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起来的模样，沈离眼底微暖。
烟火气息沾染上他疏淡的眉眼，添了几分少见的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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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
郝助理拿着公文包走进总裁办公室。
“沈总，这是您要的东西。”说着，郝助理把包里的牛皮纸袋拿出，“包括事故当天警局那边的调查，稍微费了点时间。”
“嗯。”沈离接过，打开。
对自己这次人为制造的“意外事故”，沈离又哪儿这么能轻拿轻放。从他得到的罗志和的生平，从他在校期间的记录以及步入职场后的记录来看，看得出这是个贯来喜欢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欺软怕硬，却又谨小慎微。
……不应该突然间有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勇气。
沈离翻了几页，从罗志和打笑笑主意的那段时间开始看，在罗志和得到教训后，工作处处碰壁，颓废了一段时间后听从朋友的建议去了度假。
度假……
地点是旧金山的半月湾。
罗志和在旧金山待了不到一周，却又突然回来了。
接着，没过几天，便是事故发生的日子。
沈离本身并不是个宽和大度的人，更何况这个罗志和竟敢打笑笑的主意，沈离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只是，鉴于各种原因，沈离并没有用较为极端的方式。
而是用较于他从前行事风格不同的温和。
原本已经是条丧家犬的罗志和竟然又突然有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勇气，事出反常，沈离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地揭过。
一旦想得深了，沈离便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卢梦菲。
两件事看起来没有半点儿联系，却又莫名地有些相似……沈离脸色微冷，眼底涌上来的戾气令人胆寒。
“嗡——”
却在这时，沈离的手机响了。
他回过神，笑笑不会在他上班的时候来电话，那又是谁？
沈离拿出手机，便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就在他要挂断的时候，却滑到了接听键。
“沈离，我是秦佑。”
“……”沈离眉心一蹙，这个人怎么会给他来电话。
对这个人，沈离依旧生不起什么好感，更何况，这个人先前还觊觎过笑笑。
甚至，这个人还乐于见到笑笑和他离婚。
想到笑笑独自旅行的那一个多月，秦佑总是能制造机会与她相遇……
如果不是看到笑笑已婚，这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所以，沈离只希望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自己和笑笑的面前。
沈离看起来还算冷静，平静地问：“秦总找我什么事？”
“……”秦佑心思通透，怎么会看不懂对方的敌意，但还有一件事明显更重要，所以也没把他的敌意放心里，“恭喜你，听说你恢复了。”
他指的是记忆。
沈离半点儿也不想跟他废话，“有事？”
“你还记得卢梦菲吧。”
秦佑看了眼手边得来的资料，刚好是沈离意外事故后被送过来的，本来是要跟他说的，但听说这个人记忆混乱，有些事记不清，于是秦佑便把这事搁置了。
前几日听说他又恢复了，便又再次把这事儿想起来。
秦佑也没有绕圈子，这事情当初关系到林笑，甚至连自己也收到了牵连。
绑架事件结束后，因为他的一时疑心，所以当时他就顺手让人查了一下卢梦菲。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很快，连沈离也出事了。
秦佑不由多想了些，于是顺手查了那个罗志和。
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令人生疑的地方，所以事情便就作罢。
之所以给沈离打这个电话，是本能地觉得沈离应该知道的更多。
当然，前提是沈离什么都记得的前提下。
所以，在得知沈离恢复了后，他才打了这个电话。
“我把东西发你邮箱了，有时间看一下。”说完，秦佑正准备挂电话，突然又想起什么，“我曾在一个晚宴上见过卢小姐，虽然骄纵任性，但看起来并不是个能雇凶杀人的人。总感觉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在秦佑说这话的时候，沈离已经打开了自己的邮箱，点开——
他一目十行，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因为角度原因，所以看着并不怎么清晰的照片上，照片左上角记录了拍摄的时间。
沈离目光在左上角的时间上停留了会儿，然后看向照片的背景。
在一家倚着海而建的露天咖啡馆。
两个女人，一个一身水绿色长裙，一个白衣。
绿色的那个是卢梦菲。
而白色的那个，看不清模样，沈离却一眼认了出来。
乐白薇。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罗志和，也见过乐白薇了吧。
想到乐白薇那诡异的手段,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地方也就都说得通了。
想来, 罗志和的死, 也不是偶然。
这个女人最初想杀笑笑, 后来想杀他。
令人疑惑的是，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亲自下手，而是费尽周折来借刀杀人。
为什么？
这个女人害怕杀人，不敢？
那么, 又为什么呢？
想到那个女人的性子，以及对笑笑的憎恨, 那样的恨意不至于不敢亲手杀人。她拥有一个诡异的类似“系统”一样的东西, 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地杀人。
可是这个女人并没有。
不是不敢杀人, 而是不能杀人。
那个系统并非万能, 在给乐白薇便利的同时也在收取一定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 便是乐白薇一定要奋力往上爬，完全成为系统的工具或者奴隶。
上一世, 他只的得知乐白薇有这样一个东西, 却并未亲眼见过。而且, 那东西似乎并不以物质的形式存在于她身上……难道，是寄生在她体内？
倒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根据上一世乐白薇的所作所为，以及这一世的行为，他把她面前的多米诺骨牌推倒了一个，那个女人便突然受到了无形的攻击，那痛不欲生的模样装不出来。
可那个“系统”又为什么禁止乐白薇杀人呢？
那种东西明显不是属世之物, 且在忌讳着什么，害怕着什么……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别的世界吗？
想到笑笑的来历，沈离眸色微深。
他从未开口询问过笑笑，不是不想知道，而是笑笑下意识地不愿意提及，所以他便再也没问过，等她以后想说的时候告诉他。
挂了电话，沈离放下手中那几张薄纸。
他拿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等那边接起后，“替我查一个人的行踪，乐白薇，三天之内必须把结果给我。”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沈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一整天，郝助理都发现自家总裁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还要吓人，特别是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上座的总裁，生怕波及自身。
但直到下班，郝助理也没有看到总裁对什么提出意见，亦或者不满。
平静地不行。
特别是看到总裁竟提前半个小时下班的时候，更是惊了。
沈离上了车，前边司机询问：“沈先生，是回家吗？”
“去tcl公司。”
“好的。”
错开了下班高峰期，不过十分钟，车子便在林笑所在的公司门口停下。
沈离看了眼腕表，离笑笑下班还有二十分钟。
司机很快明白过来，原来是来接夫人的。
贾正明不过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公司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车，不怪他多看了两眼，实在是太眼熟了。
这不是沈总吗？
来接人的？
贾正明开着车，隐约看到那辆车里是有人的，而且没有下来，明显是等人的。
林笑刚从茶水间回来，便看到贾正明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