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快步走进衙门,嘴里喊着:“冯大人……”
不过刚一进衙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柳家家主抬头一看,原本每次进衙门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官差们,如今正被人给押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冯县令呢?”柳家的家主有些疑惑,一边走一边嚷嚷道。
走到公堂时,看到谢辰烨和安珺瑶,柳家的家主怒目圆睁:“你们二位究竟是何人?为何挟持衙门的官差!”
谢辰烨根本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安珺瑶上下打量他,觉得他有些眼熟,跟那个强抢民女的那个柳家人长得很像。
“你是柳家的什么人?”安珺瑶猜测那个柳付仁肯定跑去家里告状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柳家家主同样打量着坐在上首的两个人:“我儿名唤柳付仁,我柳家的家主。”
他的神情颇为不悦,狠狠地盯着安珺瑶:“你究竟是何人!冯县令呢?我要找他!”
安珺瑶不说话了,任凭他找,找到也是尸体了。
整个县衙中并没有人回答柳家家主,“师爷,你们的冯县令呢?”
无奈之下,他急得只能问一旁的官差。
师爷无助地看了两眼安珺瑶和谢辰烨:“冯县令已经……已经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柳家家主十分惊讶。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师爷低声说了两句。
柳家家主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在胡说什么?”柳家家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周围的人也不敢再说话了,柳家家主赶紧往方才听到的惨叫声位置找去,看到襄州城冯县令的尸体,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公堂之内,安珺瑶看向谢辰烨问道:“现在怎么办?”
安珺瑶轻轻扯了一下谢辰烨的手。
谢辰烨示意侍卫把襄州城的公薄拿给他。
转身对着安珺瑶道:“先别急,等我看一看再说。”
谢辰烨将公薄拿到手中仔细地翻阅着。
安珺瑶也凑前看了看,越看她眉头皱的越紧。
发现几乎每一件案子都跟柳家有关,而处理的结果,可想而知,无一不是被驳回无效,就是告案之人被处死。
谢辰烨看完之后,把公薄往桌上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应声而碎。
“好你个襄州城知府,在朕的眼皮底下,胆敢这般猖狂!”谢辰烨浑身散发着冷气。
安珺瑶觉得这么快便处死这个冯县令,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整整半个本子都是冤案,全是包庇柳付仁一家的案子。
上一任县令申的案子就很好,是真真正正为百姓做实事的,为民平冤屈。
公堂的气氛一下降了下来,安珺瑶没说话,这时候她什么都不想说。
不怪得谢辰烨要微服私访民间,若不是如此,他怎么看得见真实的民间。
这些人也是胆子太大了,谢辰烨凶狠的名声在外,朝臣们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估计只有这些角角落落的,还在抱有侥幸心理。
“主子,主簿带上来了。”两名侍卫将主簿压到谢辰烨跟前。
主簿知道襄州城冯县令已死,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是谁,但他知晓一定是位有权势之人。
“上一任县令呢?”谢辰烨打量了他一眼,沉声问他。
“回大人的话,下人知晓上一任县令住在何处。”主簿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悦,高兴地说道。
只要看过公簿便能知晓,上一任县令周为民是个真正的好县令。
“仔细说说,上一任县令好好的为何成了前县令。”谢辰烨势必要好好查上一番,为何政绩如此突出,反倒被撤职。
主簿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大人有所不知,周为民县令本就尽责尽力,有他在的襄州城,一片和谐,鲜少有事发生。”
“不过……”主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自打柳府迁移到襄州城后,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周为民他身为县令自然不能让柳府在襄州城为非作歹,但奈何柳府有襄州城知府撑腰,便把周为民拉了下台,如不是下人手中握有襄州城冯县令的把柄,让他放了周为民回乡,恐怕……”
不消说,谢辰烨也知道结果。
恐怕这个好县令周为民早已成为一堆白骨。
安珺瑶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幸亏谢辰烨微服私访了,不然指不定多少人受害。
谢辰烨眸底冰冷,朗声命令道:“来人,把周为民带到衙门。”
主簿十分激动,心中暗暗高兴,猜想这位的身份定比襄州城知府高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