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被请到警局里，负责办案的警官叫孙训，说起来跟颜真国一样，也是父辈才移居到香江的，但他的普通话一点口音都没有，想必是在家里也都不说方言。
而孙训一接到报案带队过去，看到颜真国的模样，也是非常的畅快，全香江除了那些年青人，爱看人家八卦说人家是非的，谁会喜欢颜真国？
但从来访记录中查到陆飞和胡楠，他们才离开颜真国就死了，那个mika还说他们威胁了颜真国。那颜真国的死，会不会就是他俩造成的？
“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已经下楼了，他才跳楼，你从监控里可以看到我们进电梯的画面……倒是那个mika，他一直在办公室里，会不会是他害死的颜真国？”
孙训很头疼，刚调到的监控，确实陆飞和胡楠离开后，颜真国才不知何故跳楼自杀的。
“该怎么查我自己会去查，不用你来教我办案，你一个大学生，这时候不在学校上课，跑来香江做什么？”
“我公司有事，我来找颜真国公关，”陆飞递上了他的名片，“谁知颜真国答应了我们，却被人杀了，这个事，我看里面还有玄机。”
孙训一看陆飞那一排的总裁头衔，脸色就微变，猜到陆飞可能是富二代。
毕竟不可能小小年纪，都在那么多知名公司里挂着副总裁。
这只有富二代为了培训自己的接班人，家族才会这样做。最主要还是这几家企业都不是小公司，在香江也听过花都听过天枫。
倒是鼎锋听得少了一些，毕竟陆云锋回南海也没几年。
“你想说什么？你来为了公事，就不可能是你干的了？”
陆飞笑了：“你抓着我也没用，还是趁早把我放了，去抓真凶的好，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帮你的忙而已。”
“你能帮我什么忙？”孙训哼了声说，“帮我抓凶手吗？”
“我要回现场看过后，才能清楚谁是凶手，那个mika你们抓了吗？”
孙训点头说：“抓了，你和他都是主要的嫌疑人。”
陆飞笑道：“让我跟他谈谈吧？你们可以全程录像。”
孙训思考后说：“你跟我来。”
mika也在被问话，就像是香江的电视剧里的一样，那房间特别的小，桌子还是三角的，能省多少空间就省多少。
坐在那里，让身材姣好的mika显得很局促，腿也伸不直。
审他的警官也没问出个头绪，看孙训进来，就起身问他。
“让他俩在一起待一会儿，把他拷在桌子上。”
陆飞手上还有手铐，他一坐下，孙训他们出去，他就盯着mika说：“你说吧，你收了多少钱。”
“收什么钱？”陆飞看他还装傻就说，“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收了东瀛人的钱，你是要帮他们灭口。”
mika脸色微变，他冷着脸说：“你把我的骨头都打断了，我有可能把颜真国推下楼吗？”
“泰国人很狡猾，我听人说过，你们在二战时原来是东瀛的盟友，还帮他们建立后勤基地，可等到二战后，又装成受害者的样子，找他们赔钱。东瀛还赔了你们真不少钱，你们政府和你们民族的个性都是一样的。你少给我装，就算是你腿受伤了，你要把颜真国推下楼也不是难事……”
学泰拳的都是从小开始的，受的训练简直非人，连陆飞都比不了。
而且采取的是大浪淘沙的方式，一堆人开始学，然后再从中挑人，一层层的挑下去，有很多学了十几年的，也最终没能上拳台，只能打地下黑拳。
结果就是不被人打死，就是由于打黑拳的关系，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到最后还是死于非命。
极少数极少数的活到老，正常死亡。
“你提这些有什么意思？”
这算是泰国人的心里的痛，说起来就让他们觉得很没脸面。而且这事都是由他们极其尊敬的泰国皇室主导的，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偶像的人格很糟糕。
让他们很丢脸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们把泰皇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
“我也就是随便提一提，我想提的是，你是收了多少养老费，才肯帮那些人做事？”
mika哼了声，不肯开口，但陆飞还有办法：“这里没有外人，你告诉我，我或许会帮你一个忙。”
“什么忙？”
“你以为那些东瀛人真的放心你吗？他们等到风头过后，一定会把你抓起来，噢，不，是杀了你灭口。”
mika脸色一变：“我会拿着钱回老家，他们找不到我。”
“你真以为他们找不到吗？黑鳞社的网眼遍布整个亚洲，噢，是全世界，你不知道他们一年赚多少钱吗？上千亿的美金，他们要肯花钱，只要有一丁点的线索，他们就能找到你。”
mika心里掀起了巨浪，他也不是才出社会的人，也知道做这种事，那些人会怎么对付他。还有，黑鳞社？他现在才知道叫他做事的人是黑鳞社的。
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黑道，就是泰国人也都清楚他们的心狠手辣。
“就是你不说，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告诉警方说是我做的，噢，我倒想知道，我都下楼了，还怎么把颜真国推下楼，你以为我会飞吗？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也只有你有机会。只要他们能弄明白你为什么膝盖骨碎了还能行走，你就逃不掉了。”
mika咬着牙，盯着陆飞瞧，这个年青人，在他眼中，仿佛就像是一条毒蛇，一点都没有他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反倒是像磨练了十几年的社会人，不单说的话都正中要害，而且还能分析出一堆的事，让mika无法反驳。
“如果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跟警官举报我？”
“你错了，要真是你做的，我只有拍手叫好，还有，也只有我能帮你脱罪，还给你安排一个好的下场。”
“你凭什么？不就是有几个钱吗？”
“我不光有钱。”
陆飞低声说了几个字，mika这才一脸恍然跟心动。
“你真能帮我？”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那个人，我就能帮你。”
“好……”
孙训在外面皱眉，他不知道陆飞说了什么，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陆飞叫他进来，摆出了身份。
“你是一局的人？”孙训大吃一惊，对于这个神秘的部门，以他的级别，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但都传得很神乎其神，香江这几年发生的一些大案，也都跟一局有关。
特别是那次把整个大楼都烧了的事，连警务处长当时都出来了。还有人飞在空中，那可是市民都看见了的。
“你可以打电话去印证我的身份，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陆飞看了门外的mika一眼说：“要不你就等我的事完了，你再办他。”
“行，需不需要我配合？”
孙训还是很识象的，毕竟像是这种机构要办的案子，要做的事，他就是反抗也没用有。官司打到警务处长那，人家一句事关国家安全就能把他堵回去。
“你带些人跟着我吧。”
手铐取掉了，mika打电话去联系那个东瀛人。
但他的描绘，那个人跟拿钱给林长芳的是一个人，看来黑鳞社在香江这边，他就是主要的负责人。
mika还说了，那人叫河西。
“河西先生吗？你看了新闻吗？我已经把颜真国杀了，剩下的三十万，你什么时候能拿给我？”
为了怕资金在转账的时候留下踪迹，mika和河西是现金交易。
“你这么急干什么？你从警局出来了？”
“是的，我现在就想拿到钱，好离开香江去避风头。”
那边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一个小时后，你在湾仔码头等我。”
“好。”
mika说完后，转告给陆飞。
“孙警官，你带人去湾仔码头，我陪mika过去。”
上了车，mika就一脸的苦涩，看陆飞还在嘲讽的看他，他就指着身上的裙子说：“全世界都知道泰国特产两样东西，泰拳和人妖。”
“错了，还有和尚。”
泰国是佛教国家，每个男生都会在一辈子中出家十几天。要是没有这个经历，连结婚恐怕都不行。
“算是吧，不过和尚别的国家也有，”mika无奈的说，“我小时候被家人送去学泰拳，后来被人踢伤了裆部，然后就没办法了……”
陆飞一惊，想想也对，要不是没办法，谁会变成这样。
好在他好像没吃多少药，一般那些人妖，都会吃大量的女性荷尔蒙，然后还会做一些整容手术，做些假体移植什么的。
有的就干脆变性了，连男的都不做了，但大部分还是保持原来的性别特征。
这也是泰国这个国家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还有一点，既然是佛教国家，泰国居然还有全亚洲最大的红灯区。
这种种的不可思议，就像是一个复杂而混乱的结合体。
“我们国家永远做不到第一流，也就只能随心所欲了。”
车开到一仓库外，上次就是在这里交易的，河西提到湾仔头，mika一下就明白了。
陆飞和他下车后，才走到仓库门口，他就心叫不妙，刚要拉住mika，一颗子弹就射中了mika的脖颈，血一溅，他就倒在了血泊里。
陆飞一个闪身来到了枪手所在的地方，手掐住那枪手的手腕往后一扳，就听到咔的一声，手腕整个被扳断。
那把阻击枪也被陆飞抓住，然后才提起他一下摔在旁边的水泥地上。
“你就是河西？”
开枪的枪手一摇头，陆飞就回身一闪，抓住身后一个健壮男人的手，把他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