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可没那个心思,直接做好了准备,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火红色的剑,不停的往外冒着淡淡的火光。
孙树看到这把剑也是惊了一下,小声问道:“怎么和你以前用的那把剑不一样?你不是有一柄好剑,叫寒血吗?”
吕安没有回答,手中这柄的剑模样和之前的陨铁剑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从银色变成了火红色,这是吕安用炎矿铁锻造的,品阶依然是一把极品地武,只不过这把陨铁剑有点特殊,除了颜色之外,剑的温度很高,从成剑至今,一直没有冷不下来。
见吕安没有理睬他,孙树有点不悦的说道:“今天就聊一聊,不动手,可以吗?”
吕安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然后收剑回鞘,静静的看着孙树,“为什么?”
看到吕安收剑,孙树也是放松了下来,“和你谈一谈。”
“和我有什么好谈的?和你不熟。”吕安直接拒绝道。
对于吕安的强硬态度,孙树丝毫不恼,甚至还带着一丝欣慰,慢慢说道:“果然有性格,不错不错。”
对于孙树这莫名其妙的赞许声,吕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更加的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树立马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既然你知道葵这个名字,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吕安点了点头,“天外天,一个杀手组织。”
孙树一拍手,“没错,我就是天外天的人,可是谁说我是杀手?这些都是韦愧告诉你的吧?”
吕安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解的表情,“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孙树抱胸说道:“我就知道,你现在知道的事情,应该都是韦愧告诉你的吧,他说我想杀他,没错我确实想杀他,但是你怎么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要杀他呢?”
吕安的眉头直接皱紧,眼神瞬间恍惚了起来,看着孙树,试探性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孙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想不到你这么傻,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韦愧?凭什么呢?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如何确定我就是一个杀手呢?如果我是杀手,我犯得着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话?”
这话一出,吕安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看着孙树,直接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是说,韦愧在骗我?”
孙树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事先声明,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我只是知道你现在好像和他在一起,想必他肯定和你说了一些事情,然后我过来,想要和你聊聊,免得到时候出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吕安脸上直接变幻莫测了起来,孙树的一番话,确实让吕安的立场动摇了一丝,但是并不代表,他相信孙树所说的。
吕安摇了摇头,“我不信。”
孙树的眉头微微一皱,稍显不悦,但是立马有恢复了过来,好言说道:“你不相信很正常,都是江湖上走过的,别人说的人不相信也很正常,只不过我现在是在提醒你,你现在知道的事情都是韦愧告诉你的,而不是你知道的事情,平白无故卷入到这个事情中,对你,对这里的百姓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吕安眉头一挑,声音直接冷了下来,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吕安一句话直接停顿了三次,语气也是越来越重,丝毫没有掩饰他的不悦。
脾气还算好的孙树在吕安这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声下,也是怒了,语气不善的说道:“对于你不了解的事情,别如此过早的下定论,这样只会让你显得愚昧无知,懂吗?”
吕安沉下心,思考了起来,孙树所说的这些话,确实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是之前韦愧那先入为主的话,还是让吕安对面前孙树的话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你对我说这些话,你不觉得感到一丝可笑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这几句话而改变我的立场?”吕安直接反问道。
孙树稍显失望的说道:“之所以和你说这些话,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这个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吧?”
吕安眼神瞬间游离了起来,不敢和孙树的眼神对视。
吕安的细小动作,孙树立马看在了眼中,语气大善的说道:“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这番话,我们这些人能苟活在世上,极其不易,所以应该聚拢起来,死一个就少一个。”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吕安直接否认道。
孙树微微一笑,“吕安你是真傻,还是故意装的,现在整个五地可是都知道你入煞这件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而我,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吕安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嘴巴一直就这么傻傻的张着,看着孙树。
孙树微微一笑,“没错,我也可以。”
听到这声肯定的回答,吕安顿时后退了一步,一脸的惊慌,“怎么可能?我为什么没听说过你?”
孙树耸了耸肩,“这个没必要骗你,现在我想和你说第二件事情,我想邀请你加入天外天,代号丁,排行第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吕安整个人立马露出了骇然的表情,一脸的不知所措。
见此,孙树也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吕安没有回答。
孙树刚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但我希望我们别自相残杀,常人生活在五地很辛苦,像我们这种人生活在五地的夹缝中尤为辛苦,希望我们不会成为对手。”
说完,孙树直接一闪而逝。
独留下呆立在原地的吕安。
惴惴不安。
第245章 事无对错可论而已
吕安提着酒和馒头回到了铺子里。
韦愧伸了个懒腰,疑惑的问道:“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
吕安摇了摇头,平静的回道:“和人稍微聊了会。”
韦愧哦哦了两声,丝毫没有感觉出吕安的不对劲,一个人在那里吃起了馒头。
吕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韦愧,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韦愧两三下就吃完了,轻轻拍了拍手,然后笑着对吕安说道:“下次买馒头顺便再买点咸菜之类的吧,天天吃这个,你不腻吗?”
吕安笑着摇了摇头,“还好吧,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就像说话做事一样,有些人谎话说着说着也就说习惯了。”
韦愧品了品吕安的这句话,感觉很有道理,还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有些人确实就是这样,谎话连篇,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吕安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韦愧起身,看了一眼外面耀眼的太阳,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人怎么还没来?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动静?”
“你很急?想早点除掉他?”吕安轻描淡写的问了这么一句。
韦愧双手轻轻拍了拍,又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叹气着说道:“能不急吗?要是你也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追杀你,你能不着急?换你估计比我还要激动。”
吕安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静静的看着韦愧,没有说话。
韦愧则是继续说道:“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已经追过来了才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难道他迷路了?”说着还情不自禁的懊恼了起来。
吕安顿时感到了一丝费解,“你就这么想让他来找你?”
韦愧点了点头,回道:“那可不,废了那么大劲,好不容易准备好了,他这不来了,岂不是白费了这个心思?”
吕安仍然不解的问道:“他不来,你也可以继续干你的事情,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而且即使他真的来了,我们也杀不了他,最多只是把他赶跑了而已,之后你还不是要担心他来找你?和现在的这个局面有什么区别吗?”
韦愧赶紧说道:“有,区别大了去了,打赢一次,那他必然会有所顾忌,起码可以安分一段时间,我也不用天天担心他突然冒出来找我的麻烦,另外,我说的是万一,要是真的能杀,为何要错过这个机会呢?”
韦愧现在说的和前两天说的又不一样,这让吕安又是皱起了眉头,“杀?”
“杀他的代价太大,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不能放过他,能赶跑也是可以的。”韦愧又是解释了一句。
吕安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把他赶跑了,或者杀了他,你就不怕你口中的那个天外天继续找你麻烦?他们可还有九个人呢。”
韦愧丝毫不惧,而是笑着反问道:“如果按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应该把脖子伸过去,让他们把我给杀了?剩下的几个人,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那么闲,天天和我作对吧?”
“天外天到底是干嘛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找你麻烦?”吕安直接将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
这个时候韦愧看向吕安的眼神也是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目光,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今天的吕安好像有点不对劲,有点怪,问的问题,好像都透露着一丝对他的怀疑。
“你这么说,指的是什么?这几个问题,我之前应该都和你说过了吧?”韦愧脸色平静的回道。
见韦愧的语气神态都发生了一丝变化,吕安也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韦愧瞥了一眼吕安,不悦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你想反悔?”
吕安仍是摇了摇头,“没,就这么随口一问。”
韦愧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结束之后,要是我能活着,我会好好和你聊一聊的,我是真心想当你的朋友。”
吕安抬头看了一眼韦愧,点了点头。
随后起身,将竹椅搬到了屋外,直接躺了上去,拿了一本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直接睡了起来。
韦愧静静的看着吕安做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的波动,除了眼睛眨了两下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只不过对于吕安,他还是感到了一丝薄薄的隔阂,之前好不容易打磨好的隔阂,今天又再一次的出现了,这让韦愧极其的费解,不明白吕安为什么会突然再次露出这种隔阂。
就好像相识多年的老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上次给你的一两银子,可以还我了,家里要用钱了。”
可他明明就是一个家缠万贯的富家子弟,根本就不缺钱。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膈应人,让你对这维系多年的关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忽远忽近。
韦愧的心里也是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吕安的反常,更是让他也有了一丝别样的想法,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
当了那么多年的羽林卫的副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吕安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很好理解,就是对他的不信任。
不过即使韦愧感受到了这个,他那所谓的养气功夫还是在的,并没有打算去戳穿这一层薄纱。
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绝对不能明说,否则这一说出来,那可就变味了。
世事无常,但也没有所谓的绝对的无常,因为万般事情都是有个一二三四五。
只不过现在韦愧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而已。
韦愧看了看盖书而睡的吕安,心里也是想好了后续可能要做的事情了。
吕安虽然做出了一副正在睡觉的模样,但是他并没有睡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闭目养神,距离明天只剩下半天了。
说实话,对于吕安现在的这幅处境,他并没有任何的经验。
老头曾经提过,成年人的世界里面只需要考虑一个字,那就是利,凡是和自己搭边的事情,哪边有利,那就应该往哪边靠。
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需要做的决定,所谓的某些准则在这个利字面前都应该老实的往边靠。
可惜这话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无比的复杂。
吕安自问忍不下心来做这个事情,但是老头可以,这就是差别,阅历,实力,心机,心性,这些都是造成差距的根本原因。
此时的吕安,一样都没有搭边,所以现在被两人牵着鼻子走。
但是两人所说的话好像各自都有道理,只不过这其中的道理和吕安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吕安能遵循利字,那就再好不过了,只可惜,吕安做不到,他可没有老头那种明辨是非的能力,这才让吕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吕安的心不静了。
站队?还是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