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天立马运起真气将火势调大,熊熊烈火之中,兔肉的水分一下子被锁了起来,蓝墨天伸出手,将兔肉从架子上取了下来,串在一根长长的木棍上,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一个身着土色衣服的落日族战士已经混入了医馆之中,他的腰间别着一罐专门用来助燃的火油此刻已经泼在了杂物房中的稻草堆上,这名落日族战士突然咧出一个恐怖的微笑,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扔了进去,丝毫没有考虑过医馆之中还躺着无数的落日族伤员。
有了火油浸润过的稻草堆,火势从一开始便已经无法控制,直窜上天,火苗随即覆盖了整座医馆,从房顶之上烧了下去。
众人一开始还刚刚起床,有说有笑地洗漱,直到温度越来越高,早已经超出了雪山之巅应该有的温度,甚至都已经出汗了,这些可怜的伤员才发现了不对劲,正要查看的时候,屋顶再也承受不住了,火势如同流星一般烧穿屋顶,砸在了这些不但手无寸铁就连身体活动都受限制的伤员。
“轰!”得一声,整座医馆的房顶倒塌了下去,伴着无数亡灵的惨叫,蓝墨天心中咯噔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兔肉,如此大的动静,怎能不吸引他人的注意。
那名纵火的落日族战士缓缓走出便开始大声喊道:“救火啊,快救火。”
在议事大厅等地的几个策应人员也都齐声喊着,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递到了落日族每个人的耳朵里。
顾凌阳坐在主位上,听着楼下那名洒扫的仆人一声接一声地喊着救火,无比鄙视地哼了一声,同时完全确定了此人叛徒的身份。
但鄙视归鄙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顾凌阳冷哼一声,拉着落英凡,灈剑,锻剑,直接原地起飞,撞破了议事大厅的屋顶,转瞬之间就来到了蓝墨天的面前。
蓝墨天也很是敬业,一口咬着兔肉,惊恐地看着背后燃起的熊熊大火,以及面前审视着自己的顾凌阳,弱弱地说道:“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站在一旁的初旭朝捂着嘴,差点没当场笑场。
“你觉得我信吗。”顾凌阳气急反笑,倒反而和蓝墨天理论了起来,“大清早的吃烧烤,医馆就在你后面着火你看不见?你觉得我信吗。”
“大清早的吃烧烤怎么了!”蓝墨天慢慢将兔肉从自己嘴边拿开,架在了已经熄灭的篝火之上。
“你以为随便搞块兔肉,本座就会认为你是在吃烧烤吗。”顾凌阳突然板上了脸,大吼道,“蓝墨天!纵火焚烧我落日重地该当何罪。”
“你不信我?”蓝墨天踱了两步。
“你叫我怎的信你!”顾凌阳暴跳着说道,“你杀我母亲,毁我落日精英,如今又烧这医馆,葬送我无数在战斗中负伤的落日英雄!你叫我怎的信你。”
“原来你还对那事耿耿于怀。”蓝墨天抬着头,凝视着顾凌阳,“你母亲的死,我很遗憾,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顾凌阳,我告诉你,今日之事,不是我干的!”
“我,不,信!”顾凌阳的双眼睁得颇大,死死地瞪着蓝墨天。
蓝墨天半晌无语,到最后,只得放下头,笑道:“可笑可笑,落日覆灭,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哈。”向着萧风谷走去。
“首领,这...”到了初旭朝的戏份,他是蓝墨天的兄弟兼救命恩人,若是此刻一句话不说就有点太奇怪了。
“初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蓝墨天积怨已久,此刻烧我医馆我怎能忍!”顾凌阳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初兄,不必拦阻,我蓝某就此离去便是。”蓝墨天回过头来,看似是对初旭朝说的,实则却是看着顾凌阳,同时传声道:“按原计划部署,注意安全。”
“你也是。”顾凌阳一边说着令人寒心的话,无人注意,在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地看着蓝墨天,传声道。
“这,这,诶。”初旭朝也不愧是活了几十岁的人,演技更是在两位影帝之上,深刻地表现出了一个不算果断,在两个兄弟之间摇摆不定,举棋无措,到最后只得化作一声长叹,随波逐流,安于现状的配角形象。
直等到众人都散了出去,医馆的火也扑灭了,顾凌阳愣愣地站在医馆门口,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黑色门框,深深地鞠躬,一下,两下,三下......这些伤员无疑是落日族的英雄,可他们为了落日族的大计却落下一个死无全尸,死不瞑目的下场,顾凌阳的心怎能不痛。
正当灈剑,锻剑想要劝阻一下的时候,顾凌阳停止了鞠躬,拿起面前的兔肉掰下来一块尝了尝,递给了灈剑,和锻剑:“这肉烤的不错,要来点吗。”
“不用不用。”灈剑,锻剑苦笑,身出双手摇摆着......
这场大戏,无疑是很成功的,还未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一只长天梭就飞下了山巅,等到了时落月的手中之时,两人都是无比的激动:医馆纵火成功嫁祸,顾凌阳与蓝墨天矛盾激化,两人反目成仇,蓝墨天已在下山途中,不日便会抵达我月啼族境内。
“时兄,此计已成,虽然那个初老六没有一起被忽悠下来,可也算是莫大的成功了。”花残蚕笑着直接拿起了酒壶往自己嘴里猛灌。
“花兄有一点说错了。”时落月手举小盏慢慢地喝着美酒,“我时落月从头到尾只需要蓝墨天一人,至于初老六,在智者的面前,这种级别的高手还不足为虑。”
“时兄说的是,不知时兄打算如何招揽蓝墨天呢。”花残蚕问道。
“无需招揽,我只要承诺他由他亲自领兵杀上草亦峰,他一定会同意的。”时落月看着远处无尽苍茫的雪山之巅,“嗨,现在说这些作甚,蓝墨天此刻乃是颓废至极,这下山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呢,花兄同饮。”
“时兄同饮。”花残蚕与时落月同时举起酒壶和酒盏,相邀而饮。
蓝墨天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运起修为,而是一步一脚印地从萧风谷的天梯之上走了下来,走向山腰,这一路,蓝墨天自认根本没有好好走过,第一次来自己还是昏迷状态,第二次却是从瞭望台上直接跳下去的,唯有这次可以慢慢欣赏这雪原风光,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