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冉沫弥喊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冉沫弥的心里总是觉得挺难受的,不是因为衡昀晔为了他差一点儿买凶杀了人,就是看着衡昀晔这样走,心里挺不舒服的。
就好比无数次有人在你的身边,总是谈天说地,不计一切的容忍你的坏脾气,包容你所有的缺点,无限的给你所有的关怀与心安,突然有那么一天,他不在了,或许前途未卜,也许会判刑。
怎么听着都觉得挺伤感的。
冉沫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感觉,以前他冷得就像一块冰,任何人都融化不了,突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他无能为力,他有点儿讨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没事,我就是……”冉沫弥说,很多话说不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是想要把时间拉长。
“你就是很喜欢我吧。”衡昀晔吊儿郎当的笑着:“我也很喜欢我自己啊……别太想我哦,算了,你有空的时候还是想一想吧,像你那么没心没肺的家伙,万一一天不想我,你就把我忘记了。”
“恩。”冉沫弥笑了笑:“走吧,认错态度好一点儿。”
衡昀晔哼着小曲儿走了。
到了看守所,这看守所里关着一群打架闹事的少年,衡昀晔哼着小曲儿无视所有的人走过:“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这里……”
“我操,老大,这他妈的谁啊,唱歌跑调跑成这样,看他进了看守所挺高兴的哈……”一个平头的少年说。
第一次看到进了看守所心情这么舒畅的,还表现的这么兴高采烈,尼玛,你当来旅游啊……
“新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
衡昀晔一愣,表现得很高兴:“知道啊,看守所啊。”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敢拿着刀砍人,绑架勒索无一不会的穷凶极恶的人啊?”
衡昀晔笑了笑:“奥,挺好的啊。”
“新来的,你懂不懂这里的规矩,见着老大要行礼……”
衡昀晔笑了声,继续朝着自己的床位走:“免了,大家都跪安啊,不用太客气。”
一个光头站起来,亮出自己的麒麟臂,手指头捏着镚儿响:“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谁是老大?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你把这里当你妈的子宫呢?”
衡昀晔看了这样子,猛然走过去,扯着光头的衣领一带,一膝盖顶上去,将他的头往墙上一撞:“我靠,老子在地方,你说谁是老大啊?”
光头被撞的头破血流。
看守所的人拿着警棍敲了敲门:“闹什么闹?”
那人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怎么了?”那个拿着警棍的指着在场的所有的人:“喂,怎么回事?”
“他自己一头撞墙上了,估计要自杀。”衡昀晔说了声。
看守所的人敲了敲门:“你们给我老实点儿。”走进来,把光头扶出去,没过一会儿,光头被包扎好送进来了。
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让出最好的床位让衡昀晔坐上去,“老大来这里,老大你好帅……”
“老大好……”
“老大,我太崇拜你了,你好帅,你好酷,你简直就是我偶像……”
衡昀晔就在里面过起来吹牛逼的日子。
冉沫弥该吃吃,该睡睡,在医院修养的这段日子也没问关于衡昀晔的事情。
边城觉得冉沫弥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衡昀晔都成这样了,为了他都进了看守所了,他还能只言片语都不问。
冉沫弥也不管边城老是在耳边唠叨,阿姨第一天来看过他一次,然后给他爸汇报,之后就再也没来,他哥过来看了他几次,有的时候还给他带很多书,要么就把平板电脑搬过来,其他时间也没觉得多么无聊,偶尔闲下来就能睡睡觉打打游戏看看书。
突然一个人觉得有点儿冷清了,以前这么冷清还能适应,反正就是独来独往习惯了,只是这次,怎么也没办法适应了,就好像身边少了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就像少了点儿什么。
“沫弥?在吗?”衡言提着水果食盒走进来。
冉沫弥看了看自己,这么大个活人,能说自己不在吗?
“衡叔叔,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来看你呗。”衡言将水果营养品放在桌子上,食盒也放在旁边打开:“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炖的排骨汤,来喝点儿。”
衡言倒是太热情了,不管冉沫弥同没同意,直接盛了放他手里,冉沫弥正要喝,衡言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角度刚刚好……哈哈哈……好看,太好看了……”
冉沫弥:“……”
衡言开朗的笑了笑:“臭小子说他想看看你,我得拍一张你最让他放心的照片啊,吃饭的样子最令人放心,还吃的是排骨,这就说明我没亏待你不是吗?”
冉沫弥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感觉怎么样了?”
冉沫弥优雅一笑:“还好,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回去上课了。”
“那你腿怎么办?”衡言问了声,看着这腿伤得挺严重的,要不然衡昀晔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当天晚上把人家宿舍砸了,不过说起来,他这儿子对冉沫弥好像太好了点儿。转念一想,这事儿如果放到边城身上,衡昀晔也会出手。
“回去修养,医生说因为是二次骨折,所以最起码石膏要打三四个月。四个月之后来拆石膏复查,问题不大。”冉沫弥说。
“那会影响……”
“不会影响正常行走的,就是不能太剧烈运动,还好,我平时也不太爱运动,影响不大。”冉沫弥解释清楚,最起码衡言还是表示对他的关心,最长辈的尊敬还是有的。
屋子里灯光明晃晃的,外面已经入秋,有点儿冷,衡言找了一条小毛被盖在他腿上。
冉沫弥说了声“谢谢。”,之后便问着:“衡昀晔那里怎么样?那四个同学的家属是不是已经告上法庭了?”
“也还好,正在走程序呢?被那四个家长起诉了,不过我找了一个相当靠谱的律师。”衡言自豪且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要赔点儿钱。”
“奥,如果对方家里也有钱的话,赔钱是没用的,给点儿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也许会撤诉。”冉沫弥若有所思。
衡言淡淡的看向冉沫弥,有点儿难以置信,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能说出这样的话,摇头笑了声:“很难满足,四个人,四个家庭,各有各的口味。”
“那就去满足那个被刀刺中的那个,只要让那个家长撤诉了,那么其他三个再怎么告,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只不过是一碗水而已,当大海都被抽走了,那么这碗水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因为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普通的斗殴事件。如果那个伤得最重的同学家长的也很难满足,我愿意起诉他们四位同学,到时候就算没有证据,至少也能让他们分身乏术,造成形式上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