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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萤被傅太医一番侃侃而谈给败了,就差没举双手投降了。
  端翌看得有趣,笑道:
  “那呢?是赶紧成立一支拔鹅毛专业队?然后倾心炼制鹅毛笔?把大夏朝的学堂办到每一个乡村角落?就象柳村这样?”
  “好主意!”夜萤击掌道,“知识改变命运。”
  “知识改变命运?”傅太医一听又琢磨上了,“虽然是大白话,但并不流于粗鄙,反而具有一股直白煽动人心的力量。以后学堂外面,除了四书五经,也可以印制上这样的话。”
  夜萤一听,眼前浮现出各乡村学堂墙外写着“知识改变命运”这样萌萌哒的话,不由地想笑,若是那样,自已一觉醒来,会不会以为又回到了后世?
  因为后世多少希望小学墙上,刷的就是这几个字。
  端翌嘴角微微一勾,其实他现在对于推进乡村学堂的建制,心里基本已经有谱了。
  柳村就是一个现成的范本。
  利用乡村乡绅富户的力量,以祠堂为学堂,一个村再穷,也总是有完备的祠堂的,然后象傅太医说的,有廉价的笔,再想办法把纸价降下来,这样,即便不是每个人都能参加科学,好歹开蒙两三年后,个个都能识得字……
  不过,如若真要推行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因为这需要皇上钦点才行。
  然而他并不是皇上……
  傅太医心思电转,肯定也是想到这个因素,所以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再谈下去。
  有些事情,水到渠成。
  不过,关于制作大量鹅毛笔的事,傅太医是上心了,他对夜萤道:
  “不若咱们现在先制作一批鹅毛笔屯起来,万一哪天官府开始推行这种廉价的鹅毛笔,咱们占据了先机,就可以大赚一笔。”
  “官府哪有那么开明?咱们这个想法也不可能上达天听,我倒不奢望官府能知道并且推广鹅毛笔,不过,先行试制一批还是可以的,平时我们自已也可以用。”
  夜萤想了下道,在小范围内推广还是有机会的。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嘛!
  见夜萤同意,傅太医就当她已经授权了,便让夜萤写了一份详细的鹅毛笔制作过程介绍,快马送到京城,让京城那里着手制作。
  一个月后,夜萤拿到傅太医从京城快马送来的鹅毛笔,简直是爱不释手。
  “专业的制作果然不一样。”
  夜萤拿起傅太医送给她的那几盒鹅毛笔,每一盒十支,用的是精致的竹匣,而鹅毛笔放在匣中,每一只还漂染成不同的颜色,除了原本的纯白,还有粉红、淡绿等等,经过脱染及包装之后,原本粗陋的鹅毛笔显得极为高大上。
  夜萤见了,真是爱不释手。
  “我们在京城里已经办了一个作坊,专司制作鹅毛笔,想来会很快在民间推广开来,你知道来采买鹅毛笔最多的是什么人吗?”
  傅太医看夜萤爱不释手的样子,知道至少入了夜萤的眼,在市面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反正平白无故的,傅太医就觉得夜萤的审美标准是市场的审美标准。
  “是什么人?说嘛,别卖关子。”
  夜萤说话时,不经意娇嗔地来了一句,傅太医吓得左右瞅了瞅,还好靖王爷不在身边,否则,他肯定会被靖王爷的眼神劈削死了。
  砾中金的体质,被王爷雨露一经浇灌,已经愈发不可收拾了。如此人间尤物,也只有靖王爷能够庇护她周全。
  傅太医心内感叹一声,继续道:
  “咳,就是一些杂货店或者码头这样记账的小生意人,他们本身天天需要记账,但是毛笔对他们来说,成本也挺昂贵的,现在有了这种廉价的鹅毛笔,大家都乐坏了,鹅毛笔写起字来也方便简单,整个京城里,鹅毛笔已经迅速普及了。现在咱们那个作坊里的鹅毛笔已经卖脱销了,根本存不下货来。”
  傅太医甚至想说,现在京郊附近都出现偷鹅毛的贼了,有人把一只鹅身上的毛都拔光了,但是却把血淋淋、光秃秃的鹅扔在京郊,招得鹅主大骂。
  京郊的农妇们一度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邪教,这么折腾一只鹅,后来官府抓住一个贼,才知道,原来他们有一帮人,专门偷鹅毛去卖,现在鹅毛的收购价已经超过了鹅肉本身,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什么咱们的作坊?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弄作坊了?”
  夜萤不解地问。
  “京城里的鹅毛笔制作作坊,就是你和我们一人一半的股份啊。”傅太医龇牙一笑,“这不是你说的知识产权嘛?”
  呃,夜萤无语了:
  很好,骚年,你这么尊重知识产权,有前途。
  没想到她每次无意中说的话,他们都奉为圭臬,以后她是不是说话要注意把门呢?
  “哦,那什么时候分钱?”
  夜萤一脸关心。
  傅太医笑:“别急,会分你的,估计还不少,一年分一次成不?”
  “成。”
  夜萤对傅大夫的信任,已经和端翌的信任一样了,在一个讲诚信的氛围里真好,少了很多尔虞我诈。
  但是夜萤还是想得太单纯了,若不是因为他们对她好,哪个年代牵涉到利益时的尔虞我诈都不会少。
  就说这鹅毛笔的生意吧,要不是靖王爷名下的,早就有人跟风虎视眈眈了,毕竟制作的原材料随手可得,工艺只要多琢磨几次,也能琢磨出来。
  只不过,有靖王爷的名头罩着,目前鹅毛笔的生意还是独一家。
  当然,这样垄断的局面并不会持久,傅太医也在发愁,此时见夜萤兴致好,便顺便和她提了一句。
  没想到,夜萤却另有新招,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