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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成敬意。还有牛要放,我先走了。”
  吴大牛木讷地道,讷讷地说完这些,向田喜娘和夜萤拱了拱手,佝偻着身体走出了院门。
  “哟,萤儿,你看大牛虽然人长得不好看,但是很懂礼数,日后对你想必也会疼爱有加,看来,嫁给吴大牛也不错啊。”
  田喜娘暂时被这份丰盛的大礼收买,昧着良心说起了瞎话。
  夜萤好不容易忍住了吐,可是被田喜娘这些话又勾起了伤心事,正想说什么,却见吴大牛去而复返。
  “岳母大人,这一分银子,给夜萤补补身子。”
  吴大牛伸向田喜娘的手上,赫然是一锭小小的银子。
  “要的,要的,我一会杀只母鸡,给萤儿补补。”
  田喜娘万万没有想到吴大牛这么慷慨,喜出望外,也不嫌弃吴大牛的手还沾满了黄泥巴,伸过手一把将银子抢过来,紧紧捏在手里。
  一分银子啊,他们家一年拼死累活都攒不了两分银子,这吴大牛一点也看不出来,虽然孤家寡人,清寒了那么多年,但是他省吃俭用,应该多少有点积蓄,难得的是竟然如此大方。
  “那我去放牛了。”
  吴大牛说着,再度走出院门,田喜娘高兴得都忘了送他。
  “娘,大牛哥送礼饼来了?你快点去热一热吧?我肚子饿得咕咕叫!”
  这时,夜斯文挑了水刚回来,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
  看到地上的食盒,夜斯文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开口讨要道。
  “吃,就知道吃!”
  田喜娘赶紧把那锭小银子紧紧扣在手心里,生怕被夜斯文看到了。
  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人家说家贫出孝子,他家偏出了一个嗜赌如命的儿子,但凡家里有一文铜钱让他看到了,都能想办法弄到手,在赌桌上挥霍掉。
  从女儿这次被迫嫁人的惨痛经历中,田喜娘总算有所领悟:指着这个儿子养老是靠不住的,有钱还是要自已捏在手心里。而且,儿子还没有娶媳妇呢,到处都要用钱。
  “娘,这烤鸭啊、牛肉啊,不赶紧吃会坏掉的,再说,妹妹也要吃,是不是啊?”
  夜斯文嘻皮笑脸地道。
  田喜娘叹了口气,无奈地提起食盒,往厨房里走去,夜斯文紧随其后,走到夜萤身边,方笑嘻嘻地道:
  “妹妹啊,我水挑来了,你自便吧!”
  夜萤瞠目结舌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夜斯文,心里愈发认定了这就是个渣男,如果昨天晚上夜萤真死了,夜斯文哪怕当下伤心,过两天估计就会仍旧元气满满,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夜萤从墙角的脸盆架上拿了个干净一些的木脸盆,走到水桶边,正准备舀水,却看到水桶的倒影中,映出自已陌生的脸孔。
  夜萤倒抽一口冷气,还好倒影不象镜子一般清晰,否则,第一次猛然看到自已的真实面目,她肯定会吓得大叫一声,扔掉手里的木盆。
  镇定了一下,夜萤又凑近木桶,仔细打量,勉强看清自已的模样。
  鹅蛋脸,饱满的额头,乌黑的长发,眼睛好象还挺大的,高挺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再细看身上的皮肤,难得的是一介村姑,竟然皮肤白白嫩嫩的,完全符合古代美女的标准。
  鉴定的结果:一朵娇嫩的鲜花插在一砣大牛粪上。
  夜萤叹了口气,用葫芦瓢舀了水倒进脸盆里,回到闺房内,把门死死锁上,这才用一块平常擦身的细布在脸盆里浸了水,拧干,褪去身上的衣衫,细细擦洗起来。
  这该死的吴大牛,深耕起十两银子的地来果然不遗余力,除了脖子上上吊时绳子勒的青痕,胸前包子上赫然惊现一个五爪印,大腿两处内侧也有青紫的痕迹。
  夜萤把身体都擦拭一遍,这才觉得全身都舒服了,又打开木箱,从不多的简单衣物中找了一件月白色的衫子和粗布长裤穿上。
  衫子是高领的,正好遮住脖子上吓人的勒痕。
  果然是天生丽南难自弃,人长得漂亮,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夜萤泼水的时候,又借着木桶里的水影打量了一番自已,比起穿越前的皮囊,这具漂亮多了。当美人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萤儿,来,娘把面饼热好了,还做了个木耳豆腐汤,也快晌午了,就当午饭来吃了。”
  见夜萤换洗好,田喜娘赶紧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叫唤。
  这时,正好又有三、五乡人经过夜家的院子,看到院子里晾的床单,登时停下脚步,还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夜萤懒得伸长耳朵去听,无非是和之前“哇,好多血啊”差不多的内容,可是这样的议论衬着吴大牛这个人的蠢样,却让夜萤觉得羞愤难当。
  她赶紧装着没看到院墙外的乡邻,低着头往厨房里躲去。
  一进厨房,倒是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厨房的四方桌上,中间是一叠香喷喷、热呼呼的金黄面饼,切得薄薄的牛肉片堆在另一个盘子上,烤鸭则被大卸八块,一个鸭腿已经被夜斯文放进嘴里了……
  看到夜萤进来,夜斯文含混不清地道:
  “妹妹,快吃,香着呢!”
  第五章确立古代的人生奋斗目标
  论起来,除了把夜萤卖给吴大牛这件事做得极不地道外,平时田喜娘和夜斯文对夜萤还是不错的。
  除了吃喝上不苛待她,呃,也没有什么好苛待的,大家一样一日三餐野菜汤杂粮饼子。
  在农活上,也是田喜娘和夜斯文承办了大部份,夜萤的主要份内工作是他们下田时,给他们做三餐,送到地头。
  这样的农家女,在村子里便算极得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