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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雅致的香味,夜姑娘,这是什么香料制成的?”
  “哦,这是月季精油的香味,是我自行从月季花中提取的。让阿宁见笑了。我倒是觉得,你身上的香味,才是万里挑一的香料做的吧?高贵而绵长,与主人的气息融合得天衣无缝,不是一般香料能做到这样的。”
  阿宁心内一惊,没想到这个乡下丫头不简单,居然还能判断出她身上香料乃是贵重之物制成。
  还好,她没有接触过龙涎香吧?要不然,肯定就会知道她是皇宫之人。
  在大夏朝,也只有皇族才能有权利使用龙涎香。
  当然,端翌并不喜欢这种略带奢靡气息的香料,否则,夜萤就会知道这是什么香料了。
  “呵呵,我这香料,乃是家里下人亲手制作的,我倒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材料,只是觉得味道不错,一直就惯用着。”
  阿宁这么说,倒也没有说谎,皇家的御用香料,自有专门的御用香场制作。
  夜萤见她说话神态自然,也不疑有她,两个人一时间亲密交谈,从最见面互相打量时的剑拔弩张,到现在亲密无间,仿佛相交十几年的知已一般。
  女人间见面永远有谈不完的话题,什么香料、胭脂水粉、衣裳、金银首饰,而这些话题里,又可以分出许多子门料,如:哪里的香料;什么材质的衣裳、什么样的裁缝手艺最高明……
  端翌一时间站在边上都插不进话去,只能无聊望天。
  “阿宁,原来你比我略小一月有余,不如以后我就叫你阿宁妹妹吧?你叫我夜姐姐就行了,不要直呼其名,那样多生份啊?”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连对方的年龄大小也摸透了,夜萤便爽直地道。
  阿宁自觉第一局,她胜。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如山花般清丽的女子,还比她略大一些,嘿嘿,不管怎么样,女人总是以年纪小占优。
  阿宁暗自得意,一听夜萤这么说,自然乐呵呵地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从此咱们就以姐妹相称了。”
  看着亲热的俩人,端翌不由地一阵扶额,原本还担心会有尴尬的局面出现,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两人之间处得好好的,而且还亲热地姐姐、妹妹叫上了。
  但是,虽然如此,端翌看着这个场面,却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莫名的诡异之感。
  曾氏提着一大包药物从院子里出来,看到这三个人还在院外站着,曾氏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道:
  “哟,夜姑娘,还有这位天仙姑娘,你们也不怕大日头把皮肤晒黑了?聊得这么起劲啊?赶紧屋里坐着聊吧?”
  “不好啦,端大哥,夜珍珠逃跑了。”
  曾氏话音才落,就听宝瓶从柴房那边跑过来,一脸惊慌地道。
  端翌神色不变,明知故问地道:
  “怎么回事?”
  “我这不去送饭吗?可是刚到柴房,就见柴房的门开着,夜珍珠已经无影无踪了。”
  “啊?天杀的夜珍珠,那可是会杀人的女人啊,怎么让她跑了?吴大郎的冤曲怎么办?”
  曾氏拍着肥胖的大腿大叫道,差点没把手里抓的一挂药给弄丢了。
  “宝瓶,叫夜里正过来瞧瞧,容后再商量。”
  端翌一脸正气凛然,似乎在说:我没参与过夜珍珠脱逃事件……
  阿宁并不知道自已出宫的秘密被端瑞知晓后,是以夜珍珠的小命换来保守秘密为代价的,因此也是一头雾水。
  她刚来柳村,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付懵懂的表情也算恰如其份。
  夜萤面上倒是显得很沉重,她觉得这夜珍珠真如九命怪猫,命硬得和小强一样,老是打不死,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既然她都逃走了,端大哥说得也没错,待夜里正过来后再行商量。
  拿着一包草药的曾氏一看有热闹看,便围在四周探头探脑,不肯离去。
  宝瓶很快就把夜里正叫了过来,夜里正到了这里,一看曾氏,知道这是个搅事精,便把她呵斥走了。
  随后,夜里正到了柴房一看,见柴房的门锁被人撬开了,奇怪地道:
  “应该是有外人硬撬开了这里的锁,放夜珍珠逃离。不过,夜珍珠既是逃跑了,那吴大郎一案,只能暂时悬挂起来了。我回头详细写一份报案文书,向官府说明缘由,然后再求官府发通缉文书。”
  “嗯,目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端翌点点头。
  官府若是发了通缉文书,夜珍珠也会消停一阵,不敢那么嚣张地出头露面吧?
  毕竟是一条人命,万一真被官府抓到,即便是端瑞,也不好对抗律法。
  当然,要彻底消弥这件事的手段还有很多,不久之后,夜珍珠求得端瑞用手段,将吴大郎的遗属厚重抚恤后,迁走它乡,撤销了人命告诉,夜珍珠又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柳村,这是后话。
  “夜珍珠即是在我们看守之下逃走的,不如由我们负责,给吴大郎遗属一些抚恤金吧,多少算是一种补偿。不知道五十两银子够不够?”
  夜萤歉疚地道。
  “此事不妥,不能这么办。”
  谁知,夜里正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哦?老叔公何出此言?”
  夜萤奇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