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炫冰看着罗青果,突然伸手拽住她袖边,罗青果便一愣。
“那我送你回去……”
看着金炫冰,罗青果沉默好一会,终于一笑,却仍摇了摇头:“拜。”
轻轻一扯,扯走自己的袖边,罗青果绕过书案往门口走去……
看着罗青果背影,金炫冰噘起嘴,失望的一叹。
*
回家的路上,手机响,金殊予的电话,罗青果赶紧接通。
‘回来了……’
“嗯!”罗青果心里好奇,她才回来不久,金殊予居然就知道了。
‘有空来医院看看我吗?’金殊予的声音有点冷。
罗青果感觉哪里怪怪,偏又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金殊予从来没有对她用这么生冷的语气说话吧!
“有点累,想回家休息……要不,明天我去看你……”不知道是为什么,罗青果渐渐对金殊予生了薄薄的一层惧意。
——金殊予在罗青果心里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永远可望而不可及。
‘很想很想很想你。’金殊予似乎有些呼吸困难,说话总是一口气说完一句,说完便轻喘。
罗青果听着心里难受,犹豫起来……
抬头看眼地铁上的人们,一想到又要换乘掉头,罗青果最终噘着嘴的回绝:“还是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就过去医院……”
‘果儿……’
“先不说了,明天见。”罗青果说着就挂了电话。
回到大学城,提了自行车,罗青果骑上自行车便往菜场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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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上楼,听见说话声,罗青果一惊,抬头看见万嘲风家的门开着,她兴奋的尖叫,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楼去。
“嘲风——!”
进屋便看见苏子陌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在说话……罗青果一愣。
一见罗青果,苏子陌开心的笑起来:“青果?今天怎么这早就下班了?”
看看苏子陌,再看看不认识的那两家伙,感觉那两家伙脸像僵尸一样冷冰冰的,罗青果有些小尴尬的呵笑。
“万嘲风呢?”
“哦,他还在国外呢,这次没一起回来,你准备做饭吗?”
罗青果点点头,有点小失落。
——说真的,万嘲风那家伙脾气虽然怪怪的,可人不坏,罗青果蛮喜欢他的。
“介意多做一份吗?我就不开伙了。”
“没问题!”
罗青果说着就甩身回屋去了。
看着罗青果开门进去自己家了,苏子陌转眸看向之前的两男人,只是眼色一晃而已,两人同时点头,一前一后离去。
*
罗青果偷偷给张丹妃打了电话,说苏子陌回来了,张丹妃委屈的娇嗔,嗲嗲的告诉罗青果,就是因为她今天加班,走不掉,否则,哪会任苏子陌一个人在家?
罗青果听的牙都快酸掉,感情人家早就知道了,她讨了个没趣,呵呵的坏笑,说是要趁一会共进晚餐时和苏子陌好好增加增加感情!
张丹妃在电话那头笑的没心没肺,罗青果又落个没趣,笑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炒了三菜一汤,摆布,苏子陌正好敲门,罗青果开门看见苏子陌,同时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好厚的文件袋,便噗的一乐,笑起来。
“吃个家常便饭嘛,还带什么礼物啊!太客气了!”
苏子陌也跟着笑:“这是嘲风交待的,要交给炫冰的东西,我打过他电话,他说今天没空过来,你反正明天要上班,帮我带给他。”
“哦!”罗青果也不开玩笑了,赶紧接过去,顺手放去卧室的床上。
苏子陌是个很绅士的男人,而且成熟稳重,说话很有分寸,时不时还会抖出两句幽默笑话,逗的罗青果不停的笑。
吃完饭,苏子陌说声谢谢就走了。
罗青果懒得洗碗,全扔去池子里就洗澡准备睡觉了。
反锁了大门,关灯,回到卧室,刚准备睡觉,看见之前扔床上的文件袋……
想起金炫冰将他那么机密的资料都给她看了,罗青果心里隐隐的愧疚。
不是她不想相信他,而是她没办法相信他……
要说人和人之间彼此信任只需凭感觉,那她最先信任的应该会是金殊予,而非金炫冰。
纵使现在,她相信的仍是金殊予,却是因为她亲眼看到的很多事情。
金炫冰总在说是金殊予要杀他——这样的事情,要她怎么凭空相信?
一愣,罗青果突然发现文件袋因没缠紧,而在一扔的时候冲出来的两三张照片……最上面的一张拍到的竟是金殊予!!!
罗青果皱着眉头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倒出文件袋里的所有东西……
*
金殊予下了床,站在窗前,目光低垂……
他在想事情。
从小到大,他的目标人生目标从未改动过——赵凌薇几乎是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的出生,他的存在,他的未来都只为了一个目标——成为金家家主。
在他知事的时候他就在想……金家有两个孩子,他和金炫冰,他们两人都有继承未来家主的资格,那么,最终只能一个人成就大业,另一个人注定消隐,那么……消隐的人,会怎样?
有一次,他将这个问题问向了赵凌薇,赵凌薇恐怖的笑起来,并告诉他答案。
——成不了金家家主的人,就注定被成为金家家主的那人……杀掉!
赵凌薇反问他……你是愿意做被杀掉的那个,还是愿意做活下来,进而成就九五之尊的那个?
小时候的金殊予迟疑了小会,没有回答赵凌薇那个问题。
因为他既不想做被杀掉的那个,也不想做会杀人的那个。
时间像风一样飞逝,转眼他已经成熟,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天真,在赵凌薇地狱式的磨炼中他死过,活过,已经没了感动与仁爱,有的,只是以一个最终目的存在下去的概念。
赵凌薇也是理智的,不管金殊予多出色,多优秀,她都没在他真正成熟以前命令他去击杀金炫冰。
她故意等到金殊予真正意义上的能独挡一面了,真正意义上的成熟了,她才向他下达那兄弟相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