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烨解释道:“丞相这么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若是关了‘状元楼’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说:‘本来丞相是想通过状元楼出卖考题的,他为了脱罪,才关掉的状元楼!’”
安珺瑶一听,便知道他们的打算:“若是这样,丞相岂不是就成了泄题未遂!就算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那现在你是如何打算的?”安珺瑶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谢辰烨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人马,便道:“事情也已经安排下去了,最主要的是严加看守考题。其次,我已经让禁卫军和黑骑卫盯死‘状元楼’,一旦发现可疑的人,马上拿住审问。”
安珺瑶点点头:“如此甚好清者自清,等到恩科会试结束,谣言自然能够散尽!”
次日,谢辰烨埋头批阅着奏折。
刘木梓跪在他的面前。
谢辰烨勤政爱民,如今他已经坐在龙案前,批阅了整整四个时辰的奏折。
终于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问刘木梓:“京城中最近纷传的那个谣言,你怎么看?”
刘木梓拱手道:“启禀皇上,无非是一些骗子想借机发财而已,丞相大人向来公正廉明,自然不会做出泄题之事。”
谢辰烨微微颔首:“丞相确实像是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人。”
刘木梓继续道:“我等都曾建议宋丞相,让宋公子关掉‘状元楼但是都被丞相大人给否决了。”
谢辰烨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因此并不是很在意,便道:“那个宋伟言做的是守法的小生意。凭什么让人家关门大吉?”
“更何况新楚国律也没说丞相的儿子就不能做生意!”谢辰烨厉声说道。
见眼前的刘木梓不说话,便继续吩咐道:“刘木梓,这段时间你跟高百昌详查谣言的源头。一经查实是谁散的谣,定要严惩不贷!”
刘木梓道:“臣领命。”
还有三天便是恩科大比的日子。
高百昌这个巡考官这几日天天在贡院忙着准备考试的一应事宜。
万事妥当,今晚他终于能回家睡个安稳觉。
可觉睡了一半儿,一阵“咚咚咚”的砸门声便将高百昌从梦中吵醒。、
只见他的手下领着跟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高百昌听完他的话,立刻穿好衣服进宫。
谢辰烨也原本已经安寝了,但是庆路前来说有要事禀报,便直接起身。
“怎么回事?”谢辰烨好奇地问道。
庆路让高百昌上前。
只见高百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给了谢辰烨。
谢辰烨拿过信,借着烛光仔细观瞧。
只见信纸上写着:“凡‘状元楼’所住的学子,今夜寅时去护城河,可得恩科会试考题!凭考题金榜题名后,付百倍住宿钱予‘状元楼’即可。”
谢辰烨皱了皱眉头:“半夜三更地让你们去护城河拿什么考题?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戏耍尔等?”
“皇上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这些学子入贡院前睡不好觉?”高百昌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信中的内容是否属实。
谢辰烨凝眉道:“现在也只是猜测。”
高百昌继续道:“今天傍晚前,几乎每一个在‘状元楼’住着的学子,都在床铺底下找到了这样一封信。微臣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因此进宫来禀报皇帝。”
谢辰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掐算了下时辰:“还有三个时辰就是寅时了!朕今夜同你们一起去护城河畔走一遭。看看写信的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庆路和高百昌带了三百多精干侍卫,来到护城河畔。
侍卫们借着夜色潜伏在河畔竹林里。
真要是有人来给学子们送什么考题,三百弓箭手立时就能将他射成马蜂窝。
从子时三刻起,陆陆续续有些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来到了护城河边。
谢辰烨忍不住感慨说道:“看来年轻举子当中还是有人相信天上掉馅饼。竟然真来了护城河边等天上掉下来的试题。”
庆路笑了笑:“无非是想投机取巧罢了。”
高百昌道:“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明白。真有人要卖恩科考题,也得悄悄的干这事儿,闷声发大财嘛!根本不会大张旗鼓,仿佛就怕咱们禁卫军不知道这件事!”
庆路指了指身边的一众弓箭手:“弟兄们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有人来送考题,咱们立刻就能把他拿下!”
时辰一刻一刻的过去。
已是寅时,哪里有人来送什么考题?
一两百名举子大失所望,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困死了!定然是有人哄骗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好好睡觉,坐等后日入贡院吧!”
此言一出,一众举子们纷纷转身,准备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