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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炮灰通房要逆袭 > 第96节
  ***
  京中陷入了僵持状态,景王这边也有些心急如焚。
  肯定是有猫腻,可到底是什么呢。
  无奈之下,黄覃最后建议用回溯推理法。
  回溯推理法顾名思义就是从事物的“果”倒回到事物的“因”的一种方法,最主要是看因果关系。
  许贵妃一系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瞅着那皇位去的。可如今当今圣上虽年纪已大,但并没有要到殡天传位的地步。自古以来,有太子在就是传位太子,晋王想那个位置,首先要越过的就是太子。
  那么,贵妃一系怎么才能得到想要的那个东西呢?
  去除圣上偏爱越过太子传位来看,那么还有太子德行有失被废,可太子骆昭在太子之位已有二十多年,并没有德行有失,平日里虽说性格有些不稳重,但有萧皇后和靖国公在后面撑着,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还有只剩下最后的了,那就是起兵造反。
  但当今还在,造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反了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景王遥想上辈子,晋王最后反也是父皇殡天之后的事。
  那时候他接到父皇殡天的消息,正准备回京奔丧。行至半途,接到京中来的消息说京中不稳,令各藩王回封地不得妄动,跟着没多久就接到晋王登基的消息。
  到那时他才知道晋王反了,就在回京奔丧之际,太子殁了,怎么殁的没人知道,跟着没多久皇后也殁了。
  按景王上辈子的记忆,圣上还有四年才会驾崩,而在上辈子里晋王一直很‘安分守己’,也是到了圣上快驾崩的那一两年才频繁受诏回京的。
  上辈子景王只是个被熙帝记不起来的,因为这个二皇兄深受父皇宠爱频频能接到诏令回京,景王还暗中羡慕过,所以他才会对此深有印象。
  思及此,景王心中一惊,难不成陛下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但据探子所报,陛下的身子并无大恙,那次当朝昏厥也是年纪大了又忙于政务太过疲累的缘故,可结合了各种想法,景王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父皇肯定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晋王不会如此异常。
  景王一直沉陷于上辈子记忆中一些支微末节里,才总是觉得贵妃一系的行为有些异常,怎么也想不通,但如果前提是圣上有了问题,很可能近一两年就不行了,那么所有的解释便都通顺了。
  黄覃还在那里各种阴谋论的想些其他,这边景王说道:“黄先生,孤王在想,是不是,圣上身子不好了。”
  听到这话,黄覃一惊,本就是个聪明之人,自是马上就会过来意思。
  “照殿下所说,似乎很有可能。”
  “孤王派人再去探探。”
  猜想终究是猜想,还是得看事实的。
  ***
  周太医是太医院正六品院判,医术高超,深受熙帝信赖。
  在医术上周太医几乎是没什么可挑的,但在为人处事上面,这周太医便有些不通达了。
  为人僵化古板的厉害,并不喜与人打交道,在太医院里几乎没有一个说得来的人,从来独来独往。久而久之,大家也视他为洪水猛兽了,敬畏是有的,其他再多便没有了。
  “这周太医可把院使大人给得罪惨了。”
  “是啊,也不知怎么就让殿下上了眼。”
  “谁知道呢,以前看起来一点也不扎眼,谁知道近半年多来怎么会那么受陛下宠信。”
  周太医是突然在太医院冒出头的,以往虽也负责圣上的龙体安康,但那时一起负责的还有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自是不扎眼。
  半年多前圣上当朝昏厥,太医院人人自危,即使如此,那次一起去给圣上诊脉的也被砍了好几个,就只剩下了这么个周太医。
  事后圣上大怒,大骂太医院里全都是庸医,也就一个周太医还算不错。
  果然,经过周太医的诊治,圣上马上就龙体康复了,自那以后周太医便得到了圣上的钦点,负责圣上请脉问药一事。
  历代以来,皇帝的龙体安康都是大事,即使太医院派人过来诊脉也都是几名医术高超的太医一同前来,分别由好几名太医把脉,共同商议后才开方拿药,药方必须记档存案,药渣也必须保存留待以后查证。
  经过那次事之后,这周太医算是开创了先例,荣宠至极,连太医院院使都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圣上自己的龙体都交给周太医了,旁人哪还有干涉的余地。
  只是当面不敢说,背地里闲话也是不少的。
  周太医置若罔顾那些闲言碎语,步入自己的值班房。入了内后,便去了书案后坐下。
  他头发花白,面色线条颇为冷肃,额上有明显的川字纹,一看就是那种平时多思多虑,并且极为不好说话之人。
  想着刚才又有人找他打听圣上龙体一事,周太医就深深的皱起眉头。
  其实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能对圣上如此关心的也不过是那几位。面上装的好,是为了关心陛下,实质上到底如何是任谁都能想到的。
  还会不会有人来打听呢,周太医真心不知道。可无论怎样他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么就是紧紧的咬住牙关,谁也不告诉。
  不说还能拖些时日,说了他会立马就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可让人轻易就赴黄泉,这可真是一项非常艰难的决定呀。
  ***
  凤栖宫
  太子借着请安的空档,向萧皇后诉说了一下状况。
  “母后,周太医那边什么口风也没探到,儿臣换了好几波人去探问,他都是满脸惊讶而后勃然大怒拉着来人要去见父皇,说他诅咒圣上。”太子迟疑道:“也许,我们是真的多虑了?”
  萧皇后皱起眉头,“周太医此人严肃古板,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
  静了半响,她又说道:“可这事儿实在是说不通,自那次以后你父皇的身子就交予他了,如果不是有什么,怎么会如此特异独行?”
  “也许是太医院那些人真的触怒了父皇,要不然那次也不会一下子砍了好几个。”
  “太医院那群人本宫还是非常了解的,医术都还不错,就是遇事喜欢推诿,凡是讲究个无过便是功,你父皇早些年就因为此事发过怒,这周太医虽是僵化古板,但有一就是一,也许你父皇就是看中他这了。”
  萧皇后言语之间的不肯定,太子也是听出来了,他颓然叹了口气,“他毕竟是父皇看中之人,儿臣也不敢手段太过。”
  “你外公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太子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人不愧是太医院的‘鬼见愁’,为人独来独往,与任何人都不来往,没朋友不说,据说从未成过亲,又是孤儿出身,在外面的宅子里头也就一个老仆在身边侍候着。”
  “罢了罢了,也许是我们想多了,这人几十年都是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还是把重心放在晋王那边吧,晋州那边有什么进展没?”
  “还未查到暗里的藏兵之处,每次探子过去没多久便失去消息了。”
  “加紧着些办。”
  “是。”
  ☆、第100章
  这个仿佛披了层龟壳似的让人无从下手的周太医,不光太子那边头疼的厉害,景王这边也是。
  想了解熙帝身体的真实状况,唯一的突破点似乎就在那周太医身上,可周太医却是个刀枪不入的人。
  明着来不行,景王便用了暗里的手段,着人半夜潜往周太医的宅子里持刀逼问,可得到的答案还是圣上龙体安康,再问还是这个答案,如果不信就杀了我吧。
  毫无破绽,于是来人只得退了出来。
  至于周太医揭发此事会是谁来顶罪,那就不是景王会操心的事了,反正他就是一个远在边陲的小藩王,任凭怀疑到谁头上去,也怀疑不到他头上来。
  可第二日周太医状似正常,似乎并没有向圣上告发的意思,又或是告发到圣上那边并没有动静。
  外人看不分明,结合着上辈子一些支微末节来看,景王却是更加怀疑了。
  有时候,粉饰太平也是一种遮掩。
  景王拿着下面人递上来的周太医的生平资料,看了又看,琢磨了又琢磨,还是看不出从哪儿下手比较好。
  “这人看起来也是个不简单的。”黄覃在一旁说道。
  别说景王不知道从那处下手,他看着也是牙疼的很。
  “不知道有没有稍微了解一些他的人?”
  景王听了,摇摇头。
  “不可能会没有,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没有关系好的,那么有没有关系不好的人呢?甚至交恶过的?”
  总得找一点突破口出来,而不是像这样无计可施。能掌握陛下身体情况到底如何,接下来他们也好考虑该如何行事。
  黄覃边喃喃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景王也垂下了头。
  “胡良医?”
  两人对视一眼,黄覃率先脱口而出。
  ***
  胡良医还是胡太医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圆滑之人,深谙保命之道。
  保命之道是什么?
  那么就是要够聪明够谨慎,并且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深谙无过便是功之道。在宫里头当差,尤其是太医院这种地方,想要保命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换着懂的人,自会说一句此人有大智慧,可换着有的人来看,那就是做人没什么底线。
  一个刚正不阿做人有棱有角的人,自是看不惯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可谁也不能说谁错了,只能说为人处世不一样罢了。
  换着现在来想,胡良医想着很多年前会觉得那时候自己很多做法有些可笑,可换着几十年前,每次自己得了赏或者得意洋洋自己的处世之道,就有人在旁边说几句不中听的,交恶也是难免的。
  都还年轻,都有些意气之争,难免会争吵起来,也难免会给人留下这两人不睦的印象。
  可没人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两人其实算是同门的师兄弟。
  胡 良医是家传的医术,祖上便是有名的大夫,父辈更是在太医院任职多年。而周太医在很久很久以前却是胡良医父亲的一个小徒弟。说是徒弟,其实并没有名,只有 实。那周太医当初是胡家买回来的奴才,为药童之用,胡父见他在医学之上颇有天赋,便暗中收了他,等他学成之后,为了遮掩其出身又放了他出府。
  胡良医出师以后,便子随父业进了太医院当了医士,而周太医却在外悬壶济世周游各地数十年,后名声大噪才被网罗进了太医院。
  而这段师兄师弟的往事也掩埋进了历史的河流,在宫里有些关系在暗里总比在明里好,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当景王把胡良医传来,提到周太医的时候,胡良医心中顿时一激灵。
  “说说你与周锦的关系。”
  周锦便是周太医的名字,这名还是胡父当年取的。
  景王说这话本是他表达的一种方式,就是想问问两人有什么交际没有,或者有什么可以用到信息。
  胡良医却是误会了,并且想的极多,顿时大汗淋漓了起来。
  景王算是一个观察比较细致的人,说的少的人自是看的多,当然他看什么也是有目的性的,无关紧要的自是不入他眼,事关紧要的也漏不过去。
  至少他是看出了胡良医与周太医之间有什么猫腻,要不然这老头也不会表现如此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