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张凡和安启兵之间总算是和平落幕了吧,虽然安启兵图谋不轨,但是安娜这女人还是让张凡比较满意的。可以说安娜那种发自内心的恭顺和卑微让作为男人的张凡很是享受。放过安启兵,也算是给安娜一个面子。
五十个彪悍的打手对安家来说倒也算不上是个大数目,第二天一早,张凡起床的时候,五十名打手已经给他凑齐了。
面对张凡,这些打手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昨天在事情敲定下来以后,张凡回到了房间睡觉,安启兵可是睡不着了。对于张凡说的三夹河的事情,安启兵非常的在意,尽管安娜把事情给他大概说了一下,安启兵还是不太相信,让人连夜开车去三夹河查看实情。
结果下面人回报的时候,安启兵整个人都傻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三夹河此时已经是人间地狱,整个村镇里里外外倒满了尸体。那些尸体一个个面目狰狞,身上满是一个个阵眼大小的血洞。除此之外,地上还躺满了密密麻麻的铁线虫,好在这些铁线虫都已经死去,没有对过去查看的人进行攻击。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把去查看的人吓个半死的了。
于是乎今天再次见到张凡以后,安启兵表现的格外恭敬。
张凡倒是对他的恭敬表现的很是无所谓。点齐了人之后,让安娜照顾好其他人,给李梦玫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让她和胡华蓉先行回江州市,然后张凡就带着陶芷和那五十个打手开车上了路。
对于回寨子,陶芷表现的并没有张凡想的那么在乎,甚至没有向张凡提不要让她露面之类的要求。这丫头,怕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赤乌寨,位于冲腾市沉沙县的苍茫山里,寨子距离县城也算有一定距离的,而且因为赤乌寨并不算完全的熟苗寨,和外面的联系并不紧密,官方也没有把公路铺到那边。好在早就预料到这个的张凡让他们准备的都是越野车,车子还算很顺利的开到了山脚,至于上山进寨子,就得靠两只脚走山路了。
张凡和陶芷在前面走的也算是轻松惬意,倒是那五十个五大三粗的打手,走起山路来远没有前面两人那么自在。
毕竟,他们这些打下手的可不能空手上山,几乎人人手上都拿着东西。因为山路狭窄,这队伍还拉的挺长,从远处一看,倒是颇有些壮观。
走了四五里山路,一座苗寨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苗寨的建筑基本上都是用竹子搭建的,在张凡这种北方孩子看来,与其说这里是寨子,倒不如说是一件放大了的工艺品。
寨子门口有不少小孩子们在玩耍嬉戏,看到张凡和陶芷带着这么大一群人上山,立刻跑进寨子里叽叽喳喳的吆喝了起来。
结果还没等张凡他们走到,几个手上拿着土质刀枪的苗族汉子就出现在寨门口,颇有点警惕的看着张凡等人。
“陶芷,这些都是什么人?是你带他们回来的吗?他们看起来都是汉人吧,到咱们寨子里干什么?”
一个手持红缨枪,年纪在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大声朝陶芷问道。
陶芷的神情木然,并没有回答中年男人的问话,男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用一种极其不善的目光看向了张凡。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安旺老司的,麻烦大哥帮忙通知一声,就说有人来给他家女儿安怡下聘。”
张凡对着那男人抱了抱拳,语气还算客气。
“给安怡来下聘的?”
男人看着张凡,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显然,黑寨那边要强娶安怡的事情寨子里的人是知道的,现在来下聘,男人有点摸不清张凡的身份,要说他是黑寨的人吧,这些人的打扮实在是不像,要说不是吧,那他们又是谁?
“大哥,麻烦您放我们进去,或者帮忙通秉一声,我们也是走了不少山路才到这里的,兄弟们也疲乏的不行,早就听闻苗家汉子热情好客,您总不会让我们就这么一直站在山路上吧?来,兄弟们,把咱们带来的好酒,给这位大哥拿上一坛,换些水来解解渴。”
张凡说着朝后面吆喝了一声,一个黑西装汉子立刻就捧着一个酒坛走到了苗人汉子面前,恭恭敬敬的奉了上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到张凡一上来就让人送酒,苗人汉子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接过酒坛,拍开泥封,提鼻子一闻,一股子醇香立刻向四周散溢开来。那汉子不由得叫了一声“好酒!虽然没有我们苗家自己酿的包谷酒带劲,却也是难得的好酒!”
呵呵,能不是好酒吗?这可是安启兵贡献出来的十坛子从茅台镇弄回来后埋藏在地下七八年的酒。
“来来来,先进来,先到寨子里来歇歇脚,我去给你们找安旺老司。”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收了张凡的好酒,汉子自然不好意思再为难他,吆喝着旁边的几个小子,请人进寨,另外叫了人去请安旺老司出来说话。
对那些围观的小子,张凡也没怠慢,年纪大点的散烟,年纪小点的就是散糖果和牛肉干。这次他是抱着给李铁提亲下聘的心思来的,寨子里的人,自然要照顾好了。
很快,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苗人传统服饰的老男人就在中年男人的带领下走到了寨子口这边。
“晚辈张凡,见过安旺老司。”
张凡毕竟是李铁的兄弟,眼前这位老司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成为李铁的老丈人,所以见到安旺老司,礼数是不能少的,张凡双手抱拳,深鞠一躬,满满的都是诚意。
安旺老司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着张凡一会儿,然后才淡淡的开口道:“原来是一位客老司,不知道来我们赤乌寨有何贵干啊?”
少数民族巫风盛行,巫师传说众多。各民族巫师称呼不同,土家族巫师称梯玛,苗族巫师称苗老司,汉族巫师称客老司。安旺老司这么称呼张凡,也就是说他已经看出了张凡的不同之处。
不过对于这一点,张凡到没有太过奇怪。他最近刚刚用过蛊术,作为苗疆的老司,对于蛊术自然是最熟悉不过的了,能够看出张凡也是个修行者,这很正常。至于说张凡之前为什么没看出安怡会用蛊术,只能说张凡还太嫩。和安旺老司这样真正的老油条比起来,见识方面肯定是要差很多的。
“安旺老司不要多心,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我应该喊您叔叔才对。我有个兄弟叫李铁,和安娜两情相悦,没想到安娜回家的时候居然被人强行求婚了。我这几天刚好在冲腾做玉石生意。所谓兄弟如手足,手足之事,怎么能不管呢?我知道求亲下聘这种事情,由人代劳是不太好的,但是李铁现在正在从那边赶过来,我就先带着聘礼来了,希望安叔叔不要介意我的莽撞。”
张凡说罢,再次双手抱拳对着安旺老司深鞠一躬。
“你这小子……”
安旺老司的眼神颇有些复杂,沉吟了半晌,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张凡身后的陶芷。
“丫头,是你把消息传出去的?”
“是,之前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安怡姐被黑寨祸害。”
陶芷回答的很简单,只是她用的“之前”这个词让张凡心里有点别扭,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这些女孩儿们能恢复正常,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仿佛行尸走肉,无yu无求。
“安叔叔,请先看看我兄弟给安怡准备的聘礼吧,兄弟们,把聘礼都给我搭上来!”
感慨之余,张凡并没有说要去安旺老司家说事儿,而是直接吆喝后面那些打手们,把东西都准备出来。
首先上来的是四个捧着锦盒的,锦盒一一打开,第一个盒子里,是九根金灿灿的金条,剩下的三个盒子里,则是用纯银打造的整身饰品,造型非常的精美。这也是苗人下聘礼时必须要的一件事物,饰品越多,打造越精细,女方家越有面子。
而张凡拿出来的这套,是安启兵给安娜准备的以后在婚礼上穿的,听说张凡要去苗寨提亲,安娜主动把这套饰品献了出来。
饰品之后,是九坛好酒,一头猪,一头牛,一头羊,以及一只装了五十万现金的密码箱。
全世界的人民都很喜欢看热闹。苗人也不例外,当听说有人来向老司的女儿下聘的时候,寨子里很多老老少少都出来围观了。
张凡带来的聘礼对于某些大城市的土豪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比较淳朴的苗寨来说,这一场聘礼实在是很奢华,很有面子了。每一件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都能听到周围围观者的赞叹声。
安旺看着一字摆开的东西,砸吧了一下嘴,其实他是并不反对女儿自由恋爱的,现在人家小伙子能托一位客老司来上门下聘,聘礼还如此的重,的确是给足了他们家面子,可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面子的事儿啊,要不是有黑寨在那边虎视眈眈,就算一毛钱聘礼都不要,他也能把女儿嫁给李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