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昀晔听到这世界上最美的情话,可是这些话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就是恶心的代名词。
冉沫弥的脸色煞白,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衡昀晔走过去,大胆的抱住他,把所有的人嗤之以鼻的讽刺声都掩盖了,衡昀晔笑了笑:“待会儿我们就回去,这里的一切都不要了。”
冉沫弥没说话,脸色依旧惨白惨白的,白的让人心慌。
衡昀承仿佛看到满意的效果,就淡淡看着,只是可惜他全身心都放在怎么对付衡昀晔身上了,对于衡昀哲这种小蝼蚁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可惜他就是被这样的小蝼蚁搞下台。
衡昀承认命了似得准备走,忽然被衡昀哲伸出的脚绊倒,从会议室的最高阶梯上摔下去。
衡昀哲冷笑着:“这是你当初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
衡昀哲笑得畅快,咳嗽声一阵阵的回响,这么多年,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终于看到他摔下去。
仿佛这一绊,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力,他就在那里一直咳,一直咳,咳得撕心裂肺,冉沫弥看过去,他的面容非常可怖,多年的情感一瞬间爆发,好像火山岩,一直压抑着压抑着,到了现在就是爆发的时刻了……
衡昀承站起来,也不恼怒,到了现在反而更加平静的看着这里面的所有人,悠悠笑着:“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野\\种,可怜的野\\种,就算现在西装革履,人模人样,那也是一个私生子,你与衡昀晔,你们两没有一个会得到公司的,哈哈!就算没有我,你两谁也拿不到……”
野\\种这个字眼太伤人,衡昀哲青筋爆出,愣是没有发作,淡淡看着他,好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转而眉眼笑弯,他确实是一个野种,是衡家老三强\\奸的女孩的野种,贵公子随随便便看上一个女孩儿就毁了别人一生,事后给他妈一笔钱想要抹杀他们的一切,可是他不甘心,拼命的想要回到衡家,拼命的想要拿到自己的一切,第一天回到衡家的那天,天气很好,好到阳光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风情,在他下楼梯台阶的时候,衡昀承就绊了他一下,让他生生的从楼梯上扑通扑通的滚下去,一时之间成为所有的人的笑柄,他不恼不气,站起来淡定自若,微笑着:“一不小心踩空了而已,只是没走过这么名贵的地毯,有点儿紧张。”
所有的人把他当笑柄,没关系,他自己也可以把自己的当笑柄,不就是扮演小丑吗?
之后他拼搏向上,只要衡老爷子说的话,他都会去实行,娶了不爱的胖女人,还要把她当挚爱,最后被戴了绿帽也无所谓一笑置之。几次三番差点儿死于非命,一次次从鬼门关爬出来,渐渐的身体垮了,理想泯灭了,坏事干尽了,等了多少年,又经过多少年,谋划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了今天,等到那个让他丧失自尊的那个人以同样的角度同样的高度又是同样的在众人面前摔下去……
倘若当成自己没有这一摔,会不会就不会丧失所有的尊严,活得像条狗,比狗都不如,狗急了还会跳墙,他急了,什么都没有,连叫都不会叫一声……
他看着衡昀承,笑得颤抖而疯狂,为了这一天真是等了很久,久到自己都不敢想了。
衡昀承笑了笑,他此刻的笑容跟衡昀哲当年的笑容重叠,两种不同的人生,两种难以释怀的境遇,“真没看出来在我眼中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竟然能笑着到现在,你本来就该死的,一个野种拿什么跟我们争,你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看你可怜本分,你真以为我会把留到现在,就算我不在了,你这种野种也还是上不了台面,一日不如狗,终身不如狗。”
冉沫弥看着这一场内斗,心里感慨言万千,衡昀晔此刻无比的平静,仿佛不曾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冉沫弥真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否能够像衡昀晔一样淡定自如。
答案还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几天一直在找房子搬家录口供,所以没粗长起来,等过些日子,我安定下来,就粗长一下,现在还是保持每天三千日更
☆、第章 兄弟间(下)
会议室封闭着, 连外面的一丝光线都透不过进来,垂丝黄褐色的纹花帘子将四周围得密不透风, 冉沫弥突然觉得这样封闭的空间里很令人窒息。
衡昀承最终还是落幕的退场,他走到衡昀晔身边微笑着, 淡淡的:“其实这照片不是我拍的, 昨晚我回去的时候, 我的桌子上放着这些照片。”
意图很明显,衡昀哲想要通过衡昀承的手毁了衡昀晔与冉沫弥, 自己坐收渔利,而衡昀承此刻在临走之前这么一番话很了然, 想要衡昀晔去对付衡昀哲, 自己没有时间来对付这个跳梁小丑, 那么也绝对不能让他逍遥自在。以衡昀晔的手段, 他相信衡昀哲过不了几年就会被拉下马, 就算衡昀晔无心跟衡昀哲争, 那么这么一句话至少让衡昀哲去忌惮衡昀晔, 你跟他争, 他就会反过来逼你, 狗急也会跳墙,更何况衡昀晔这种是惹不得老虎。
冉沫弥知道,按照衡昀承这句话说的,就算衡昀承自己不放出来,那么衡昀哲也会放出来,谁放出来都只是一个手段问题而已, 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释怀的。
他坦然处之,笑而不语,衡昀承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他一眼,笑着:“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衡昀晔自从遇到你之后就像开了外挂一样。一路往前,那十二个亿到底是怎么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又是谁给他那么多的资源,这些恐怕不是你能做到的吧?”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江晚桥的,江晚桥给衡昀晔铺路,江晚桥借他们钱,连冉沫弥也不得不感慨,这几个月来,确实像开了外挂一样,但是这些大部分的资源都是江晚桥出的。
他笑了笑,“那得看您怎么认为了。”
冉沫弥知道衡昀承这句话并不是在问他,而是把这句话说给衡昀哲听,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的资源,那么野心一定也不小,让衡昀哲去对付衡昀晔,这个人真心险恶,在即将终生牢狱之前也要让两个对手没有好日子过。
说完这句话,他就大笑着走了,笑声一遍遍的回荡。
在衡昀承正要下楼去的时候,衡老爷子却在另外的电梯上楼,会议还是一如既往的召开着,衡昀晔为了这场会议策划了很久,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去争了,可是不争,一旦不去争,他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着他,衡昀承最后一席话让他跟衡昀哲都难以释怀,如果对方不倒下,他们都很难安心的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衡昀承不在了,唯独可以是衡昀哲忌惮的只有衡昀晔,而衡昀晔不敢保证这位一直默默无闻的四哥会不会对他出手,怎么出手,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老四并不简单,这么一张私人生活照都能拍到,这照片还是在家里游泳池拍得。
老爷子似乎在走路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情况,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依旧丰神俊朗,还是那个商业巨子,他拄着拐杖,一步步慢慢的走进会议室,看着会议室里所有的人,淡淡得说着:“开始吧。”
没有多的前缀,就短短几个字,透漏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他似乎完全没有提衡昀承,衡昀晔不得不感慨他爷爷的无情了。
一场会议杂七杂八,他也没有听多少,握着手里的策划,待会儿要上去念,为了这份策划,忙了多久,他不是不知道,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老爷子上座,衡昀晔与冉沫弥坐在一边,会议各种报告听着就让人觉得头大,一切好像还是按照原计划不变一样,他手里的那份策划是经过冉沫弥的慧眼找资料,他爸的筛选,他不停的赶工,黑老大的指导,最终才有了这么一份独一无二的报告。
然而,衡昀哲演讲关于公司规划的整理,第一大部分就是调整股东模式,这跟他的那份策划一模一样,甚至每一个字都相同。
衡昀晔盯着衡昀哲,衡昀哲得意洋洋,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衡老爷子就带头鼓起掌,显然是对衡昀哲的非常满意,衡昀晔的手抠在皮椅边缘都快抠出一个洞来,这明明就是剽窃,他的那份策划怎么到了衡昀哲的手里还堂而皇之的被他拿来取悦别人,真是……
他看向冉沫弥,冉沫弥好像很镇定,只是他看向衡昀晔的时候带着丝丝的疑惑与不解,始终淡淡的。
“等一下。”衡昀晔喊着,打断了衡昀哲,“你这份策划是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连夜赶工的。”衡昀哲笑了笑:“有问题吗?老六?”
“这明明就不是你的。这是……”他正要说出口,衡老爷子突然吭了一声,威严冷淡,眼睛里像是有无数的利刺:“昀晔,任何事想到后果再说话。”
他一说出来,找不到证据证明衡昀哲剽窃,那么他就是诽谤,可是老爷子怎么知道他找不到证据,或者说老爷子根本就不希望他说出口,这个时候对于HE而言是绝对不能节外生枝的。
“继续,从现在起,会议无论开到怎样,都不准有异议。”衡老爷子吭了一声,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神犀利如刀,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他的思绪早就不在会议上,碍于他的威严,没有人敢反驳。
衡昀晔不知道怎样坚持到会议结束的,对于那份策划怎么到了衡昀哲手里,让他一鸣惊人,甚至当上了代理总裁的位置他并不关心,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衡昀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拔掉他这颗眼中刺了,衡昀承一倒台,只有衡昀晔是他最大的威胁。因而在会议的最后,他想要削权,那么就从衡昀晔开始,所以他就开始装模作样的调整股东模式,这一条是冉沫弥提出来的:股份占大头的股东不得在外有全股份公司或者私有公司,以防以权谋私。
而衡昀哲故意针对衡昀晔追加条款,占大头而太年轻的股东往往比较感性,所以针对他的意见大家要好好的斟酌,不得以权谋私。
衡昀晔没想到衡昀哲急着点第一把火,急着用第一把火烧死他,然而,更加没想到的是衡昀哲忌惮他。
晚上回到家,衡昀晔整个人已经累瘫了,由于衡昀哲剽窃了他的策划,他中途走人,压根不管衡老爷子怎么看,连面子功夫也不屑于做。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陪你。”衡昀晔问冉沫弥,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估计已经传到冉楚河的耳朵里。
“没事儿,你别担心。”冉沫弥冲着他笑了笑,继而又走神了。
他这样子不能让人不担心。
伸手过去拥抱他,等抱住的时候衡昀晔才发现冉沫弥好像又瘦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一心想要公司,想要在公司有更多的话语权,想要拿回自己老爸跟自己的一切,可是转眼之间发现早已经错过了身边的人。
“等我把那些股份变卖成钱,我们就出去旅游,都他妈的不管了。”衡昀晔承诺,经历了那么久,看到了衡昀承的下场,再不悔悟那真是人生的大错,衡昀承的下场很惨,那么衡昀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