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薛长盛最先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抬起脚,猛地揣向长歌!
“鬼啊!”薛长盛直接吓尿了。
长歌被踹的一头磕在地上,撞的头晕眼花,耳边只有薛长盛不断叫骂,侮辱和殴打的声音。
鬼?
不……她不是鬼……
长歌低头,匕首上印出她此刻容颜苍老可怖的模样,头发掉落,脸皮耷拉,眼窝深陷,还有一层要蜕下的皮,要掉不掉的挂在脸上……
突然一阵热液滴在头上,从头皮顺着一直到脊背,带着一股腥,味。
不,怎么会这样?
当初在青楼里的日子,就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长歌猛地转头,狠狠地瞪着薛长盛,他折磨她……在床,上狠狠地折磨……全身都是血……都是肮脏……
长歌猛地一哆嗦,耳边全都是男人粗鄙的声音,谩骂声,呵斥声,打骂声,折磨的嘲笑……
这些男人,这些臭男人,该死!都该死!
她不是鬼!
不是女支女!
“你这个女人,怎能突然变得这么老,这么丑?一定是走火入魔了?他娘的,当初竟然还敢勾,引老子?老子踹死你!”薛长盛又是一脚踹过来。
长歌眼神一冷,从地上捡起匕首,狠狠地朝着薛长盛刺过去!
“臭男人,去死吧!”
“噗嗤”一声!
薛长盛倒在地上……
“啊!”薛长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长歌看着他晕死,哈哈大笑起来“死了,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该死!都该死!”
她转头,目光凄厉的盯着所有人,癫狂无比,又拿起匕首狠狠的朝着旁边的侍卫冲过去。
“你们该死!该死!都该死!”长歌突然变得癫狂起来,可怖的容颜面部可怕,扭曲无比。
但凡是看到男人的影子,她都举着匕首,狠狠地扑过去!
薛长盛带来的侍卫,见长歌伤了主人,立刻将她给抓住了。
长歌疯癫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把她送去灵盟!”暮芸汐开口了,“长歌伤害副盟主,一切交由灵盟处置!”
“……好!好!”侍卫们反应过来,扶起了地上的薛长盛,还有两人压着疯癫大叫的长歌,转身就去灵盟。
“她应该是已经疯了。”陆霆说道。
不过却不明白长歌为什么疯。
暮芸汐道:“她服用大力爆破丸,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消耗,最后,还服用了衰老丹,自然老的更快。”
陆霆看着她,“衰老丹?”
暮芸汐挑了挑眉,神秘的笑了笑,衰老丹不是重点,总之长歌这一次,必死无疑,灵盟一定不会放过她!
薛长盛在被救治的途中死了。
薛家的八名侍卫带着长歌,和她手上的凶器去灵盟里,请求灵盟出面做主。
盟主萧阳大怒。
伤害成员,还是副盟主级别的人物,是大罪!
按照灵盟规矩,要受到“万蚁啃咬”之刑。
长歌被关在灵盟的监狱里,夜晚一旦过去,她就要面临死亡。
陆霆去看了她最后一眼。
对这种恶毒的女人,陆霆心里有恨。
监狱里,长歌浑身是血,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她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不断地喊着:“杀了这些臭男人,该死,全都该死,我不是女支女,不要欺负我,不要啊……”
陆霆看着她这副可悲的模样,摇了摇头,“这是你的报应!”
已然不想再说什么,摇摇头,转身就走。
然而,陆霆走后,又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莫问天走近,看着躺在牢里的女人。
这时,长歌的眼神忽然顿了一下,她看到莫问天,眼里闪过一道微妙的光芒,但随即,就消失了。
“是……是你……”长歌痴痴的看着他,这个曾经愿意为她赎罪,愿意为她去死的男人。
从那以后,像一束光,留在她心底。
然而,他愿意为她去死,却也是因为那张脸,那张和别人长得极为相似的脸!
相似的脸吗?呵,真可笑啊,兜兜转转,这到底是为什么?
“长歌。”莫问天道,“我来这里,是告诉你,你当初离开王府后,太子和太子妃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被卖到青楼,都是端王派人所做,她这是为了教训你办事不利,一个失败又暴露的棋子,他不会再留着,可笑你还在为他卖命,这是你的报应,你落到今天的下场,都是你信错了人,冥顽不灵,谁都救不了你!”
长歌的瞳孔猛然一缩,眼底迅速的灰败下去,惊骇,错愕,恐惧,自嘲……各种表情浮现在她脸上,最后通通汇成一个表情——痛苦。
冥顽不灵!
莫问天没在看她一眼,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长歌趴在地上,看着莫问天的身影却走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变成了过去这段时间里,藏在她心口的朱砂痣……
她这一生,可悲而又可笑,最后,全都是她信错了人,她最为之卖命的人,才是真正毁掉她的人!
当真是……冥顽不灵!
“啊啊啊!”
监狱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声。
然而最后,她以这残败苍老的身子,孤单一人,赴上了死路。
甚至和她“惺惺相惜”的婉儿,在得知长歌要被处死的消息后,无动于衷,更没有去看她。
……
灵盟大会如期举行。
司徒染真的回来了,而且是作为贵宾,被盟主请来的。
暮芸汐得知师父要来,起早去了灵盟,拜见她师父。
路上遇到沈老,沈老说她师父在贵宾接待室。
暮芸汐便直往贵宾接待室走去。
岂料,到了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婉儿的声音:“……司徒先生,这是我亲手泡制的姜芽茶。”
婉儿怎会在此?
暮芸汐眉头一皱,到门边去偷听。
只听得里面她师父那温润稳当的声音说:“多谢,放下吧!”
“司徒先生,您尝尝吧!这可是我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才泡制出来的……专门为您泡制的!”
里面一时没了声音,想必以司徒染温文尔雅的性子,真的会喝吧。
果然,过了一会,婉儿又问:“味道如何?”
“无法入口。”司徒染道,“与暮芸汐泡的茶相比,相去甚远!”