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道路很安静。
清萌拿了水壶，站在月季花旁。路灯不是很亮，照在她的脸上像一团模糊的雾，清萌的脸也跟着模糊起来。
草丛湿漉漉的，清萌穿着棉拖轻轻踏了进去。她听到风拂过的声音，还有风带来的花香。她闭上了眼睛。
母亲还在的时候，也会在这个时间换上家居服，站在院子里浇花。她是清萌见过的最善良、最和善的女人了。可她走的时候那样的不体面……清萌的眼角湿润。
“你在这里？”
一道声音响起，清萌转头一看，站在小路上的是白澄慕。她同样换了件衣服，头发洗过，湿漉漉地垂下来，水珠滴落在腰间。
“有事？”清萌的视线迅速掠过她，便不再看她，而是专心浇花。
白澄慕见她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嘴角勾勒出一丝讽刺的笑：“怎么，攀上占仲辰这样的男人，你现在连说话都不屑和我说了！”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白清萌，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很贱啊！”白澄慕每次看到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像是塞了个火球，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每一次，每一次我有喜欢的对象你都要抢走，就因为我从小抢走你的父爱吗？你那么缺爱，嗯？”她两只手抱在胸前，眼里满是怒气。
清萌缓缓地把水浇在月季的根部。
她抬眼看一眼白澄慕，说：“我从小缺爱你难道不知道？母亲去世，父亲对我而言就像一个符号，可有可无。后来，遇上了宁泽宇——这件事你也知道的，我很信赖他，可他又离我而去。你说，我怎么会不缺爱呢？我当然希望有一个人来爱我，难道你不希望吗？”
她随意看了眼白澄慕。
她的眼睛很很美，此刻在夜里竟像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狼。
白澄慕退后一步。
“我和你当然不一样！我有事事为我打算的妈妈，还有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礼物的爸爸。我不像你，次次都要夺别人所爱，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胸口起伏，露出一片雪白。
清萌笑了笑，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抬头看到阳台上，顾凤怡站在那儿，用阴冷的眼神看着她。
清萌忍不住笑了笑。
这才是这对母女的真面目！装一家人，她们不嫌累，自己都累了！
“顾凤怡爱你？她不过是把你当作进入白家的棋子……用你，来胁迫我的母亲。你，还有顾凤怡，都是害人性命的刽子手！至于白近之，在他的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你今晚想必也知道了。”
白澄慕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看着这个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她眯着眼看着自己，那双眼就像是动物的眼睛，只要盯着猎物，就仿佛可以知道猎物的呼吸和下一步动作。
“我夺你的爱人……麻烦你搞搞清楚，哪一次是他们先和你表白，然后我插足的？”清萌觉得好笑，“还记得那次和你提起昀学长嘛，你泼了我一身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