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岑姻手一顿，她视线落在陈肖然脸上。
陈肖然眼睛睁开，四目相对。
岑姻抿了抿唇，将被单盖上，手收回。她转身走出几步给了陈肖然一个背影。
陈肖然坐起，看着身上盖着那条纯白的被单，他露出一丝笑容。
消耗了这么多灵力为她压下催情香的药效，看样子还是有回报的。
岑姻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肖然微微一怔，视线落在岑姻曼妙的背影上，笑说：“随便问。”
她抬起脸，说：“你为什么不要了我？”
她还记得催情香发作后，她疯狂渴求着陈肖然，但陈肖然却选择把她打晕，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技能为她治疗。恍惚间，她看到了陈肖然治疗她的时候，那张帅气的脸上所蕴含着那抹认真。
他治好了她，可他却没有用了她的身子。这让岑姻很不解，明明那个时候，他大可以像很多正常的男人一样，直接占有她的身体，可他为什么不呢？
陈肖然说：“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女孩醒来后，流泪的模样。”
闻言，岑姻唇角微微上扬，说：“你就跟我第一次遇到的一样，还是那么绅士。”
陈肖然笑了，他站了起来：”实际上，比起绅士我更愿意做一个流氓。流氓……比一个绅士得到的东西更多。”
岑姻抿了抿唇。
他更愿意当大流氓？可是……刚刚他明明可以合情合理的当一个大流氓，可他却还是做成了一名绅士。
是因为他的骨子里，本就是一名绅士吗……
“你醒了，就代表治疗成功了。”陈肖然将该在自己身上的被单拿了下来，站起说：“再过多一阵，感觉催情香又要发作的时候，你就告诉我。到时候，再治疗一次。你体内的催情香就会消失，到时候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其实，你不该救我。”身后传来了岑姻清淡的声音。
陈肖然脚步一顿。
岑姻说：“当初进入雷霆组织接受雷霆组织的调教，是我自愿的。”
陈肖然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岑姻倩影上。
岑姻没落地低下头：“我进入雷霆组织接受调教后，我就只想着被人买下来，然后想一个女奴一般，服侍着那个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可是为什么我的买主会是你……”
自愿？自愿接受雷霆组织的调教？陈肖然皱了皱眉毛，他有些听不懂岑姻的话。
岑姻说：“你治好了我，我应该感谢你。但实际上，治好了我，只会让人感觉更痛苦罢了。”她回头看向陈肖然。
那双清澈的眸子正透着一丝灰暗和一抹深沉的绝望。
那种眼神陈肖然以前见过，那是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动力后的人所拥有的眼神，换一种说法就是……那是一个想自杀的人的眼神。
岑姻……想死？
陈肖然眉毛微皱：“是杜克对你的生活做了什么吗？”
陈肖然的话，就像针一般刺中了岑姻内心，她眸子掠过一丝微光，收回视线。
“虽说跟杜克关系不大，但这件事也可以算是他引起的。”岑姻仿佛在倾述了一件别人的事一般，缓缓地诉说着那个故事。
在岑姻跟杜克分手后，岑家怕得罪了杜家，宣布将岑姻逐出了岑家。岑姻失去了她的家族也失去了她的父母。岑姻那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没有丝毫依靠的她，只能一个人甚至有种想死的冲动。
当时，她失踪过一次。
那时候陈肖然和顾紫月都在找她。
那时候，坐在大海旁边的她，其实就是想着跳海自杀。
只是后来遇到匪徒，她又被陈肖然所救，这才暂时打消了自杀的想法。
又到了后来，她得到了消息，她母亲被查出了得了绝症，病无法治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吊着她母亲的性命，但这样一来就需要一笔庞大的费用。她家族根本不愿意给她母亲出，她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她去求助了杜克。
杜克没给她钱，而是给了她一个建议。
那个建议就是让她将身体卖给雷霆组织，有了这个建议后，她自愿接受雷霆组织的调教，成为了雷霆组织的东西，出现在地下拍卖会里。
自从接受雷霆组织的调教后，她就从没想过回归原本的生活，只想着就这样服从雷霆组织的安排，当一个人的女奴，过完这一辈子。
听着岑姻的述说，陈肖然坐在沙发上，转动着自己手指上那枚戒指，一言不发。
“雷霆组织的规定是，我从接受调教后，我这一辈子都只能成为别人的女奴，不可以也不可能过正常的生活。”岑姻嘴角一扯，说：“其实，我也不打算过正常人的生活。在催情香的帮助下，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着，对我来说，更加能感觉到满足……”
“你的命运似乎很残酷，不过，你真打算一辈子昏昏沉沉下去么？”陈肖然抬起脸，看着岑姻的眸子，说：“不想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再次跟顾紫月见一面？喝杯咖啡吗？”
岑姻抿了抿唇：“我……我……”
陈肖然露出了笑容，缓缓起身：“生活还有很多地方都是美好的，不要总想着不好的地方。”
他靠近岑姻，两人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他看着她的眸子，面对面，他手抬起，落在她的脸颊上，手蹭着她的脸颊，他那张帅气俊逸的脸泛起一抹微笑，说：“我说过，不管你以前的生活出什么事，从今往后，别人包括你自己都没有资格伤害你。”
岑姻眨了眨眼睛，小嘴张了张：“可是我……”
陈肖然打断了岑姻的话：“没有可是，别忘了，你是我买下的。你是我的东西，所以……必须听我的话。”
“哦……”岑姻张了张嘴慢慢合上，最后只是哦了一声。
陈肖然露出笑容：“真乖，行了，夜深了，你也该好好休息。记得，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做好你自己，做好以前那个叫岑姻的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