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之问:若携带一人进入,那另一人要如何前往?
在持有玉佩之人身侧十尺之内,靠得最近的一人,便会被玉佩自动判定为一同前往秘境之人。
沈鹤之听了,眉头一扬:若是如此,那岂不是
若那些手中没有钥匙的人耍心机,刻意在秘境开启的那一刻,出现在那些没准备携带同伴的人身边,或是将钥匙持有人原本准备携带的人挤走,岂不是就能进入秘境了?
吕晴华见沈鹤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也是那秘境的考验。
六安道:难道不可用其他法术或阵法,将人其他人隔绝在十尺之外?或是用束缚法术将要一同前往的同伴捆缚在一起?
薛呈熠摇摇头:钥匙的能量并不稳定,若有其他能量干扰,或许会传送失败,甚至传送到其他危险之地,所以传送之人,不得使用任何束缚的法术。
至于隔绝的阵法,则会致使钥匙与秘境无法连接,到时候便无法进入秘境了。
还不止如此,据那些进入过秘境的人所说,那秘境之中的一些地方,大多有用到钥匙的时候。一些地方甚至会要求同一钥匙携带的两人同在,才许人进入其中。
同样,离开秘境之时,也必须通过进入秘境的那把钥匙。若没有原来的那把钥匙,则可能被困在秘境之中便是抢夺他人的钥匙也不行。
简而言之,同一把钥匙进入秘境之人,在秘境之中便是一体,必须共同进退,不得分开。但在秘境结束时,却也可能反戈相向,抢夺钥匙。
虽说必须拿到进入秘境时的同一把钥匙才能离开,却并未说两个一同进入秘境的人必须同时离开秘境。
也就是说,在秘境中历练之时,两个人必须在一块儿,而在离开之时,两人却又有可能反目成仇,谁也不知道身边的同伴会不会突然发难对自己动手,精神时时刻刻紧绷,不得消停。
若是不幸被他人抢占了同伴的位置,那或许也只能自认倒霉,提高警惕了。吕晴华摇摇头:所以,那玉佩还是留给十分信得过的朋友为好,这样也能安心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看到了对方眼中信任。
他们二人不知多少次一同在各大秘境中闯荡过,交情绝对过硬。
至于沈鹤之与六安二人,就更不用手说了,他们两人乃是道侣,互相还有什么不信任的?
其实也不用担忧,只要两人隔得近些,也不怕其他人钻空子。尤其是两位爱侣,到时候牵着手,或靠在一处,便再不用担忧了。
吕晴华对两人眨眨眼。
六安笑容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在吕晴华与薛呈熠之间来回转了转,看得他们颇有些不自在。不知这只狡猾爱捉弄人的狐妖前辈,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六安一把将坐在他身边沈鹤之拉过来,一手搭在沈鹤之的脖子,一手与他亲密的挽在一块儿,我与我家鹤儿之间自然是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也定然不会给那些妄图钻空子的人机会。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两个怎么防止其他人前来横插一脚?
六安的目光在两人的手臂间来回,又看了看纵容的任他挂着的沈鹤之: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要像我与鹤儿这般做出道侣间亲密的模样?
吕晴华看了看对面那二人腻歪的样子,再想象自己与薛呈熠那般手挽手站在一处的模样,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狐妖前辈和沈师弟两个这般,他们只觉得二人恩爱,而轮到他和薛呈熠,怎么就这么别扭?难道兄弟之间就不能做出这种亲密的样子了吗?
吕晴华脸上露出难以释怀的神色,心里又有些未免的异样之感,一时难以形容。
薛呈熠却说:倒也未尝不可
在六安揶揄的目光,沈鹤之平静又隐隐带着古怪的神色,以及自家兄弟吕晴华嫌弃的样子下,薛呈熠清咳一声,尽量保持他一贯平静的语气,在那秘境之外,定也有不少人做出这般姿态。虽说有些怪异,但我与吕兄在其中,想必不会太过突兀。
六安笑着抖了抖尾巴,挑眉道:倒也是,大家都一样,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六安想象了一番那秘境之外情形,不禁觉得,那制作钥匙的人怕不是有什么恶趣味。这样的规矩,除了给那些进入秘境的人增加了不少难度之外,难道没有让平日这些正儿八经的修真者出丑的心理吗?
六安不仅想起上辈子的俗世,若是被那些腻腻歪歪的情侣得知这么一个地方,整个秘境岂不是都要被那些秀恩爱的情侣给占满了?
不知道秘境开启的时候,那秘境外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想想看,那成对的修真者双双站在一起,独身一人却手握钥匙的修真者被人不断骚扰,一些没有钥匙又想要进入秘境的第三者四处打秋风。
啧!
六安薅了一把尾巴毛:这秘境还挺好玩还有半年开启,凌乾仙宗与那秘境一个在五灵皇朝以西,一个在五灵皇朝以东,虽说横跨了整个皇朝,但以你们的实力,想要在三月之内赶到那秘境也不是难事,为何见你们的样子,似乎急着要出发了?
吕晴华道:从凌乾仙宗到千启秘境路途虽不算太远,但这一路却也不算太平,我与呈熠还想一路杀过去,路上耽误的时间不短,便想早些时日出发。
六安算了算,若论凌乾仙宗与千启秘境的直线距离,距离自然不算太远,但若是半途绕路到五灵皇朝中南部地域,那耽搁的时间就长了。
那里会经过一处混乱区域,仙妖魔及一些异族混杂,是五灵皇朝管辖不到,或者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辖的地方。
若往那处去,那路上耽搁的时间,的确远远不止三个月。
吕晴华向他们二人提出邀请:六安前辈、沈师弟要不要同我们一处,去混乱区域转转?
沈师弟还没去过那等鱼龙混杂的地方吧?
沈鹤之道:师兄却忘了,我那只坐骑还在孵化,有些脱不开身。
哦,吕晴华想起来了:那就有些遗憾了。
六安道:要不你们两个先走一步,我与鹤儿稍后从后面追上来?那只巨蛋过不了多久就要孵化了。
沈鹤之道:叫二位师兄等待却是过意不去,不如各行一段路程,稍后再汇合。
既然他们二人早就规划好时间,说不定还有别的事要做,若叫他们二人为了等炎风鹤孵化出来而改变行程,沈鹤之却是觉得没必要。
况且,沈鹤之先前还答应了秦方朔,等得空之后便约他出来。若是什么话都不说一句便将秦方朔丢下,日后还不知被秦方朔如何数落。至少,也要通知他一声才是。
既然他们这样说了,吕晴华与薛呈熠便点点头。
四人互相留下传讯方式,沈鹤之与六安便告辞离开了木华山。
此后不久,那个吸收了不少能量的巨蛋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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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那是在一个天将明的早晨,第一缕晨光刚刚投下,正落在那枚灰红色的巨蛋上。
或许是主宠之间有所感应,在院中坐了一夜,体悟星辰之道的沈鹤之突然便睁开了眼睛,将视线转移到那枚巨蛋上。随后,细小的一声卡响起,一块指甲大小的碎蛋壳忽的从巨蛋上飞了出去,轻声落在了地上。
趴在院子里打盹的橙色大狐狸抖了抖耳朵,微微一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便睁开了。
大狐狸回过头,将下巴放在自己毛茸茸的七条大尾巴上,盯着那个终于有了动静的巨蛋。
感应到两人的视线,或许是被看得有些害羞,就这么从里而外打开了一个细小的蛋壳之后,里面的炎风鹤竟然不愿动了,就这么安静了好半晌。
大狐狸与沈鹤之并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等着晨光渐渐升温,将那枚大巨蛋烤到发烫,这时候,里面的炎风鹤才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开始新一轮破壳。
笃笃笃的声音极有规律的从里面传出,沿着最开始敲开的那块蛋壳,一个略显尖长的红色鸟喙渐渐将巨蛋敲开了一条直直的缝隙。
敲开了一边后,那火红的喙又反回最开始的小口处,在巨蛋的另一边也同样啄出了一条缝隙,便将整个巨蛋给啄成了两半。
咔
蛋壳从中间打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从里面拱了出来。
一双相对脑袋而言,颇为细长的眼睛一眯一眯的四处打量,落在沈鹤之与六安身上的时候,便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它忽然挣扎起来,将那巨大的蛋壳彻底挣开,一个浑身湿漉漉,身上灰不拉几又红不拉几的羽毛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的雏鸟就拱了出来。
两只红中带着一抹金线的鸟爪还团在身下,一时站不起来,雏鸟竟还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罢。
大狐狸抬起头,在那只雏鸟期待的左右歪头中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嫌弃的撇撇嘴:怎么变丑了?
雏鸟听了很是不服气,它引颈清叫一声,张开双臂狠狠扑棱了两下,便有一股大风平底而起,瞬间席卷了整个院子,将院中的花草吹得沙沙作响,东倒西歪。
大狐狸眯了眯眼睛,七条尾巴略动了动,便将所有的风流都挡在了外面,身上的毛发没有吹乱一丝。
而沈鹤之,那异风不过刚刚吹到他身边,便忽地停了下来,只轻轻撩动了一丝衣摆。
雏鸟还在挥舞双翅,在越渐中天的烈阳照射之中,雏鸟身上的毛发渐渐干了,迎风而长,很快便根根分明,覆盖了雏鸟的皮肉。
新生的羽毛相较以往更亮眼了些,一身灰色的羽毛变成了偏白的浅灰,边沿的红羽却更为艳丽夺目。每一片羽毛的边沿都沾着金光,抖动间,好像洒落了层层金粉,看起来极为华丽高贵。
雏鸟的额头上,三枚顶端带着一丝红的浅灰色冠羽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在异风中摇摆。雏鸟双臂伸展,两只赤红的爪子一用力,便借力站了起来,在风中摇摇摆摆的走了两步。
它站起来之后,两人才看到它身后竟还带着两条长长的尾羽。尾羽的顶端一层灰色一层红色的羽纹重重晕开,像一双巨大的眼睛。
雏鸟很是得意于自己的外形,大张着翅膀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那两条尾羽便跟在它身后,在风中飞舞,煞是好看。
大狐狸看了几眼,状似不感兴趣的闭上了眼睛,却在那只雏鸟得意忘形的跑到它身边时,耳朵一抖,大爪子一闪,便将那两条尾巴拍在了地上。
雏鸟被按住了尾巴,向前奔跑的力量将它扯得超痛,雏鸟嗷了一声,六安却又轻飘飘的将爪子一放,雏鸟便头朝地,整个扑到了地上,巨大的身躯将整个院子都震得抖了一抖。
沈鹤之轻笑出声。
这只傻鹤重新破壳,只怕也忘了当初还是小狐狸的小祖宗是如何修理它的了,竟敢在小祖宗面前嘚瑟。
雏鸟被摔得满眼冒金星,这一摔,也将它曾经被小狐狸修理的记忆给摔了出来。那清晰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它才发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作死哦,它干嘛去招惹老大呢?真是敲个壳把自己都敲傻了。
雏鸟趴在地上,下巴放在院子的青石上,一动也不想动了。它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进土里,不想出来了。
老大我错了,不要惩罚我!
大狐狸七条大尾巴像朵花儿似的甩了甩,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后慢慢走到那只趴在地上不想起来的雏鸟身旁,大狐狸的爪子薅了薅雏鸟身后的两根尾羽,他爪子尖儿冒出了个火星,在雏鸟的尾羽上烤了烤。
雏鸟将两只翅膀捂住脑袋,老大留情啊!它不想当烤鸟啊!
六安当然不会将炎风鹤给烤了,他只是看了看炎风鹤尾羽上被火星给烤出的一丝红焰,便将手中火星熄了。
大狐狸又慢走了几步,转了一圈,化作人形。
沈鹤之也站在他的身边,望着这只肚皮圆滚滚,加上双翅的身形却几乎占据了小半个院子的大雏鸟,神色有些疑惑:它这,究竟是觉醒了什么血脉?
六安点了点下巴,仔细打量这只奇奇怪怪的雏鸟:看它的样子,似乎是异变成功了。
炎风鹤身上的传承血脉应该是火属,若是进化成功,应该是以火属性为主的妖兽。而眼下却仍是以风系为主,看来他们之前的外力刺激果然是生效了。
六安道:它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一种传说中的神鸟
沈鹤之专注的看着六安,静静等他给出答案。
神鸟大风。
沈鹤之略想了想,道:便是那展翼便会招来大风,振翼便会化作飓风,四处破坏,形成大风之灾,性情极为凶戾的神鸟大风?
六安点点头,嗯。
凤生九雏,最小的一个,便为大风神鸟。它曾为火属,想来身具一丝火凤血脉,只是我们刺激它血脉异变,却异化为大风神鸟,只是转变得不太彻底,是为风火双属性。
沈鹤之看了看趴在地上怂成一滩,一点神鸟样子都没有的雏鸟,不禁摇摇头,真是一点身为神鸟的自觉也没有。
雏鸟只敢在心里叫委屈,它这不是在血脉觉醒之前,被老大欺负得太惨,心里有阴影了么?哪怕如今血脉觉醒,实力也不及老大许多,哪里敢反抗老大啊!
这院子里的两个,一个实力远超它,一个是它主人,它还能怎么办?能去哪里耍横啊?
而且,它这个主人修行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它在进化之前,明明才金丹初期的实力,怎么如今就变成金丹后期了?
它明明都觉醒神鸟血脉了!怎么还赶不上这两个?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它还是乖乖躺在地上缓缓吧,它才刚刚破壳呢,没力气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