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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萤顺着他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眼神一瞅,哟,隔壁老王的院子同样晒满了一院的白萝卜,不过,那些白萝卜是切成条状的,看来是准备做萝卜干的。
  白雪带着她的弟弟妹妹正在院子里切得起劲呢。
  而宝器的眼神,就随着白雪身影的进进出出而飘飘忽忽。
  真是一个早熟的熊孩子啊!
  夜萤心里叹了口气。
  何弃疗?
  没奈何,时代大环境的影响,人家这里又不禁止早恋,还早婚早育呢!
  夜萤伸出手,摸了一把宝器毛茸茸的脑袋,道:
  “去帮王大叔家吧,咱们的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收尾!”
  宝器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屁颠屁颠就去了。
  夜萤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背影,顿时有一种养大了儿子被媳妇“叼”走的感觉。
  呃,她现在有点理解田喜娘心里对夜斯文娶媳妇的感觉了……
  京城。
  靖王府。
  端翌拆开信鸽上的封蜡,傅太医那几经锤炼、无懈可击的蝇头书法映入眼帘。
  端翌看得很快、很仔细,几乎是眉眼一扫间,便把那封信看完了。
  不过,他看完了,并不象过去一样,马上把信烧毁了,而是又反复看了几遍,把其间的内容在心里回味咀嚼,尤其是关于夜萤段落的描写。
  微闭上俊美无双的双眸,长长浓黑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圈阴影,象极了他阴晴不定的心事。
  端翌脑海中出现了傅太医的话:夜姑娘过得甚是快活……
  甚是快活!
  哼!原来没有他在,这个小女人的日子也一样过得有滋有味吗?原来他在她心中一点也没有影响吗?
  思及此,端翌仿佛鼻端能嗅到那个小女人的清香,那是她身体特有的气息,是世界上任何香水不能比拟的,每次情到浓时,那样的香气便愈发浓郁,欲能催发他狂热攫取的欲望,而那样的时候,他总是把她从僵硬一点一点弄软,然后随着他的节奏,一起奔赴义无反顾的快乐巅峰。
  呃,不得不说,虽然才离开那么几天,端翌已经无可救药地开始想念山居。
  嗯,是的,想山居,绝不是想那个女人。
  唔,那个破解难题的方法竟然是她想出来的?可行吗?端翌脑子里回放着傅太医说的破题之法,嘴角不由微微上扬:甚妙!
  原来那个女人,不光有令他销魂难忘的身体,还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这是任何女人都及不上的。
  端翌一颗心,被傅太医那里传来的夜萤的消息,撩拨得火热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将手中的纸条凑近烛火,点燃,看着纸条一点一点烧成灰烬,及至那火苗快到指端的时候,才松手,看火苗把最后的纸屑吞没。
  端翌这才随手拔起挂在架子上的长剑,走到庭院当中,挥舞起来。姿势朴拙却带着凛凛杀意,就连院中的冬青丛,也似乎感受到了其中的萧杀之意,枝叶颤抖,落叶纷飞……
  “谁!”
  端翌忽然停下手中的剑势,负手垂立,冷冷地喝问一声。
  “王爷,是奴婢!”
  一名一身粉红裙裾打扮的妖艳女子,出现在端翌的视野里,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热汽腾腾的点心。
  端翌神色稍霁,道:
  “放下就可以走了。”
  女子眼里掠过失望的神情,但是不敢有更多的表示,果然依言将点心放在边上的石桌上,行了个礼道:
  “王爷早点休息。”稍顷,见端翌没有动静,又期期艾艾地道,“王爷若是有什么吩咐,奴婢一直在院外伺候着。”
  “不必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若不是皇上塞的人,或许端翌连这句话也不会说,直接让她滚蛋了。
  “是。”
  女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咬着下唇,转身落寞地离去。
  见女人依言走了,端翌这才挽了个剑花,继续方才未使完的剑势。
  而石桌上的那碗点心,一直到凉透了,端翌也没有看它一眼。
  次日。
  皇宫中。
  端翌依旧是到太皇太后的宫里陪她说过话后,正准备出宫。
  宫中曲径通幽,端翌从小在宫里长大,自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得出去。
  时已入严冬,宫里四处被雪花覆盖,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端翌边走边欣赏着这里的美景,忽然想起在那边的小山村里,虽然不会下雪,但是一样冰寒,没有人夜夜暖被窝,那个手脚惯会冰凉的女人,会不会睡得暖和?
  端翌想起她事后总是如慵懒的小猫一样,毫无防备地窝在自已怀里睡着的情形,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