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灭绝人性的屠杀！
如果说战争是残酷的，那眼前的屠杀，就是毫无人性的！
相信只要但凡有一点点人性，都做不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足有亿万生灵，来自太阳系的老弱妇孺。
被尽数屠杀。
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虚空。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时，楚羽发现，他那近乎金身不坏的手掌，已经被他自己的指甲刺破。
鲜血流淌出来，他都没有丝毫感觉。
无数借口背后的战争真相，是如此的血腥和残酷，毫无人性可言！
宋清默默的驾驶着飞碟离开了这里，身边的宇宙虚空，也渐渐变得冷清、孤寂。
再次途径那些残肢断臂，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时。
楚羽忽然对着那个方向，深深一拜。
发下誓言：“血债当用血来偿还，晚辈楚羽，在此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只要活着，便一定为诸位先辈复仇！”
说完，他看着身边老人：“麻烦前辈，送我回去。”
宋清点点头，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归途中。
宋清告诉楚羽，这是他昔年离开之后，第一次回到这里。
以前别说回来，连想都不敢去想！
“他们屠杀妇孺那画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宋清低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伤悲。
“昔年能够穿越宇宙，逃离镜像世界那些无上存在的工具太少。我也只能带领一部分人离开。如今的紫云府、宋国皇室的人，就是当年我带走的。”
宋清看着楚羽：“其实，那些人跟我之间，并无血脉关联，我的那些血亲，都死在那片星空了。”
楚羽心中无比的震撼，抬头看着宋清。
宋清惨笑：“不是我不想救走他们，而是当时的场面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来不及。只能带走多少人，算多少人。”
“那，镜像世界中，还有多少这样的昔日幸存者呢？”楚羽问道。
“不算多，而且有很多……”宋清叹息一声，不愿说下去。
楚羽心中猜测，怕是有很多，在经过无尽岁月之后，都已经被镜像世界给同化了吧……
“这场战争，爆发的很突然，在那之前，没有人想到其他宇宙位面的那些修士，会丧心病狂到去攻击太阳系。”
宋清叹息：“所以，根本来不及去准备什么。地球上，有好多传承之地，我可以告知你一些地方，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楚羽看着宋清：“前辈请明示。”
“不要只顾着一个人修炼，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带出一支铁军出来！”
楚羽点头：“好！”
宋清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和刚毅：“我会把昔年入侵太阳系的那些势力名单交给你，以后真有那么一天，只要见到那些势力的人，不用废话，直接杀便是！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第283章 星狐权杖
楚羽的脑海中，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当中，难以自拔。
宋清深深看着楚羽，忽然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于执着你刚刚看见的画面，让你观看，只想让你知道，无数先贤，究竟为我们的家乡做过什么，付出过什么。”
楚羽点头。
宋清说道：“其实，纵然在星空大坝之上，无数的前辈大能，看得极开。很多人，都是那种饮酒作诗，高歌一曲，斩十方头颅！”
“饮酒作诗，高歌一曲，斩十方头颅？”楚羽喃喃道。
“对，比如诗仙李白，诗圣杜甫，都是此道高人！”
宋清呵呵笑道：“诗仙李白，饮酒高歌，仗剑杀敌！”
“李白？杜甫？诗仙诗圣？”楚羽嘴巴微张，看着宋清：“那不是一千多年前古人？”
“他们进入星空大坝，应该是在七百多年前。”宋清看着楚羽：“他们算是你的先贤，却算是我的后辈，但一样慷慨激昂，为守护家园，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楚羽心中，顿时有一股豪情涌起：“也就是说，有朝一日，我若进入星空大坝，也能见到这些先辈？”
“当然！”宋清笑道：“所以，不必感怀太多，这场战争虽然残酷，但我们证道之乡的所有子弟，却众志成城！”
楚羽认真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便好！”宋清看着楚羽：“你是近代几百年来，最优秀的天才！”
楚羽有些不好意思：“前辈您过奖了。”
“没有过奖！”宋清摇头：“所谓天才，都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能从众多天才中脱颖而出，自然说明你的优秀，不必谦虚。”
楚羽笑笑，心道我的天才，也是因为那个金属小球，并非我的真正天赋。
但这种事，却是没有必要说出来的。
宋清道：“我希望你能带动更多人，组成一支铁军，还有一个原因。”
“哦？”楚羽抬头看他。
宋清叹息道：“从镜像世界到证道之乡，星路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有一道星空大坝横在那，镜像世界的那些修士，便攻打不过去。但就像你能进入到镜像世界一样。其实，一些镜像世界的修士，也可以通过某种手段，或是机缘……进入到证道之乡。”
宋清看着楚羽：“就像是徐小仙和于秋秋那两个孩子，只要身体中有证道之乡血脉的，还是相对容易回到故土的。”
楚羽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看着宋清。
宋清道：“但并非所有人，都像徐小仙和于秋秋那样，心怀故土。你道羿是那么容易轻信别人的人么？其实不管徐小仙，还是于秋秋，他们的祖辈，都曾告诉过他们真相！所以，他们或许跟别人会装糊涂，但心里面都很清楚自己的根底来历。”
楚羽恍然大悟，怪不得徐小仙和于秋秋从一开始，对地球上的一切就没有那种明显的排斥。
原来原因在这儿。
想到徐小仙，楚羽忽然觉得有些想她。
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不知何时，不知不觉在他心里已经占了一席之地。
楚羽摇头，想要甩开这种念头。
宋清道：“但还有一些人，他们早已经忘了自己的祖宗是谁。那些人，一旦进入到证道之乡，寻到昔年顶级道统留在那里的传承，十有八九会掉转头来，反戈一击。杀向自己的同胞。当然，他们也不会认为证道之乡的子民是他们的同胞。”
“这种人，该杀！”楚羽寒声道。
“的确该杀！这种人都是垃圾祸害，见到了，不要手下留情！”宋清说道。
楚羽跟宋清回到镜像世界后，时间整好差不多过去三个月。
这三个月对楚羽来说，如同一次心灵的洗礼。
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跟宋清分别，楚羽没有再去见别人，而是去了一趟天蒙城，在约定之地，找到了星狐。
“我要回证道之乡，你要跟我一起么？”楚羽问星狐。
星狐把自己蜷成一团，像个毛茸茸的蒲团一样，闻言脑袋抬起来，一双眼看着楚羽：“你要离开镜像世界么？”
楚羽点点头：“这地方再好，也终究不是我的家。我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有了一定成长。我现在准备回去，你要跟我一起么？”
星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我觉得待在这里挺好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再回去了。”
“为什么？”楚羽看着星狐。
星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证道之乡和镜像世界，已经打了无数年，在一个地方……那里很残酷，其实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楚羽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道：这家伙也知道星空大坝？
星狐有些苦涩地说道：“我自幼生在地球上，从一颗蛋里面爬出来……”
楚羽：“……”
心道：居然是卵生的？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有多幸运，跟我一样的蛋还有很多，可它们都成了化石，那些……原本应该是我的兄弟姊妹的。”
星狐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之色。
“可失去了父母亲人的照顾，它们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没有灵气的滋养，只能变成化石。还未出生，就已经死去。”
“我比他们幸运得多，我那颗蛋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处灵脉的尽头。虽然灵气没那么足，但日积月累，漫长的岁月过去，我还是幸运的出生了。”
“我出生那年月，应该是明末清初……嘿，我还见过崇祯皇帝呢。”
星狐一双眼中，露出一抹沧桑之色。
“后来，我去青丘，见到了一些近亲。”
青丘……
楚羽想起有着狐族血脉的结拜大哥赵漫天和义妹狐小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青丘待了一些年，待境界提升，可以化形，便开始游历天下。”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叫蒲松龄的人，跟他讲了很多狐族的故事，他把这些编纂成书，倒是流传甚广。”
楚羽心中惊讶，他小时候，可是也读过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的。
想不到竟然有这般由来。
之前他就曾听过传闻，说蒲松龄其实跟青丘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想不到正主居然就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奇人，七十几岁之后，假死。”
星狐看着楚羽：“他去了那片战场……”
“星空大坝么。”楚羽忍不住说道。
星狐微微一怔，看着楚羽：“想不到你竟然已经知道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