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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获刚把嘴挪开,夜萤便微微侧开点身子,除了端翌,她还真不习惯别的男人这么靠近她。
  夜萤没有看到,远处的端翌看到这一幕,忽然嘴角往上勾了一下。
  傅太医下意识地摇了摇鹅毛扇:咦,好象气温有所回升呐!
  呃,宝瓶这个臭丫头,拿他的扇子去给赵子获扇药炉,好象被火星崩了一角呐!
  心疼!
  心疼那只贡献出毛的鹅!
  “奶奶,把棉被给我吧,您老要棉被,孙女我给您做,做个十二斤的新棉被如何?”
  夜萤徐徐图之。
  “十二斤?臭丫头,你骗我吧?”
  夜奶奶将信将疑,眼睛斜斜地看向夜萤。
  她手里的这床新棉被,至多八斤,她一掂量就出来了。
  八斤的新棉被已经不错了,一家人挤在一起,加上是新棉花,肯定非常暖和。
  当然,如果是十二斤的新棉被,那随便都能把人捂出汗来。
  “奶奶,我怎么会骗你,过年前,咱家要搬新宅,打的都是十二斤的新棉被,你若是把这被子抱回家,咱家也没地方搁啊?”
  夜萤只能先哄哄。
  “这不是不要钱的吗?现在那些没棉被的人都领完了,剩下多的放着也浪费,不如分给大家嘛。”
  夜奶奶还是觉得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不过语气已经和缓了不少。
  一想到要住新宅,那崭新的家俱、崭新的被褥……她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都散开了,舒服得不得了。
  “夜奶奶,你家还差这床棉被啊?都说夜老二家现在发达了,盖了新宅,孙媳妇也是村里一等一富得流油吴家的,我可听说,这棉被是贫困户才领的,你想做贫困户吗?”
  村里的刘铁匠走过来,笑嘻嘻地道。
  夜里正向他暗中竖了下拇指。
  夜萤瞥到了,心里不由地暖暖的。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
  大家都在努力。
  赵篾匠拖着根从山上刚砍下来的毛竹正好走到这里,看到夜奶奶手里抱着一床棉被,笑嘻嘻地道:
  “哟,赵奶奶,你帮着给贫困户分棉被啊?真是个大善人,我在山上都听说了,今天镇里的商户们,给村里的贫困户送棉被来了。
  真是好事一桩,我家虽然没分到,也觉得三清镇更有人情味了。”
  被赵篾匠一说,夜奶奶不禁老脸一红。
  “啊,这个,那个,是啊,我是帮着分棉被来着,呵呵。”
  她干笑两声,讪讪地走回棉被堆放的祠堂前,把棉被放回了原地。
  夜里正又对着赵篾匠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不巧,这一个举动又让夜萤瞥到了。
  她还以为赵篾匠真的是自发来的呢,看他的表情语气,那么诚恳,呃,群众演员还挺入戏的。
  可是,她的心里,怎么还是感动满满的呢?
  那是背后有依靠的感觉。
  遇到事情,有人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不让你孤独无依。
  端翌身上的冰寒释放完毕,傅太医手中的鹅毛扇摇得愈快了。
  看来,没他们什么事了。
  村民们都散去了。
  嗯,只要有一个好的带头人,村民们不论怎么样,还是可以教化的。
  不患多寡患不公。
  只要一个“公”字,就能服众。
  “夜奶奶,你身为长辈,也来给大家帮着分棉被,真是带了个好头!”
  赵篾匠拖着毛竹,边走边赞道。
  夜奶奶脸上一片绯红。
  哎哟,好久没脸红过了。上一次脸红,还是出嫁时,被夜爷爷挑开红盖头的时候。
  原来,被人夸也会脸红。
  味道还挺不错的,象找回了年轻的滋味。
  夜奶奶脸皮挺厚的,转瞬间已经完成了对自已的心理建设,对,她就是来帮着分棉被的。
  村民们四散开来,夜奶奶也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