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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云天脸色一变,“你要软禁我?”
  “父亲说笑了,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养病,外面的那些纷纷扰扰不利于你的身体康复。”
  姬云天苍老的脸皮抖动了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姬无痕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最终,姬云天闭上了眼睛,指着门口,“滚。”
  姬无痕朝着父亲微微弯腰,走了出去,刚走到电梯口,就遇上了姬锦峰。
  “来看你爷爷?”姬无痕问道。
  姬锦峰点点头,“爷爷醒了好几天了,我来看看他。”
  “你爷爷刚刚睡了,不要进去打扰他,回去吧。”
  姬锦峰看向父亲,但看着父亲一脸的冷然,最终没有说什么,跟在他的身后再次进了电梯。
  姬无痕回到姬家之后,直接去了父亲的卧室与书房,将里面重新翻找了一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仔细,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知道父亲与夏国的某个高层有联系,却不知那人是谁,上次能夜家母女带走,就是那人从中帮忙。这一年来,他查了这件事很久,可是那个人隐藏地很深,他说什么都查不到。
  他跟靳修溟的怀疑一样,夜家母女应该是被那个人带走的,而父亲知道,却默许了。
  按照姬云天对圣女制的狂热,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夜清筱的,可当时却默许人带走了她,这其中的意味就很耐人寻味了。
  甚至,姬无痕怀疑,父亲的受伤都是刻意为之。
  什么都没找到,姬无痕皱眉,想了想,又重新去了医院。
  **
  南罗国首都一座私家庄园内。
  清若筠坐在床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眼眶通红。
  而此时的夜清筱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额头上却全是汗,被窝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神情痛苦,她闭着眼睛,眼角却泛着泪。
  “清筱,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清若筠轻轻地在女儿的耳边说道,眼泪却滴落下来,落在夜清筱的发间。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从来到这里开始,女儿就被他们带走了,她不知道他们将清筱带去了哪里,可是每次清筱被送回来,都是这副模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迷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若筠靠在床头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夜清筱正对着自己笑。
  清若筠一喜,“清筱。”
  夜清筱笑,声音虚弱,“妈妈,我又挺过来一次。”
  清若筠的眼泪瞬间落下来,摸着她苍白毫无血色地脸,“嗯,妈妈的清筱永远是最坚强的,谢谢你没有抛下妈妈。”
  夜清筱握着她的手,很无力,很凉,清若筠反握住女儿的手。
  “妈妈,我刚刚……梦见清歌……和爸爸了。”
  清若筠笑,“梦到他们在做什么?”
  “我梦见……清歌和爸爸……在找我们,清歌……哭了,妈妈,看见……她哭,我……心好疼。”她说的有些断断续续,说上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支撑不了她说太长的话,可是她不想休息,她就想跟妈妈说说话。
  清若筠神情温柔,“我们会见到他们的。”
  夜清筱点点头,“所以,妈妈,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好,妈妈不担心。”清若筠小心地给女儿擦着额头的汗。
  “妈妈,我……好想……清歌……和爸爸。”
  清若筠在女儿的手上亲了亲,她的手背上和手臂上满是针孔,整个人都瘦脱形了,“妈妈也想他们,妈妈相信,他们也在想我们。”
  夜清筱点点头,看向了窗外,“好像……是……秋天了。”
  清若筠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窗外有一排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每到秋天都会开红色的花,此时枝头绽放的红色花朵,灿烂又富有生气。
  清若筠知道自己被关在一座庄园里,但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她确实不知道,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离开过这间房间。
  每天的三餐都会有人送到门口,除了不给他们出去之外,其他的一应待遇都很不错,可是每个月,他们都会将夜清筱带走几天,送回来后夜清筱的身体就会变得很虚弱。
  她不知道他们将女儿带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但看着女儿这样子,做母亲的如何能不心疼,短短一年的时间,清若筠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鬓边甚至已经生出了白发。
  “清筱,你告诉妈妈,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清若筠问女儿,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无数次了。
  夜清筱摇摇头,“妈妈,不要……问。”
  “清筱,妈妈看着你这样,心很疼。”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女儿会撑不住。
  夜清筱想帮母亲将眼泪擦去,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无措地看着母亲,“不要哭,妈妈,不要……哭。”
  清若筠胡乱地擦去眼泪,笑意温柔,“妈妈没哭。”她握着女儿冰凉的手,心痛地无法呼吸。
  她后悔了,要是早知道清筱会受这样的罪,她一定不会将女儿推出来。
  “清筱,妈妈后悔了。”
  夜清筱闻言,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妈妈,这样……很好,只要不是清歌就好。”她从未怨恨过母亲选择了清歌,甚至在遭受了这些之后,心中无数次庆幸着不是清歌。
  她喜欢这个妹妹,不愿意妹妹遭受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对不起。”清若筠说道,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她对不起的人,那夜清筱绝对是第一个。
  夜清筱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其实她真的不曾怨恨过母亲,一点都不曾,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做相同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