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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这是端翌的笑声,怎么显得冷咧干爽,就算笑,也不带暖意的。
  “哈哈哈!”这是赵子获的笑声,显得有些张狂,还带着挑战的意味。
  因为缺少人气,显得有点空旷的大宅子里,陡然响起这二位阴阳怪气的笑声,还真是吓人呐。
  夜萤用手摸了下鼻子:咦,这是怎么回事?这二位笑声不对啊?看来,光是一个引体向上,已经没有办法搓磨他们的精力了。
  而且这二位现在也学狡猾了,不是一味在引体向上上比拼蛮力,而是规定了一个次数上限,比如一柱香一百五十次这样,看谁先到先赢,不会把自已折磨得精疲力尽。
  当然,这主意是端翌先想出来的。
  端翌经过几天的比拼,知道要和赵子获这只懂得使蛮力的二货比个输赢有点纠缠不下,难度挺大的。
  所以便约定了个比拼的上限。
  这样,二人在短时间内能决出胜负,也能在强健体魄时,让自已得体力得到积存。
  赵子获现在自嗨还全靠左右手,什么都无所谓,没有体力也无所谓,可人家靖王爷是有老婆的人了,自然要留存一些体力,以备耕种时应战,傻子才和赵子获把体力全拼掉呢!
  “你们笑什么?”
  夜萤走进餐厅,才把手从鼻尖上放下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已方才的动作,是复刻端翌的习惯性动作。
  据说有些男女相处久了,会越长越象,其实是因为他们相处融洽,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刻进了骨子里,音容笑貌、行为动作便与对方无二,不象也象了。这就是俗称的夫妻相。
  傅太医扫了一眼夜萤方才的动作,只觉得那小动作很熟悉,一时也没多想,继续摇着他的扇子,做“我什么也不知道状”。
  看到夜萤进来,端翌和赵子获的笑声戛然而止。
  听到夜萤问他们,赵子获有点尴尬了,他涨红了脸,半天不说话。端翌摸了下鼻尖,眼神飘忽,也不说话。
  傅太医这才猛地意识到,为什么夜萤的动作那么熟悉,原来她的动作和端翌一模一样。
  这,这就是夫妻相吗?
  傅太医不由地看了一眼端翌,再看了一眼夜萤,越看越像了,这两个人,主要是那神态、动作,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某种暧昧气息……
  面容自然不会相似。
  端翌长期习武,长得体魄健壮,肤色是浅古铜色,十分阳刚帅气;而夜萤则是面若桃花,圆圆的杏仁眼偏偏眼尾向上挑起,只要她态度和软,清澈的眼神带着那挑起的风情,实则十分撩人。
  这两人笑声止住,耳边也清净了,夜萤见他们都不想说话,便也没有再苦苦追问下去,便道:
  “怎么还不吃饭啊?我饿死了。今天忙了一天。”
  “哦,马上就好,姐姐在做饭呢。”宝器乖巧地道,“姐姐下午去了镇上,安排人牙子带几个人来买。也是一番折腾,所以回来迟了。”
  “嗯,亏得宝瓶记得,我自已都忘了这码事。”
  夜萤拍了下脑袋。
  “那个,端大哥和赵大哥方才开心,是因为端大哥这次引体向上赢了赵大哥。”
  宝器继续做人形如实汇报机。
  “宝器你……”
  赵子获尴尬了,原本以为瞒过去了,没想到被忠厚的宝器戳穿了。
  “赵兄弟,宝器可是有话直说,不会遮遮掩掩的孩子。”
  端翌一手再次摸着鼻尖,这回笑得比较含蓄矜持。
  毕竟,自已已经赢了人家,就要给人家留点颜面,这是他身为贵族的修养。
  但是端翌这么说,简直象给赵子获一巴掌还难受,赵子获郁闷地道:
  “放心,我明天就把你赢回来了。”
  “好啦,你们别吵了。吃饭!”
  夜萤真的觉得这俩“孩子”比学堂里那些都难带。
  夜斯文溜着门进来了,他总是掐准了饭点进来,平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夜萤早上听了夜斯文一番暖心的话,觉得这个哥哥还是有存在意义的,所以这时候看到他,便亲热地道:
  “哥,你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洗手吃饭是夜萤定的规矩。
  以前夜斯文上了茅厕不洗手直接就上桌,被夜萤赶下去几次,总算学老实了。
  夜斯文万万没有想到,夜萤眼里竟然还看得到他,不由地受宠若惊,笑道:
  “萤妹,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的眼里,还看得到哥哥?”
  “得,夜萤我是那种恃宠而娇的人吗?”
  夜萤就听四下里笑声一片,这才惊觉,自已怎么把心声不知不觉念出来了?
  大家听到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萤妹,你的确是这种人。听哥的,没错。”
  夜斯文“冒死”上前握着夜萤的手,郑重地道。然后赶紧接过宝瓶手里盛好的米饭,大口扒拉起来,呃,要被打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