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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没有听过身下这个小女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任何人,甚至是对吴大牛。
  可是现在,她却用一个冷冷的滚字,让他觉得自已卑劣无比,和禽兽也没有什么区别。
  端翌还想说什么,甚至他一瞬间有一种冲动,想要揭露自已的真实身份。
  可是,如果现在揭露,似乎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夜萤对自已更加厌恶。
  看着夜萤露出来的白晳肌肤上的斑斑点点,端翌才惊觉,自已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是如何粗暴无力……
  端翌心里一抽,想要去抚摸一下那些伤处,可是夜萤却把脸扭了过去,他能看到她在默默流泪……
  她一向不是一个乐观、爱笑的小女人吗?
  她明媚的笑容,一直象阳光一样,刺破了他心中的阴霾,给他心里也带来了阳光。
  可是现在,他似乎打破了他心中最珍爱的东西。
  端翌慢慢退出自已的身体,笨拙的给她的擦去脸上的泪水,为她盖上棉被,然后便起身,默默地离开了。
  好象,虽然得到了她的人,却没有得到她的心,这种感觉,让他极度抓狂。
  夜萤听着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那个令她厌恶至极的男人“哒哒”的脚步声走远,她的泪水才慢慢停止。
  而在这之后,夜萤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考。
  她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就算端大哥山居里没有藏着一个吴彩凤,就算赵子获没有喜欢她,她也不能过这样的日子了,和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生活,还要强忍着被他侵犯……
  十大板算什么?
  夜萤觉得,自已咬着牙,一定也要禁受下来。
  ……
  “王爷,这么晚了,你还回来?”
  看到一脸疲惫的端翌出现在山居,傅太医不禁吓了一跳。
  端翌不是夜会娘子去了吗?怎么显得如此无精打彩?是了,一定是那赵子获,又让他不痛快了。
  “傅太医,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隐瞒身份?”
  端翌没有理傅太医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嗯,这个嘛,当初隐瞒身份,也是为了夜姑娘好。现在看来,这个出发点依然是有效的,至少,京城里的那些人,还没把手伸到这里来。”
  傅太医理了下思路道。
  “嗯。可是,现在我看她对吴大牛深恶厌绝。对我,也是不理不睬,赵子获,原来在她心里那么重要。
  如若当初,我不以吴大牛身份出现,直接以本来面目,想来她现在早就不会患得患失,把赵子获遗忘了。”
  “这个倒是有可能。毕竟,王爷您怎么可能是赵子获那莽夫能比的?”
  傅太医安慰道。
  不过,事实也是这样。
  一个大头兵和一个将军,怎么比嘛?
  但是端翌却道:
  “赵子获和夜萤青梅竹马,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肯定特别不一般。”
  “呃,这个,王爷,方才飞鸽传书,禀报了赵子获的情况。说起来,赵子获能回乡探亲,还是您自已下的命令。”
  傅太医想起这桩事,赶紧向端翌禀报。
  “啊?我?”端翌一脸懵懂。
  “对呀,正是你。此前,你不是说要善待北疆驻防将士吗?所以下面就对这些新前往北疆驻防的军士,允许换防前,给予一个月的探亲假,还用军部驿马护送回乡。”
  傅太医也是哭笑不得。
  天知道端翌发布那个军令时,竟然会给自已送回来一个情敌。
  若是没有这个军令,赵子获已经去了北疆,至于日后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问题了。
  端翌也哑了。
  没错,这个军令当时是自已签署的。
  因为他自已驻扎北疆多年,知道北疆驻军之苦,有些军士,来打了几仗,没准就把命丢在这里了。
  整个大夏的疆域,如今也只有北疆不太平,时不时还有小股蛮子部落骚扰,因此北疆的军士,就要经常面对偷袭、围战,比别的地方的驻军,有更大的概率牺牲。
  只是端翌没想到,自已竟然端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呃,这能怪谁呢?
  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自已。
  当初听说赵子获要从军,送他去北疆的也是端翌,后来送赵子获回乡探亲的,也是他亲手下的命令……
  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