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珊珊早就将清萌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这姑娘长的倒有几分灵气，只是——视线从她的上身缓慢地挪下来，落在白清萌的雪地靴上。戚珊珊抱着手，嘴角笑意不明。身上穿的是廉价的毛衣，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大约也就那件黑色皮质的小外套值点钱，这样的人来的起这样的私人订制店吗？
察觉到戚珊珊眼里的戏谑，清萌倒退一步。这样的眼神，她不止见过一次，虽然习惯但不代表她能忍受。幸好季振同上前一步，将她小小的身子隐在后面，她吐出一口气，手轻轻扶着架子。
这才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有些让人透不过气。
“珊珊姐。”季振同喊了一声，眉心微蹙。她的眼神明明白白显示了对清萌的不友好。季振同虽说和戚珊珊也就见过几次面，但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早已是如雷贯耳，如今她的举动落在他眼里，左右不过是佐证了那些传闻。
“振同，你不是还要陪朋友去试衣服……试衣间在上面，你不是太久没过来忘了吧。”占仲谋笑着说。
季振同拉过清萌的手，也跟着笑：“占二哥说笑了，我哪里是天天有机会过来的。不说了，我们这就上去，下次见面得空再聚聚。”
“好。”占仲谋同他们说再见，又加了一句，“刚才看到一件绯色的外套，挺适合你的，等会儿我让导购送上去。”
话说的不像刻意，清萌觉得他大约是真的想帮忙，就轻声说谢谢。
待他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口，戚珊珊立时甩开男人挽着她的手，怒火上头，语气不由的恶劣：“占仲谋，你什么意思！”
清萌刚换上裙子，便有导购找了外套过来。她穿上，白色点缀着绯红，色泽真的相得益彰。季振同就在外面候着，看到了连连赞叹，还让导购员拿相配的项链来，幸好被清萌拦住了。
“我再看看。”她不自然地拉拉裙身，走到一大面的全身镜前。
这样的颜色衬的她气色果然好了很多。裙身下摆是波浪一般的弧度，她轻轻一动，波浪摇摆，白皙纤细的小腿从裙下伸出来，藕一般的细腻。她心头微微一动，手攥在外套袖口，手心一片柔软。料子的质地自然不用说，可是……她咬了下嘴唇，下定决心。
季振同在清萌拿出卡的时候吃了一惊，但他还是让她自己结了帐，尽管在他看来这样的举动显的自己不够绅士，但清萌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所以尽可能地帮她争取折扣。
“谢谢。”坐在车上，清萌对他说。
季振同笑的温柔：“这有什么呀，不过下次你可一定要我付账，回去再把钱打我卡上也可以。你刚才没看到，那导购员看我的眼光是那样的。话说回来，来这里的男士哪有让女人结账的道理，你让我表现一回也好。”
清萌轻笑道：“有那么夸张嘛。”转念想起导购员看他的眼神，不由又是咧嘴一笑。
季振同见她一扫原先的不快，心情竟也放松了许多：“画展那天我过来接你。还是原来的地址？”他问。清萌基本上是不住在白家老宅的，他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