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一年?”
听云月这么一说,水千祥似乎也回忆了起来。
“当时你摔倒了以后,就见血了,然后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回来的时候……你跟我说,有谁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嗯,当时是有人给我吃的东西。”
云月点了点头,抬起手来摸上了水月心的面颊。
“当时,你差点就没了。有个穿着马褂,一身风水先生打扮的老头刚好路过。奇怪的是啊,原本街上应该有些人的,最起码那个卖烧饼的人应该在的,可是我出来以后啊,什么人都没看到,我只能朝那个老头求救,好在那个老头也是个好人,他跪在我身边让我上半身躺在他腿上,给我把脉,说我这动了胎气,孩子要糟。”
云月看向水月心的眼神愈加的温柔。
“我当时吓坏了,就求他一定要帮帮我。结果,那个老人家说我跟他有缘,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他问我,肯不肯为了孩子,牺牲自己。我,我当时以为他问的是医院里医生问的那种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的话,我就说……我,我愿意……”
说道这里云月的声音已经发颤了。自己的身子这么多年都虚弱,她一直以为是和当年险些流产有关,现在说起来这老头,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然后呢?”
“然后呢?”
听到云月说当时帮助她的是一个穿着马褂好像风水师一样的老人,张凡和蒋竹山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他们身在这个行当之中,自然知道行内有些神奇的存在。
“当时我和千祥结婚也有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这次好不容易怀上了,我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保住,当时我就说我愿意。然后那位老人就从怀里拿出一颗形状好像心脏的果子来。他说这叫同心果。我吃了以后孩子就能保住。当时老人还一边叹着气,一边说,‘缘分呐’。那果子的味道挺怪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嗯,当时把它吃下去以后,肚子就不那么疼了。老人把我搀扶回宾馆的房间。我给千祥打了个电话,老人就先离开了。”
云月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蒋竹山和张凡。现在想起来,同心果同心果,难道那意思就是说母女同心?心率一样?
“居然是同心果……”
张凡做了一个深呼吸,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同心果可是好东西啊,那是我们教派典籍上曾经记载过的天材地宝。如果阿姨吃的真是同心果,那能保住月心,就不奇怪了。月心,你可要好好孝顺阿姨呢。”
张凡笑着从桌上拿起水寒飞给他倒的茶,抿了一口,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
水寒飞和云月夫人,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继续和张凡聊天,然而水月心和水千祥看到张凡的表现,面色都微微凝滞了一下。张凡的话题转变太过生硬,这可能和他直来直去的性子有关,他能瞒得过那母子俩,却瞒不过这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父女俩。一边的蒋竹山则是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言不发。
张凡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有些东西他不想说。同心果这种东西确实是在他们赤云道的典籍上有。而同心果的介绍是这样的:果名同心,状若人心。怀胎之妇人若是吃下,则将自身之优点尽传于后,子嗣天资有二人之厚。若遇妇人小产,胎儿濒死,则赐胎儿予生,二者共享长命。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同心果可以让母亲的一些优点传给自己的孩子,而且孩子的天资将会非常的出色,足足有自己和母亲两个人叠加那么好。但是如果遇到孕妇流产,胎儿即将死去的时候。孕妇吃下这种果子,就能给胎儿一份生机,把濒死的胎儿救回来。然而最要命的部分在最后那一句话。
二者共享长命。这里的“长”并不是长短的长,而是长幼的长。也就是说吃了同心果,等于母亲把自己的生命共享给了孩子,两个人共享一份生命。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要比成年人和老年人旺盛的,这也是为什么,自从水月心出生以后,云月夫人的身体就一直处在一种很虚的状态。
不过这个真相对水月心而言,可能有些太残酷了。她的生命是母亲牺牲自己生命换来的。
另外,因为是两个人分享了一份寿命,所以母女俩的寿数都不会太长。如果云月夫人原本的寿数是一百年,而她在二十岁时生的水月心,那么云月夫人本人最多活到六十,而水月心则只有四十岁的寿命。虽然水月心吃过龙脉白果和七彩水晶果,寿数应该得到一定延长。但是两个人分的话,其实也延长不了多少。
张凡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自己的心头上。水月心是他的女人,更是他的贤内助。既然知道了这事儿,张凡肯定是不会不管的。哪怕再难,他也要帮水月心,把这寿命的延长下去。
“张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蒋竹山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人。看到场面上的情况,他把水千祥夫妇和水寒飞拉到一边,去和他们谈一些有的没的,给张凡和水月心留下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水月心凑到张凡的身边,有点担忧的询问了起来。她还不知道同心果对她自己有什么影响,只当是妈妈那边的情况不太乐观。
“没事儿,不管有什么事儿都有我呢。”
张凡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水月心。
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的死期,那对她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就比如说施逸萱。在处理和张凡的关系上,知道死期将近的施逸萱,颇有点不管不顾,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张凡可不想水月心成为第二个施逸萱。
“那就是有事儿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水月心有点讨厌这种事情没有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你放心吧,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有我呢。注意阿姨的身体,嘿嘿,虽然看着虚,但是我敢保证,阿姨绝对不会死在你前面。”
张凡嘴上这么说着,一只手已经很不正经的朝着水月心大腿上摸了过去。
“讨厌。”
水月心一巴掌拍在了张凡的手上。其实她也知道,张凡这么做,只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让她再继续询问下去而已。水月心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她相信张凡。这个男人是非常护犊子的。对自己的女人更是看得比什么都重。如果妈妈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算自己不说张凡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他不告诉自己,可能是这解决的办法比较难,不想让自己知道吧。
“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的。既然已经到了台岛,你应该尝尝我们台岛的风味儿。”
把妈妈的问题放在一边,水月心舒展了一下身子,把头靠在了张凡的肩膀上。
“好啊,那就尝尝呗,台岛风味还真是从来没有品尝过呢。”
张凡看到水月心不再追问了,自然也放弃了耍流·氓的行为。其实张凡也是个吃货,不然也不可能有一手好厨艺。只是过去穷啊,很多东西都吃不起,加上他又没去过多少地方,听到水月心说要给他做一些台岛风味儿的东西,张凡还是挺开心的。
“姐姐,姐夫。不好意思啦,我得打扰你们一下。”
水寒飞表面上陪着爸妈和蒋大师聊天儿,实际一直在注意着张凡他们这边。听到水月心打算亲自下厨,他立马凑了过来。
“姐夫,今天晚上咱们不在家里吃。你还是等明天再尝尝姐姐的手艺吧。今天,圈子里有位大佬办了一场晚宴。邀请我们一家参与。姐姐是必须要出席的,姐夫,你肯定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吧。”
说到最后,水寒飞颇有点挤眉弄眼的模样,似乎想暗示点什么?
张凡看着水寒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小子是真的转性了。上流社会的聚会中,也不乏一些拉郎配的事情出现。以水月心的相貌和水家的财力,那肯定是被那些,年轻才俊们所追捧的。
水寒飞明显是告诉张凡,这场晚宴他必须去做个护花使者。张凡自然不会推辞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不护着,难道要指望别人去护着吗?
蒋竹山蒋大师这次来水家也是打算和水千祥一起去参加这个晚宴的。听到这边水寒飞让张凡一起去,蒋竹山立刻拍手叫好。还说到时候一定会把台岛这边的各界技大佬们介绍给张凡,凭张凡的本事,在台岛肯定能闯出名声来。
蒋竹山的好意,张凡自然是心领了。至于什么在台岛闯出名声来,张凡倒是很不在乎。台岛不过就是这么大点的地方。最多不过是让张凡过来捞捞金。真的想把自己的道派发扬光大,那还得是根扎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