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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西沉,清歌走得很慢,从小区门口到家门口,平时不过十五分钟的路,她生生走了半个多小时。
  夕阳的余晖映在已成废墟的房子上,衬得眼前的景象越发萧索,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手上有鲜血滴落,一滴,一滴,在她的脚下汇聚。
  她站了很久,一直到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这才抬脚缓缓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树已经被烧毁了大半,母亲最爱的那株梅花已经烧死了,只剩下发黑的树干,孤零零地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房门上贴了封条,她将封条撕了,推开门走了进去。
  跟外面相比,房子里面更加的惨不忍睹,几乎是一片废墟。
  她沿着台阶上了二楼,火势应该是从一楼起来的,相比起来,二楼稍微好一些,除了墙壁上都是火烧的痕迹,起码房间里是保存完整的,她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凌乱不堪,先是被人洗劫过,东西被扔了一地。
  她走到了书房,书房里也是满地的狼藉,父亲的保险柜被人打开了,里面除了一本相册,什么都没有。
  清歌伸手,想要将相册拿起来,才发现手上都是血,她将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确定擦干净了,这才拿起相册。
  她轻轻翻开,里面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最多的是她跟姐姐的,厚厚的一本,从小到大的,即便是她出国的那几年,父亲也会让她时常发一张照片给他,而那些照片都被他打印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相册里。
  清歌将相册抱在怀里,贴着胸口的地方,空洞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只是离开了二十多天,回来时却已经面目全非。本是一家四口,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静静地坐在书房的地上,眼神空洞,神情木然。
  她没有落泪,怎么可以落泪呢,她不相信父亲死了,他一定是跟母亲和姐姐一样,在哪个地方等着她。
  忽然,清歌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来人刻意放轻了脚步,清歌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她小心地将相册放进了保险柜里,关上了已经破损的柜门,然后躲到了门口。
  听脚步声,清歌分辨出来的一共有六个人,来人越走越近,终于走到了书房门口。书房门是打开着的,站在门口就能看见书房里的情景。
  “没人,老大,确认人已经回来了吗?”其中一个人问道。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颔首,“白天有人看到她回来了,而且根本没看到人出去,所以人肯定还在这里,赶紧找,东西一定在她的身上。”
  “老大,万一东西不在她的身上呢?”
  “麻蛋,老子将这个夜家都翻了一个底朝天,连夜云霆的银行保险柜都找了,都没有找到东西,东西也不在他自己的身上,只能是在他女儿的身上了。”
  “可是老大,夜云霆不止有一个女儿啊。”
  那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神情阴郁,“他老婆和女儿都跟人跑了,东西应该不在他们的身上,不是说夜云霆最疼的是小女儿吗,所以肯定在他小女儿的身上。”
  隐在暗处的清歌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说的不是夏国的语言,而是国际通用语,她的眸光晦涩。
  那些人已经走进了书房,一个人正打算检查门后面,就跟清歌来了一个眼神对视。
  四目相对,清歌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扣住了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枪,朝着另外几个人就是砰砰几枪。
  这些人应该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在枪上装了消音器,这倒是方便了清歌。
  那些人没想到她的身手竟然如此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人当场毙命。
  其他人看向清歌的眼神顿时透着凶狠,只是碍于清歌的手里还有一个人质,所以不敢随意开枪。
  清歌手中的枪抵在那人的脑门上,冷声问道:“你们在找什么东西?还有,你们都是什么人?”
  没人回答她,清歌用枪顶了顶怀中人的脑门,那人明明比她高大,此时却被她钳制地动弹不得。
  其实清歌身上很痛,刚才的动作牵扯到她未好的伤口的,但是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了。
  被清歌控制住的人忽然动了动鼻翼,朝着同伴说道:“老大,这个女人身上有伤。”
  清歌眼神微变,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男人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声,其他几人刚要开枪,清歌却用男人做了人肉盾牌,她的身形比男人娇小,刚好能完美挡住。
  其他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清歌的枪还顶在那人的脑门上,刚刚挨了一子弹,那人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神色冷沉,冷冷地看着那些人,“你们到底是谁?”
  那些人的老大站了出来,看着清歌,“将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走。”
  清歌微微勾唇,好看的眸子里满是冷光,“看来你们还没认清楚形势。”她说着,又往那人的腿上开了一枪,顿时,血花四溅。
  那位老大的脸色都没变,轻蔑地看着清歌,“人死了,我们再找就是,你以为我们会在乎他的命?赶紧交出东西,我们可以放你走,不然等待你的就是跟你父亲一样的下场。”
  清歌眼神微变,“我父亲在你的手里?”
  谁知那人却摇头,“不不不,你父亲已经死了,飞机失事,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清歌强忍着心中的狂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就是没得谈了?”
  “我说了,我的目的就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一个u盘,你只要将东西交给我,我就放你走。”
  “我没有你所说的u盘。”清歌默了默说道。
  那人似乎不信。
  就在这时,被清制住的男人忽然动了,清歌早有防备,顶在他脑门上的枪用了力,那人却丝毫不顾,抓住清歌的手臂就想来个过肩摔,却被清歌反摔在地上,而那人却不跟清歌缠斗,眼见着打不过清歌,要被清歌控制,一颗子弹倏地飞来,射进了他的脑袋上。
  砰——
  炸裂的血花喷在了清歌的脸上,让她的视线有瞬间的模糊,本能地感知让她往身边滚了一圈,子弹刚好落在她刚才的位置上,若不是她反应快,此时子弹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书房里正在进行一场无声而艰险的战斗。
  清歌低估了这帮人的战斗力,他们明显是有组织的,,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加上清歌重伤未愈,很快就落入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