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果怎么可能有空去看夜场的电影?
于是乎,罗青果微笑着目送,苏子陌和张丹妃甜腻腻的过只属于他俩的二人世界去了。
回到万嘲风家里,默默的收拾起满桌子的脏乱,罗青果在心里为张丹妃高兴,不经意间哼起南山南的调子。
万嘲风本来睡的很沉,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躺在沙发,眼睛眯开一条缝,盯着罗青果看。
罗青果没注意,径自的收拾桌子,只一会,她收拾好,捧了一叠子脏碗去厨房了。
听见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罗青果在洗碗,万嘲风扬了唇角,浅浅的笑。
之前好像在开玩笑,说什么一百七十多头野……事实上,他根本不是开玩笑。
妖是强大的种族,不比普通的人类。
妖也是人,称为妖人。
妖人比人高级太多太多。
不仅仅是因为力量的悬殊,更是因为无穷的潜力以及悠长的寿命。
还有一点——普通人类很少很少真正的忠诚,或是说,人类的世界里,所谓的忠诚都是有时段的。
而在妖界,忠诚是天性。
要么宁死不从;要么一旦臣服了,就会以命护之。
在‘忠诚’两个字的执行上,人与妖人的区别就特别明显了。
忠诚,是妖人的本性,是普通人类所不具备的。
听起来好像是褒奖,放到万嘲风这里就变成笑话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两个字,妖界风云骤起,天下大乱。
妖王死了,将妖丹传给了噬月,也就是说,妖界的新王应该是噬月。
可噬月也死了,他死的沉寂,妖界没人知道他怎么死的,是真死还是根本就没死。
噬月将妖丹传给了金炫冰,这件事只有万嘲风以及他的亲信知道,消息一直封锁着,在妖界,他宣告天下,噬月战败,交出王位,并允诺伤势痊愈后交出妖丹。
历来王位之争都是胜者骄,败者寇,不管万嘲风说的是真是假,妖界不能一日无君,妖王已死,噬月失踪,万嘲风重兵在握,占领了王都,加上其它王子无一人反对,更有妖太后坐镇,力挺,满朝上下,只能服从。
万嘲风逼死了妖王,赶走了噬月,夺了王都,坐上了妖王宝座,表面上看大局已定,只有他本人清楚,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
那些一心向着噬月的家伙,不论文武,个个表面恭谨,心里各种不服。
好在万嘲风毕竟是稳坐了妖王宝座的新王,他前有忠将,后有太后,更有其它兄弟力挺,在几次强力镇压之后,隶属于噬月,或是说老妖王的逆臣贼子一个一个被他诛杀。
任那些人多么忠诚于老妖王,任他们的计划多么完美周密,在睿智精明的苏子陌眼里,无一不被破解,反被坑杀。
最后一役,一直伪装成忠臣的老将军率重兵奇袭,他们视死如归,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个个疯了一样扑向他……
本该将计就计,假装中了毒,无力飞起,只是为了引出幕后主脑,意外的发现竟是老将军时,万嘲风怒了。
他没有按计划飞起,引众敌去包围圈,他就那样站着,任老将军率领着一百七十多头的黑狼妖杀向自己。
亲兵卫同样无所畏惧的保护他,不顾一切的迎向敌人……
不管是他们杀死了逆军,还是反被逆军所杀,万嘲风目不斜视的直直盯死老将军——他,为他出谋划策;他,在老妖王一心想立噬月为君时就已经站在他这边,为他打抱不平;他,爽朗的大笑,动不动就邀功,向他讨酒喝;他,在雨夜里,不顾一切的冲进包围圈,只是为了救他……
他一直认定的,属于他嘲风的忠将——竟是叛军?!
万嘲风想起来,整整一天,他故意不吃不喝,都只是表面上的假装吃喝,其中……抑有老将军递过的一杯美酒。
他原想直接喝了的……因为他相信他,因为他真的口渴了……可习惯性的,他仍只是假装喝下了那杯酒。
微笑起来,万嘲风知道了——毒,一定就藏在那杯美酒里。
嘲风——妖界新王——双翼之兽。
振翼的同时,嘲风变身,咆哮着冲向持刀杀至的老将军……
“咦……你是醒的?”
万嘲风一愣,回了神,看清蹲在沙发边的罗青果,她正目不转睛的在看他。
“别在这儿睡了,回房间去睡吧,我也回去了。”
见万嘲风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在看,罗青果甜甜一笑,欲站起走人。
万嘲风看着罗青果站起,他目光相随,阴冷的呵呵一笑。
听见笑声,感觉后背泛冷,有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罗青果下意识回头……
“你觉着,我一直帮着金炫冰是为了什么?”
万嘲风笑的很冷,目光如剑,直视罗青果。
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罗青果想了想,摇头:“不管是为了什么,你救过他的命,甚至为他洗清了冤情。”
万嘲风噗的一乐,挪开眼,桀桀的怪笑起来。
罗青果被万嘲风的笑声笑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皱眉,噘嘴。
“不陪你疯了,你喝多了,赶紧洗洗睡吧,我先走了。”
任罗青果说走就走,万嘲风自嘲的摇了摇头,盯着沙发自言自语。
“真可怜,一身的伤……没人管我……”
罗青果听见了,一愣,回身瞪向万嘲风。
“你嘀哩咕噜说什么呢?”
万嘲风噘了嘴,一脸嫌弃加鄙夷的斜瞟向罗青果:“金炫冰就是一白眼儿狼,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也是!”
罗青果脸一红,差点生气。
转念想起来金炫冰出车祸时是万嘲风救了他,罗青果泄了气,软下阵来。
“都说你喝多了,冲我发什么酒疯啊!我怕了你,给你去倒杯浓茶行了吧?”
不等罗青果甩身要去厨房,万嘲风啧一声:“倒什么茶啊,我一身的伤,喝茶就会好吗?”
罗青果皱眉,打量起万嘲风:“我看你没事啊……”
万嘲风吐了口气,头一仰,解起领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