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觉得有时候自己简直就是不近人情，但是有时候自己有很变态。
再怎么样，他已经拒绝了黄潇潇，这是第一次及，以后的次数只会更多。
一想到这里，陈杨就觉得悲哀又烦躁。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可是谁又喜欢真真的自己呢？大家都是被生活篡改的面目全非，到最后还是要硬撑着活下去的。
只是他的路比较极端，并且无法回头。
陈杨想，他似乎有点理解赵涛说的“无法回头”的意思了。
陈杨慢慢地往回走，刚刚和黄潇潇道别的时候，陈杨的心里很难过，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只为未来的生活感到难过，他再也不能够去那家夜总会了，哪怕他每次进去都只是喝喝酒和吃零食。
他掏出手机，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他把情绪从脸上抹的一干二净，他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至少不会被感情拖累的那种人。
陈杨给赵涛发了一条短信。
“有人在查你们，小心。”
消息发出去了，陈杨顿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很快，赵涛回复了。
陈杨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点开消息，他莫名的就是很想知道赵涛的反应。
他还没有见过赵涛面对这样的事情回事什么反应呢。
陈杨又在想，赵涛会不会骂我一顿，然后说我神经过敏？
这倒是不太可能的，赵涛很少骂人，最多就是说我神经过敏。
陈杨天马行空地想着。
消息弹出来了。
“我知道，你来之前我就注意到了。”
语气异常的冷静，但是陈杨知道这就是赵涛。
“我来之前？”陈杨还是有点诧异，赵涛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居然毫无察觉？
“对，你来之前，我就看到他们了，那个人不对劲，没想到找上你了。”
陈杨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甚至以为赵涛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你看到他们了？他们问我问题了。”陈杨很老实的回复。
赵涛很快就回复，“我知道，那个人不简单，下次见到，要十分小心。”
陈杨捏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你也是，小心。”
回复完陈杨就把手机收起来了，他现在根本不玩手机，手机对他来说只是打电话发消息的作用而已。
陈杨摸到了背包里的那把匕首，他莫名地笑了一下，只要刀在，他就有一种安全感。
这是凶器，也是保护自己的神器吧，陈杨默默地想着。
陈杨不敢在大街上把那把匕首拿出来，他只能默默地摸一下，然后放回原处。
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但是陈杨已经学会适应了，不适应就会死，这不是玩笑话，
陈杨走到公交站牌那里，然后开始等待公交车。
他觉得他需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了，很多事情似乎都有联系，但是只是缺少一个时机，或者说缺少一条线索，所以才会显得 杂乱无章。
陈杨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他现在需要时间，空气，和水。他需要让大脑转起来。
陈杨想着今天见到的那个人，那个叫做季青的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气场强大，并且头脑十分的发达，陈杨 觉得这个人如果是自己跌敌人，那对自己来说就是个极大的挑战了。
陈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人，他从季青的身上看不出来任何的短板，也看不出来他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他对什么好 像都是一个态度，那就是淡淡的，什么都是淡淡的，但是不动声色的同时，他什么都得到了。虽然听起来很矛盾，但是这的确 是季青的手段，这种手段陈杨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连赵涛都不会用的这么的全面，陈杨觉得季青真是个可怕的人物。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偶遇
梁超对大爷说：“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出入这个小区的？”
大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斩钉截铁得说：‘没有，肯定没有，这里管理很严格的，并且进来都要刷身份证的，一般人进不来 。”
梁超知道这个“一般人”就是指小区以外的人，但是不知道好为什么，他听到这个说法心里还是膈应了一下。
梁超看看小区的大门，似乎要进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她点点头，对大爷说：“谢谢您了。”然后就打算走开。
正当梁超打算离开的时候，大爷又叫住了梁超，“小伙子，你是警察吧？”
梁超挺住脚步，然后慢慢地回头，说：“是。”
那个大爷犹豫了一下，对梁超说：“你是不是来查那个放火的案子的？”
“放火？”梁超眉头一皱，察觉到了大爷话语中的异常，“为什么说是放火不是失火呢？”
大爷愣了一下，就像是卡住了一样，半天才说：“我们平时都这么说啊，这么大的火，不像是失手吧……”说到最后大爷的声音 就小了下去。
梁超沉吟着，半晌，他说：“大爷，你知道这家人平时有过什么仇人嘛？”
大爷想了想，摇摇头，“我对着家不熟悉。”
梁超只好点点头，走开了。
梁超走到了那栋楼的楼下，静静地看着。
六楼，他抬头，只能看到一个个空的窗口。
“你还觉得是巧合吗？”一个声音响起。
梁超一楞，然后回头。
李一站在他身后，也抬头看着上面的楼层。
梁超送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一淡淡的说：“我早就来了。”
梁超说：“你也不放心？”
李一依旧是面无表情，“没人会放心。”
梁超苦笑了一下，“你说的对。”
李一终于看了梁超一眼，说：“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梁超听到李一这样说话，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又上来了，他两手插兜，看着那栋楼，然后没什么好气地说：“又来你那一套，我不 相信。”
李一说：“是嘛，你不相信？”
梁超点头，语气中带着执拗。“我相信我的判断，不相信无中生有的推论。”
李一说：“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梁超的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
李一接着说：“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你还不是不相信吗？你觉得，你的证据就真的能够解决一切吗？ ”
面对李一问句，梁超都没有回答，他只有沉默。
李一最后说：“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
“哪里不对劲呢？”梁超说。
李一看着他，目光中带有深意。
“缺少一个证人。”
“你还觉得是她？”梁超有些不耐烦了。
李一不为所动，“不是我觉得，只是我怀疑。”
“这个怀疑很没有根据。”梁超的语气很强硬。
李一点点头，说：“对，从情感方面来说，的确没有什么根据，但是，”李一擦身子转过去，对着梁超，说，“破案靠的不是情感 ，更不是直觉。”
“这些我知道，”梁超阴沉地说，“但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她只是个孩子。”
李一的目光冰冷且坚定，“我只知道，凶手一次烧死两条人命这才是最残忍的。”
梁超叹了口气，说：“下午小秦会做笔录，你到时候看吧。”
说完了梁超转身就走了，李一站在原地，眼睛依旧看着六楼的那间空房。
陈杨终于等来了公交车，他从地上站起来，之前他一直是蹲着的。
陈杨活动着有些麻木的腿脚，然后随着人流上车。
车上人很多，但是因为是始发站，所以居然有几个空座，陈杨高兴坏了，他根本没有细看，走到一个空座位，然后立刻做了下 来。
陈杨舒舒服服地坐着，不用挤车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他把书包放到前面，然后从里面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什么新消息，他又放了回去。
陈杨转头打算看看窗外的风景，一转头，他就看到了孙倩。
孙倩坐在他的旁边。
现在的孙倩和之前的孙倩还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孙倩还是那个孙倩，陈杨却早已经慢慢地变化，早就不是当初的陈杨了 。
孙倩依旧是扎着马尾，头发黑黑的，有一点棕色，发尾柔顺。脸色白白的，微微的肉感，皮肤一般般，看起来忧郁的气质比较 明显。
孙倩明显是瘦了，他拿着手机的手骨节分明，脸上也有了棱角。
孙倩早就看到了陈杨，但是他假装没有看到，因为他觉得这简直是太尴尬了，不进尴尬，还令人气愤，孙倩不想再见到陈杨了 。
事实上，他正觉得自己永远都见不到陈杨了，谁知道了，天意就是那么神奇，他居然这么见到陈杨。
孙倩把脸别向窗外，只给陈杨留下个侧脸，看起来十分的倔强。
陈杨更是好尬，他看了半天，确认了是孙倩之后，只觉得浑身都是坐立不安的。
陈杨觉得这个样子简直太尴尬了，不能这么下去，于是他想和孙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