拿着手榴弹,冷笑:“这个东西的威力,你们应该知道吧。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啊!来!”
躺在地上,全身是血的傅岩,看着身影纤弱的秦纱,他一直在摇头。
“回去!秦纱,你给我回去!”
保护他们,是他的职责。
所以他宁愿被打,强撑着,也要保护她和小金钟的安全。
这也是他不让她放枪的原因。
可是这个女同志,真的是胆大得很!
居然敢拿了他车里的手榴弹,和这群疯子对峙!
疯了!
这个女同志!
秦纱看着地上的傅岩,满目的淡漠,再睨着挨了一枪,手臂还在流血的木拓,“这是祖国境内,刚刚开枪已经引了人的注意。
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木拓,你想清楚,是和我们一起同归于尽,还是先跑?毕竟你气也发泄完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木拓双眼微眯,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目光里透着坚韧的女人,呸一声,“妈了个巴子,一个女娃儿居然也敢来威胁老子。
把她给老子拿下,我们兄弟玩!”
“你敢!”
傅岩霍然而起,负伤挡在秦纱的面前,一把夺她手里的枪,高举起!
“哟,我们傅连长很喜欢当英雄啊。你现在半死不活的,还想救她?门都没有,给我打!”
秦纱抬头看着已经全身是伤的傅岩。
他的身体已经负荷不起了,却还是在强撑,猛地扬起手上的枪,飞奔过去。
枪口立即对准了木拓的脑门。
“老子能收拾你一次,自然也能收拾你第二次!木拓,你信不信老子毙了你!通通给我把枪放下,退后!”
木拓根本没有想到傅岩还能挣扎到最后。
他轻扯了扯嘴角,立即抬手,让所有的人后退,看着他笑,“今天放过你,不代表以后还会放过你。傅岩,想你死的人,可太多了……哈哈……”
木拓狂笑了笑,随即退后数步,转身而去。
他们一走。
傅岩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瞬间有些站不住。
秦纱立即跑过去,“傅岩!”
小金钟也跑了过来,“舅!”
“小金钟,快,拿车上的医疗箱,他身上很多的伤!”秦纱想着刚刚还傻得听不懂人话,下一秒为了护她,不惜一切的榆木疙瘩。
到底是她心动过的人。
她还是很心疼。
傅岩躺在地上,看着秦纱笑,“秦纱,你这个女同志……真是……厉害!一点也不输我们军人!”
“别说话!我给你处理伤口。”
“你行吗?”
傅岩虚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