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整几个菜,我得跟小许老历他们喝两杯。”
林启越格外高兴,忙伸手把东西都接下来,招呼了许世彦等人进东屋说话。
林启越家两个孩子,一个念大学,一个念中专,放寒假了回家来过年。
见到许世彦等人,俩孩子都过来打了招呼,给沏了茶送上来,然后去厨房帮着母亲收拾东西。
“快坐,哎呀,我这几天忙着收拾家,也没回单位去看看。
还真是有些事儿想跟你们聊聊来着。
正好,今天都不许走,在家里吃,咱得喝点儿。”
林启越十分热情的招呼许世彦他们都坐下,给众人倒了茶水,又招呼媳妇,端瓜子和糖果来。
“林书记,你别忙,也别让嫂子忙活了。
这就跟自己家一样,我们自己来就行。”许世彦忙摆手。
“我这都调走了,不能再叫书记,你们喊我名儿也行,叫老林也行。”林启越就笑。
“小许啊,我这几天正想找你聊聊呢。
你如今这个位置,不容易啊,可得好好带着咱场子加把劲儿往前赶,做出点儿成绩来。”
“你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呢。
这回要不是老管和省里头力挺,把你提拔上来,县里头早就打主意了。”
林启越前些日子去了趟市里,跟管恩学见过面,知道了不少内幕。
“你知道么?二参场那头,看好你这个位置了。
还有那个陈继辉,也是四下活动,就想调这边来。
原本,县里头是想把我弄到县人大,把你调到人参研究所。
然后把二参场那个场长调过来当书记,陈继辉过来当场长。”
林启越一点儿没保留,就把县里头那些事儿,都跟许世彦说了。
许世彦等人直接愣在当场。
“谁这么缺德,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卧槽,这是跟你俩有仇吧?”历秉卓一听,当场就炸锅了。
林启越那个职位,没实权,纯粹是给快六十岁的人养老的地方。
林启越还不到五十呢,工作能力又出众,把他调那儿去,这不扯淡么?
至于说许世彦调人参研究所?连林启越都不如了。
在一参场好歹管着一千多号职工呢,去研究所管那二三十个人,还得处处看别人脸色,伸手管人家要钱?
靠,这是谁这么有才,能想得出这么损的主意来?
“是谁还用说么?”许世彦摇摇头,果然是被他爹给猜到了,这背后真的有不少官司呢。
“得亏咱们跟组织上合作办药厂,人家指定让你当厂长。
为了咱俩的事儿,老管跟县里还有市里几个领导都吵吵起来了。
后来是省里来了电话,这才没把咱俩真的调县里去。
当时省里发话了,说是要把咱场,直接划过去归省里管,市里一看事情不妙,这才没敢。
最终定下来,把我调市里,把参场改为参业公司,归市里管辖。”
林启越摇头叹气,要不怎么叫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呢?
一参场这几年发展的太好了,谁都看着眼红,都想来摘桃子。
这一次要不是他们跟组织上有合作,腰杆子硬,又有管恩学据理力争保驾护航,真的就不一定啥样儿了。
“得空,记得去市里看看老管,县里老常那边儿,也别断了联系。
哦,对了,那个陈建章,他也调走了,调市里农业局。
他家不是还在东岗么?过年的时候,你记得去他家里串串门儿。
这些老关系老熟人,一定得维护好了。”
林启越是担心,许世彦这人吧,一心钻研怎么挣钱,其他事情不知道去经营。
这些人情关系都得尽力去维护,不定啥时候就用得上,千万不能生疏了。
“嗯,嗯,行,我知道。”
许世彦知道,林启越这是一心为了他好,也是为了场子着想,于是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哎?那个陈继辉,不是泉阳饮料厂的厂长么?他咋又想着往这边调了?”
旁边戴春荣忽然想起来不对,陈继辉不要那头的饮料厂了?
“别提了,原本人家那要办啤酒厂,他们从中间插一杠子,非得跟咱学,整啥香槟、饮料、矿泉水。
结果是啤酒厂也没起来,其他的也不行。
人参节那么好的机会,连兴隆乡的烧锅都定出去近万斤白酒。
他们那厂子,总共就订出去几千件香槟,矿泉水更不用说,几乎没订单。
我听说,那厂子要黄,陈继辉着急了,所以才四处钻营,想要挪地方。”
提起陈继辉来,林启越直摇头。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不接烂摊子
关于泉阳那个饮料厂,许世彦知道的更多些。
人参节上,冰山饮料厂接了好多订单,之后就有人找到了郭守业。
想要从中说和,让冰山饮料厂让出一些订单份额,给泉阳那边。
对方说的挺好听,什么怕冰山饮料厂这边忙不开,完不成订单,到时候交不上货。
兄弟单位不忍心看着,想帮个忙。
又说,想安排人过来学习,也可以出钱,从冰山饮料厂这边买配方。
或者,跟冰山饮料厂这边合作也行,泉阳那边可以成为分厂,共同做大。
郭守业态度很明确,我们不需要人帮忙,也不想跟谁合作。
就想自己挣自己的钱,谁也别来占便宜。
不管谁来说情,郭守业就是咬着牙不松口,林业局这边的领导也是力挺。
饮料厂虽然在抚松地界儿上,但是属于林业局下属企业,县里管不着。
那头没辙了,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泉阳那边,也想学着冰山饮料厂这头,矿泉水全都换塑料包装。
结果却被告知,目前省内食品级塑料包装,优先供应冰山饮料厂。
毕竟那是出口创汇企业,不管哪里,都得全力支持。
泉阳那边要产量没产量,要订单没订单,还想用塑料包装?没有。
“唉,好好一个厂子,经营成这样,陈继辉还想往别处调?
我要是他上头领导,我直接撸了他,让他回家种地去。
当初那厂子投了多少钱啊?这几年钱没挣回来,全都打水漂儿了。”
戴春荣听了林启越的话,愤然道。
“当初要是他们不跟咱抢,咱场要是投了这个项目,你看现在那厂子啥样儿?保管比冰山那厂子还红火呢。”
听见戴春荣的话,许世彦也叹息不已。
真的是白瞎了那么好的水源地,水质好,涌水量大。
泉阳那处泉水,把圣山天泉和峡谷泉俩绑一起,涌水量都赶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
多好的水源啊,白瞎了。
“哎?小许,要不然,咱场子把泉阳那边拿下来得了。
我觉得那头真的挺不错,现在都快黄了,挺可惜的。
这要是咱场子接过来,跟冰山饮料厂,还有咱的饮料厂一起联手,能干点儿大事儿呢。”
戴春荣一直都挺惦记那个泉水的,于是就给许世彦出主意。
“老戴,这事儿不容易,省饮料厂那边不会轻易放手的。
就算放手,肯定也得咬死了多少钱,不会太便宜。
而且那边都是正式工人,外头保不齐还拖欠外债呢,现在谁接手谁就等于是两手捧了个刺猬,不划算。”
许世彦摇头,这烂摊子,他才不要呢。
他要是想扩建厂子,有的是地方。
靖宇那边,邵勇几次打电话,想要跟他聊聊合作的事儿,他还没想好呢。
再者,好泉水哪里没有啊?许世彦要是想,他可以找出很多来,真没必要去捡一个破烂厂子。
关键是,那厂子现在就是块狗皮膏药,谁挨着谁就得沾上,甩不开。
陈继辉算个屁啊,他想抢别人的水源就抢,想建厂就建,现在经营不好了,又想甩手就跑?
哪有那么容易?
放眼全县,不,就算全市、全省,除了郭守业那边的冰山饮料厂,还有参场这头的圣山天泉水厂,没人敢接泉阳那头的摊子。
只要没人接,陈继辉就得老老实实趴在那儿,他想调动?还想调这边来?美得他。
等着吧,过完年,有那老小子受的,让他玩儿?这回让他玩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